双臂疼得好似要被扯断了一样,我缓缓睁开眼睛,耳边听到的却是低声的哭泣声,还有那熟悉的笑声,是梁震。
又是梁震。
“……拿我多少就还给我多少,稍后我会发一个账户在雷令阳的手机上,你们所有的钱都转到这个账户就行。如果你们还想看见活着的两个人的话,就不要试图跟我玩任何花样。”梁震说完话,转身就看见已经醒过来的我。
而此时的我,手臂被吊得高高的,脚离地面不算很高,刚好跟梁震的视线平行,而那细弱的哭声就在我脚边上,我困难的垂头看去,那是一个穿着卡通睡衣的金色头发的小孩子,我见过那孩子,简玉竹的混血儿子,还是今天下午在记者会现场的时候看到的,等到晚上了保姆就带着这孩子到订好的套房里睡觉去了,没想到竟然跟我一起被绑架了来。
梁震走过来,伸出手抬起我的下巴,嘴角带着一丝残酷的笑意,脸上胡子也没刮,头发有些乱糟糟的,一脸的疲惫和憔悴,不过他现在在这里难道是越狱了吗?他轻声说道:“你终于醒来了,这次放的迷|药比上次还少点,没想到你这身体也不行了,这点儿迷|药就让你昏了大半夜。怎么?见到我很意外吗?可是我一点也不意外还能见到你呢!曾经我最爱的男人,是你呀覃朗!但是没想到你却跟着雷令阳他们这般的陷害我,啧啧啧我甚至没想到,那庞大的暗网竟然还是你在幕后操控呢,如果早知道你手里有这么个好东西,我何苦那么费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啊,覃朗啊覃朗,你骗我,好玩儿吗?”
“我、”我咽了咽口水,喉咙有些疼,“我没骗过你,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而且这孩子是无辜的,你快把他送回去。他还是外国国籍,你不想惹上国际纠纷吧。”
梁震大声笑了几声,说道:“看不出啊,覃朗你原来还是的白莲花圣父级别的烂好人。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怎么救这孩子,想着我不要惹上更多的麻烦纠纷,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覃朗,其实如果你一直待在我的身边多好,我所有的一切你都会分享一半,你之于我的重要性比曲敏比梁冰更重啊!我曾经很多次很多次的说过,可惜你好像从来没相信过我似的,甚至还想着办法从我身边逃离。不过,你现在看看,你还能逃得走吗?”
“不,我不逃了好不好。你放了那孩子,我跟你走,到哪里我都跟你走!”我试图让他相信,让他能放了简玉竹的孩子那就最好,至少受苦的只是我一个人而已。
我知道,雷令阳他们肯定不会不想办法救我们俩,只是孩子对于这种事的承受度很差,幼小的心理会被抹上一层浓重的阴影,这对他的成长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现在这孩子抽泣着躺在我的脚边似乎睡了过去,但是那微微颤|抖的身体透露出他无边的恐惧和害怕。
无论如何,我都要保证这个孩子的平安,哪怕……
这么看来,我还真是有些像是梁震说的白莲花圣父级别的烂好人呢,这种时候都没为自己的安危而说一句话,反而为了孩子的平安,我甚至直接就主动站到了梁震那边去,哎,雷令阳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揍我的吧。
梁震的手指轻轻拂过我的脸颊,他说:“如果你早点这么乖巧多好,也就不用受这样的苦了啊!可惜啊可惜,一切都晚了呢!你有没有想过,当你把那些资料交给雷令阳他们的时候,你还会有落到我手上的一天呢?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被批捕了又如何,我还有人帮我,我还有人帮我把你绑过来。覃朗啊,如果这次我注定要死,那么你就要为我陪葬,如何?这可是我爱你的重要体现呢,陪着我一起堕|落到地狱里,永生永世。”
疯子!梁震是个疯子!
☆、其实我也挺想有个孩子的
突然视线里多出现几个黑黝黝的大汉,他们手里还抓着三个少年的样子,少年嘴里喊着“放开我,我们几个在这里玩儿来着,你们凭什么抓我们啊!你们什么人啊……”
其中一个大汉从少年身上摸出手机递给梁震,梁震看了两眼之后,一个转身又捏住我的下巴说:“看不出你的新男人还挺有本事的,能让石敢当为他这么卖命。”他把手机丢在地上狠狠的跺了几脚,对着那几个大汉说道:“你们四个去处理了这几个报信的,黑子去开车过来,这里不能久留了。我们回市里。”梁震拿出一把匕首割断了我手上的绳索,我一下掉在地板上,惊醒了那孩子,我赶忙抱着孩子轻声安抚着。
被他们提着丢到车里的时候,我和那孩子被分开了,然后我又被一块刺鼻的毛巾堵在了口鼻之间,又一次昏迷过去。然而这次似乎醒来的比较快,而且也没再绑着我,醒来的时候发现那孩子也躺在我身边,不过这次他没睡着,颤抖着身体倚在我身边一双大眼睛含着泪水望着我。只是似乎我们还是在车上,而车也不知道停在什么地方,我们俩蜷缩在垫了一块破毯子的面包车后厢里。
孩子嘴里低声喃着什么话,我费力的挪动过去,抱着他靠在车厢壁上,让孩子坐在我的腿上依偎在我怀里,我轻声说道:“宝宝,别怕啊!覃叔叔保护你!”
那孩子伏在我耳边轻声说:“叔叔,我饿!”
原来是这样,我抬头朝前座看去,梁震和两个大汉挤着坐在我们前面一排座位上闭眼休息,再前面是一个开车的和副驾上一个人,透过前方的车窗,一时间我还没看出来我们在什么地方。我不客气的推推梁震的肩膀,说道:“梁震,你让人给孩子买点吃的和水来,孩子受不住饿的。你也不想看见这孩子有个什么意外吧。”梁震睁开眼睛,很不悦的瞪视我,却还是推了推副驾驶上的那个人让他去买些食物来。
很快,那人买了不少食物回来,分到我这里的时候只有两个普通的面包和一瓶水。我撕开面包的包装,掰了一小块递到孩子的嘴边,轻声的安抚他:“宝宝,先随便吃点好么,等叔叔带你回爸爸身边之后,咱们再吃别的好吃的。”没怎么跟孩子接触过,也没带过孩子,更别说这个我只晓得是简玉竹的混血儿子的小孩子了,我也只能试探着喂他,幸好他还是个比较懂事的孩子,不哭不闹只小声的抽泣着,也不怎么说话,这会我捏着一小块面包喂他,他也没反对只是用鼻子闻了闻,就张开小|嘴吃了,然后点点头小声地说:“覃叔叔你也吃!”
“叔叔不饿,宝宝先吃好么?吃完之后再睡一觉,然后宝宝就能回到爸爸身边了。相信叔叔!”我继续慢慢的一小块一小块面包的喂着孩子。直到他吃完一个半面包,又喝了小半瓶水之后,才慢慢又倚在我怀里,身体也没抖得那么厉害了,我轻轻拍着他,似是安慰又似是哄他睡觉。
这时沉静的车厢里突然想起手机的声音,一个男人快速接听了很快又挂断,他头也没回直接说道:“老大,几个地点都有条子过去查探了,老四说,暂时没发现石敢当的人。”
被叫做老大的人,就是之前负责去处理那几个少年的黑黝黝的大汉,他没说话看了梁震一眼,梁震说道:“去矮山会所后面的小屋,那里的条子应该都撤走了,而且看山的老头是我自己的人。”
黑黝黝的大汉这才发声:“老八,听到了吧,去矮山。”
很快车子发动了起来,这时黑黝黝的大汉又突然转过头对着我说:“带着那孩子躺下去,盖上毯子,你要是敢发出一点声响,你知道是什么后果的。”
好吧,其实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或许还会拼一拼的试试找救援,但是现在怀里还有个孩子,就容不得我随便有什么想法了,而且我也不知道在我这两次昏迷中,这孩子受到了什么样的对待,但是自这个大汉开口说话的时候起,我怀里的孩子又开始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看来是害怕他的。于是我捞到脚边还有一张毯子之后,就抱着孩子一起慢慢躺在后厢的底板上,然后用毯子盖住我们俩人,从头到尾我都紧紧地抱着孩子,轻声的哼着摇篮曲,试图让他不那么害怕。
突然一声:“闭嘴!”车子也随着突然停了下来,我赶忙不再出声。隐隐约约听到似乎是盘查的声音,没多久车子又重新发动起来,慢慢的向前驶去。一路上这样的盘查一共停了三次车。我想过要弄开后门,让孩子先逃出去的,但是我预感到梁震身边的这群人似乎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类型,而那个黑黝黝的大汉看上去更是不比雷令阳他们那些从部队里出来的人差多少,给我的感觉有点像是被人雇佣的那种类型的人。
在这种敌强我弱,还带着个孩子的情况下,我只能百分之百的配合他们的命令,一来是能让我们俩人活得久一些,至少坚持到雷令阳他们的救援。二来是至少让他们不会再吊着我绑着我,相对的自由也比较容易在合适的时候逃脱。三来么,我记得雷令阳曾经说过,被当做人质绑票的时候,如果在相对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大可配合绑匪的行动,这样有利于警方的救援工作。一味的反抗和抗争只会让自己的小命丢得更快。尤其还是我这种根本没有经过任何训练,体能又不好,还带着两条瘸腿的人。
我实在是不敢拼命啊,要知道或许我的命不值钱,但是我怀里这个小宝贝的命可就真值钱啊!再说两次吸入那该死的刺鼻的迷药的之后,我现在能有的力气真的很小,甚至感觉到双腿也因为之前长时间的被吊起来,而又有些麻木了,所以这样的状态下就算能逃,我估计我也没办法逃出多远去的。
很快我们被带到了一个木头房子里,当然我知道这里是矮山会所后面的那座山,它的名字本身就叫矮山。而矮山会所,不巧就是当初认识曲敏的地方,这是一个多功能型的会所,除开有同志聚集的地方之外,还对正常的普通会员服务。所以我知道的事是很多时候或者有事情的话,梁震都会用这里的属于他的专用的包厢招待他的客人。舒刚也是这里的会员之一,不过他只是普通会员而已。
不过现在我也明白过来,原来梁震算是矮山会所的其中一个神秘的股东吧,否则他哪里还可能在这里能培养出他自己的人来。
到了屋子里,我把孩子放在唯一的一张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看着他想要睡觉却又紧紧住着我的衣服的模样,很是有些不舍。这时候梁震一把拽过我,递了手机给我,说:“给雷令阳打电话,告诉他们时间不多了,还有五个小时。我要的钱却没影子,他们是不是想要给你们俩收尸了呢?”
我拿着手机迟疑了一会没拨出去,我抬头望着梁震问他:“梁震,你要知道现在你如果自首的话,最多也就是个逃狱和非法禁锢的罪名,但是如果你一直一意孤行下去的话……”
梁震欺身上前,一把掐住我的脖子,道:“都这时候了呢,你还在为你的新男人谋取功绩吗?你以为你还能劝服我?或者说你以为你在我心里还有地位?当时老子苦苦恳求你回到我身边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你怎么做的?现在又表现出这样一幅悲悯的模样,你是觉得我还在意吗?”
说完一把甩开我,我大口喘息着扑倒在床边上,小宝贝赶紧抓住我的衣袖低低的喊了两声覃叔叔。我重新拿起手机拨通了雷令阳的电话,按照梁震的要求用了免提通话:“雷令阳……”
“覃朗,你在哪里,还好吗?”手机里传出雷妈妈和奶奶的声音,但是很快她们两人似乎被轻声安抚的带走了,雷令阳的声音才稳稳地传来,他问道:“你怎么样?他有没有对你施暴?”
我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凄惨一些,但是声音却很轻微:“没有,我只是没力。孩子很好一直在我身边待着,他刚吃了个面包喝了些水。梁震要我告诉你,你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只有五个小时,但是他的账户上只看见不久前转入的一百万之后就没有后续了,所以他问你们,是不是打算给我们收尸了?”
简玉竹在电话那头轻声唤到:“宝贝frank,爸爸在这里!别担心宝贝,爸爸和叔叔们一定会平安的救出你们的,你要听覃叔叔的话,好好的待在覃叔叔身边好么?”
我看了看梁震,似乎他并不反对孩子跟简玉竹通话,于是我拿着手机对宝宝点点头,宝宝迟疑了一会后轻声说:“覃叔叔对我很好,他让那些人给我拿吃的,但是他自己不吃也不喝,爸爸我很想你,也很想妈妈。”
简玉竹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梁震一把抢过手机,似乎有些急切地说:“你们的感情真好啊!父子情深,情|人恩爱,家人关爱!原本这些我都有,拜你们所赐,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听说你们在外面还在找我们,是吗?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咯!”
我不知道他所谓的不见棺材不掉泪是指的什么,但是随后他让人模拟了我和宝宝的小手指的样子就离开了木屋。我猜测或许他们是想要用我们身体的某个部分来威胁雷令阳他们吧。回来的时候,梁震手里拿着一盒牛奶递给我,又看了一眼宝宝。我接过来,对宝宝说:“宝宝要不要喝点牛奶再睡觉呢!”小孩子似乎是习惯了每天睡觉前喝牛奶的模式,很自然的就点点头撑起半个身体就着吸管很快的把一盒牛奶喝光了,然后揉揉眼睛,低声说:“覃叔叔,我困了!”
“晚安,宝宝!睡醒啦就能见到爸爸了哦!”我重新给他盖上被子,又哼了一会摇篮曲,宝宝终于沉沉的熟睡过去。
梁震坐在床边的木椅子上,一直看着我们,他也是有孩子的人,这会不自觉的放低声音,道:“覃朗,你是喜欢孩子的吧,如果没有我,你会找个女人结婚生子,然后每天也这样哄着你们的孩子入睡是吗?”
我抬头望着他,或许是吧。
☆、有个名字就在嘴边,却说不出来
黑黝黝的大汉坐在靠门口的位置上,梁震在我面前,我倚在床头,身后是沉睡的宝宝。折腾了大半夜,没一个人不是疲惫的,外面似乎也渐渐的快要天亮了,我想着就这样过了一宿,还真是有些毕生难忘的感觉。
梁震一直望着我,我看看孩子,说道:“其实你们那些事情,能判下来的最多不过是几十年的监狱生活罢了,你的孩子应该现在是托管给了亲戚吧,他还能去看你们,你又何必铤而走险呢。”
梁震冷笑一声:“你到现在还想说服我么?从把你们俩绑走的时候,我就没想过我会去自首的一刻。从你离开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一直在倒霉,你知道吗!做什么都不顺利,连结婚之前跟曲敏谈好的条件,也在生完孩子之后,曲敏开始变卦了。我一直都是爱你的,可你从来没信任过我,也从来没爱过我。我跟曲敏结婚后,其实真的一直都没碰过她,要不是我妈在这中间做了些什么事情,我根本就不会碰一下曲敏,甚至于当时我们也谈好了,如果必须要生孩子的话,也是做试管婴儿再悄悄找人代孕,那时候曲敏还专门为了这个事情回了一趟老家,就是想要找个合适的人选。可是我妈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消息,竟然给我们俩弄了些东西,让我们控制不住自己,这才有了那么一次,没想到也就那么一次让曲敏有了孩子。而我更没想到的是她生完孩子之后,整个人都变了,浑身散发着母性,变得温柔贤惠,变得好似离不开我似的。可是这一切我都没办法亲口跟你说出来,那时候你已经不相信我说的任何话了。”
我瞪大双眼,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只是现在梁震对我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你不知道当我得知你的确在交换政务员的名单上的时候,我用了一切的办法想把你替换出来,但是都被我父亲阻止了,其实那时候他早都已经知道你的存在。原本他说就这样让你出去交换三年,如果深江市那边有合适的单位能留下你也是好的,但是我不肯答应,还想要跟曲敏离婚,这才惹怒了他。那时候深江市申请调令把你调过去的时候,统计局是同意的,只不过被我一直扣下来,改成不同意,没想到我爸爸知道了这些事情,一怒之下要开除你,我才惊慌了起来。覃朗,你知道不知道,你在我心里到底是多么重要的人,占据了多么重要的地位啊!”
他双眼中显得有些痛苦:“覃朗,事到如今了你就跟我说句实话吧,其实你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没信任过我是吗?也从来没爱过我是吗?我记得,你也从来没对我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
“我……”看着他眼睛里的深情和痛苦,我说不出话来。正要躲开与他的对视的时候,他忽然伸出双手捧着我的脸,道:“覃朗,回来好吗?回到我身边好吗?我们拿着钱跑到没人打搅,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我身边除开你之外再也不会有其他人,没有我父母没有曲敏。如果你喜欢孩子我们就去领养一个;如果你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我们就去找代孕。覃朗啊,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你啊!我受不了没有你在我身边的日子,这几年我经常回到我们住的那套小二居里,看着里面每一样东西都有你的影子,仿佛你从来没离开过一样,我只当你是因为生我的气就出去散心,最终你还是会回来的啊!”
望着他的眼睛,听着他的柔|软的声音,一阵阵的晕眩感朝我侵袭而来,我不由得趔趄了几步如果不是有梁震扶着我,或许我就会因为晕眩而脱力倒在地上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梁震重新抱在怀中,我倚在他的肩头,他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耳边是他轻声的诉说,一直在说着爱我的那些话语,如同情侣间的低喃。我似乎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良久之后,我听到他说:“你先休息休息吧。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只不过是问他们要回我的钱,有了钱我们才能去新的地方一起生活,这次再也不离开我了好么?”
被他轻轻的放在床上,躺在宝宝身边,他帮我盖上毯子。我很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很想摇头告诉他我并不想跟他去任何地方,但是却不受控制的点了点头。这一觉睡的并不是太好,迷迷糊糊的总觉得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在飞快的流逝着,想抓都抓不住,在猛地听到一声巨响的时候,身体却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翻身紧紧抱着身边的孩子,随后就听到耳边有人说:“队长,人质成功解救,覃先生和孩子都安然无恙。”
我小心的睁开眼睛,欧阳辰光出现在我眼前,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我和孩子平安的等到了救援。
欧阳辰光道:“覃朗,你没事吧?没受伤吧?雷令阳也来了,就在外面,你能起来吗?”
我点头回答他:“我和孩子都没事,只不过吸了两次致幻的那种东西,有些脱力而已,还好你们来的比较快,再迟一些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下来了。”
抱着孩子起身,此时天光已经亮了起来,很快我就看见了飞奔而来的雷令阳。“雷令阳……”只是为什么我会突然颤|抖起来,又抱着孩子重新缩回床上。明明我是盼望着他来救我的啊,但是我的身体却在看见他之后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甚至从内心里涌现出对他的惧怕来。我的目光不自禁的往旁边被两个特警队员捉住的梁震望去。
“哈哈哈哈……雷令阳,你知道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就是他在你面前却不认识你!他不认识你哦!无论你怎么爱他,怎么||宠||他,他都不会认识你,而且是这一辈子都不认识你,只记得我,只记得曾经在我身体下婉转承欢的每一分每一秒。他只会记得,覃朗爱梁震!”我听到梁震大声的笑着。
而在他说完之后,我的脑海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入侵并且禁锢了一样,再也想不起别的什么东西,眼前本来清晰的场景也慢慢的模糊了起来。
等我再次能看清楚东西的时候,却发现我站在一处蓝天碧海的沙滩上,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当然我认识这个男人,他叫梁震。他牵着我的手一起漫步在沙滩上,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俩人。
梁震说:“小朗,喜欢这里吗?喜欢我为你选定的海岛吗?未来我再也不会跟你分开,你也再也不用害怕任何人把我们分开。在我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我微微抬头迎着绚烂的阳光看着他,他笑得无比温柔,捉着我的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啄吻着,只是为什么我觉得不应该是这样呢?但是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劲。
梁震似乎不用等待我的回答,也似乎是知道我的回答一定会让他满意一样。“我爱你!小朗,我爱你!”说着他捧起我的脸细细的亲|吻着,用比以往更柔和,更深切的吻表达着他爱我。
我似乎并不愿意被他亲|吻,被迫承受这种让我感觉非常陌生的亲昵。我轻轻推拒了一下,梁震很快就停止了这样的举动,我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身处的地方却变成了一幢海边的房子里,窗明几净,四边竟然都是玻璃幕墙,随时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色。梁震又说道:“小朗,这是你曾经的理想,想要住在海边一栋随时能看得见风景的房子里,只有我们俩人。”
我想了想,似乎真的是我曾经的理想,只是我这个理想应该不是现在这样的情景吧。说不上来的怪异,道不清楚的别扭。我知道,梁震是我的大学学长,在大三的时候我和他发生了奇妙的关系变化。我不清楚我是否喜欢他,是否爱他,只是觉得很长的时间以来,他一直在我身边,或许是种习惯,也或许是一种依赖。只是这样的习惯和依赖在现在看来,又有了新的变化,我分不清这种变化是从何而来,只在我内心深处感觉到不和谐,不适应,甚至是有些排斥的。
这样的场景让我想起了,曾经在大学里玩过的各种游戏,不可说完全一样,但是那种冰冷的感觉,那种恍若梦境的触感,都让我觉得这绝对不是正常的世界,绝对不是我的生活。虽然有梁震在身边,可是我心里总是觉得少了一大块,空落落的没有踏实的感觉。脑海里总是有一个完全不同的声音在很遥远的地方喊着我的名字,每当想听真切的时候,梁震好像也有所感应的拉着我,或者揽着我的腰际有些急切的表白着。
或许梁震是爱我的,更害怕失去我。我能看见他望着我的眼睛里的表露出的深情,也能从他轻缓的声音中听出一丝丝的颤|抖,而我扪心自问,我在自己的内心里找不到同样的感情,同样的颤|抖。我伸出去的手想要捉住的绝对不是梁震的手。我不知道在这个海岛上过了多少天,也不知道现在是哪年哪月哪天,更不知道几时几分。
日出日落,我的身边始终只有梁震一个人。
那遥远的声音渐渐的离我近了些,清晰了些,梁震脸上的慌乱更明显了,他捂着我的耳朵:“小朗,不要听别的声音!他们都是想要把你从我身边夺走的,他们都是我们的敌人,不要听不要听……求你了……”
是吗?那声音似乎我更熟悉一些,更想念一些,我伸出手慢慢地拉下梁震的双手,望着他,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梁震,其实你从来也没爱过我,你只是爱着那种能掌控别人命运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你疯狂让你上瘾,永远也戒不掉。与其说你爱我,不如说你爱的是权力,是想要高高在上的胜利感。所以,梁震,我也从来没爱过你!我爱的是……”
是谁?那个名字明明就在我的嘴边,却说不出来。
☆、每天一万句我爱你
“我每天对你说一万句我爱你!”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之前的一切的不正常,一切违和,一切不和谐的因素瞬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一脸震惊的梁震,我笑着对他说:“我爱的是雷令阳!我相信雷令阳在任何时候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拯救我,任何时候都会。所以梁震你的时间到了。永不再见!”
仿如魔咒一般,我身处的那个地方瞬间崩塌。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左手被人紧紧握在手里,放在他的唇边,他一声声的低喃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噗呲,我忍不住笑起来,这个笨蛋,还真的打算念一万遍‘我爱你’吗?他听见了我的笑声,瞬间身体僵住了,转头看向我,脸上即刻换上一副震惊又惊喜的表情。
我说:“你傻啊你还真信啊!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雷令阳么!”
雷令阳惊讶的长大嘴,我用双臂微微撑起身体,说:“她让你说的是‘一万句我爱你’,而不是让你真的念一万句我爱你!我的雷大队长!嗷……轻点啊,疼啊!”被突然扑过来的他压|倒在病床|上的时候,我觉得心里空缺的那一大块地方终于被填得满满的。
“雷令阳谢谢你,谢谢你从来没放弃过,从来没松开你的手!还有,雷令阳,我爱你!”
都说在两个人的感情世界里,谁先说出‘我爱你’谁就注定要付出的更多一些。但是这个概论似乎在我和雷令阳之间并不成立,其实相对于我来说,雷令阳才是先说‘我爱你’的那一方,而他也的确是比我付出更多的那一个。
出院之后,我没想到曲敏会通过雷令阳告诉我,想要见我一面。而在这之前,雷令阳大致的跟我叙述了一下那天之后的情况,梁震当场毙命,梁国涛在儿子死后竟然把大部分的罪责转嫁到曲敏身上,而曲敏并不做任何辩解,或许是想就这么认罪也可以,只是这时候突然提出要见我的要求,就让我们有些猜不透了。
跟着雷令阳和欧阳一起来到关押着曲敏的女子看守所的会见室,等了没多久曲敏就被女警带了过来。她坐下后的第一句话是对咧令阳说的:“我想单独跟覃朗谈谈,放心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不会对他有任何威胁的。”
我拍拍雷令阳紧握着我的手,他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曲敏微微一笑:“没想到雷家对你倒是在意得紧。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那时候劝梁震跟你维持好关系,或许比现在会更好,也或许比我们安排蹇玲珑嫁给他大哥更稳妥。只是有钱难买早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斜着身体坐在她对面,手指轻轻敲在桌面上,道:“你要见我总不会跟我说这些后悔的话吧,不如直接一点。”
“梁国涛死了儿子就把罪责都推到我身上了,我不是不想辩解,只是有些事情的确我也参与了,不过怎么说我都不是为主的那个,大多数也都是听梁震的安排去做的,加上我还有个孩子要抚养,所以如果我提出配合检方作证的话,应该是可以不用承担重责吧。只是我不能肯定,所以需要你帮忙,到时候弄个取保就医之类的,我也就能顺利脱身了,我不是不能找别人,出了这个事情之后,曲家现在也不出面,所以这个忙也只能你帮得上。”曲敏倒是没什么废话,直接的说明了她的要求和目的。
我转头看着她,这女人算计了那么多,最终却还是想着自己怎么脱罪。“凭什么说只能我帮得上你,而且我又有什么能耐能让你弄出个取保就医顺利脱身呢?曲敏,你算计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我的本事么,我就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平头百姓,什么后台也没有,雷家那是雷家的能耐,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这种求人的事情,应该找你的娘家或者蹇家,又或者求雷令阳比较靠谱。”
她又笑了几声,忽然伏低身体越过大半的桌面,压低声音说:“你的舅舅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另外你不是一直想要找一个视频资料么,梁震早就把他手里的那份转交给我了,而我找了个可靠的朋友委托保管,所以你如果不想这份视频被公开在网络上的话,考虑考虑我的提议吧。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帮我的话,说不定某天网络上就会出现一个很有看头的视频,名字叫做海外作战部负责人亲外甥……”
“够了!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别扯上其他人。”我懊恼的一拍桌子,真是见鬼了,居然人人都想拿着那份视频威胁我,可我还真就没办法置之不理。之前陈军的威胁我可以不惧怕,但是面前曲敏说的话,却让我不得不真的考虑她的提议。
曲敏站起身,笑着说:“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咯。”
这种事情肯定不能告诉雷令阳的,所以从会见室出来之后,我试图表现出一副平常的样子,但是我也知道,以雷令阳细心的程度来说,发现我的不正常肯定是非常快速的。只不过他没问出来,我也就当没发生过。
我想过要找凌耀炀再次帮忙调查视频,但是想了想之后还是没告知任何人。
“覃朗,到底怎么了?你这几天很不对劲啊!”某天在展鹏程家吃过晚饭后,雷令阳拉着我问道。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偏过头说道:“我很好啊!没事的,只是最近不怎么用拐杖走路,腿有些不太适应有些酸痛而已。”
很显然雷令阳并不相信我的说辞,按照他侦破案件的经验来说,我这样的说辞只会让他更能肯定我的不对劲,他说:“覃朗,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我这就去看守所要曲敏老实交代出来。你从那天见过她之后就一直不太对劲,到底你们说了些什么,不能告诉我没关系,但是如果她再要为难你,要你做些什么事情,你也不告诉我打算自己解决的话,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什么事情不能我们一起解决的呢?”
我的身体微微一震,垂着头,低声说道:“雷令阳,这件事情我想自己解决,好么?并不是不信任你,也不是没想到你的感受,我只是想亲手在我跟梁震的事情上做个了结。”
好吧,我这样说了之后,雷令阳虽然有些恼火,却还是没再继续追问下去。我趁雷令阳去洗澡的时候,悄悄打了个电话给二当家于程思,拜托他帮忙盯着一些网络上的情况,当然我主要是想要找到最终会拿着视频的那个曲敏非常信任可靠的朋友。
第二天我们送别了回京城的雷妈妈和爷爷奶奶,并且约定好今年的年节一定回京城去,这次再也不会食言,毕竟距离年节也没多久了。
跟着我和雷令阳收拾了行李也回了深江市,并非是不管曲敏的事情了,而是曲敏他们的案子排期在两个多月之后才开始正式审理,而且曲敏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的,我待在吉兴市也没太多意义。
我不知道雷令阳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只是当我临时被二当家于程思叫回公司,他说有重要的东西给我看,于是我直接从总署的资料室就赶了过去。
万万没想到,我完全不可置信的望着于程思手里的那卷微型录影带,很长时间反应不过来,也就在这时候雷令阳带着警员闯进了办公室。看着他一点反抗都没有的被反剪了双臂带上手铐的样子,我呆呆地问他:为什么?
他一直走到门口才回答我:“覃朗你是幸福的,所以你永远也无法理解爱上一个求而不得的爱人是多么痛苦的事情。视频不是曲敏委托我保管的,而是我想办法从梁震手里偷来的。覃朗,你放心吧,视频只有这一份,再也没有了。”
于程思的归案,整个案件才算是真正的结束了。合作了好几年的小伙伴却是案件最后的一环,这样的打击让我一度有些萎靡。在于程思离开之后,我设想过无数的可能性,都无法把这样一个我认为是非常忠诚可靠的伙伴认定成罪犯。不仅仅是我,连同公司里的同仁们都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由于于程思的离开,他负责的技术部差点停顿下来,我只能又跟总队长请假,暂时坐镇科技公司。技术部内部重要人员临时开了个小型会议,当初从工作室一直跟到现在的十来个人都沉默不语的坐在会议室里抽烟。开这个会的主要目的是想要找一个能接替于程思工作的人选,只是大家似乎都不主动提出谁来接替最合适,而我私心里却是不想有人接替他的工作,我想着或许有一天那个成天乐呵呵的二当家还会回到我们之中一样。
最终的结果是我和总队长商量了一番,一周里的前四天我在总署坐班,周五和周末两天则在科技公司里上班。管理、财务、法务这三项基本上我已经完全不用操心,也不用担心什么,公司里能让我管理的也就剩技术部了。由于办公场地的扩大,我重新调整了一下布局,技术部占据整个最早的办公楼层,添加了新的技术机房和一个二十四小时厨房和餐厅,封闭原有的大门,所有进出只在楼上新的办公区里。公司其他部门全部搬迁到了楼上的新办公区,一个部门划分了一个完整的办公区域,同时也增加了一个小型食堂和餐厅。当然,随着今后发发展,有可能这个公司会越来越庞大,越来越完善。
后来又跟雷令阳商量之后,把他的朋友,也就是现在我的房东约了出来,商讨了买下他手里的写字楼的打算,当然一口气全部付清对现在我的公司来说还不太能做到,但是按照会计部给出的数据,顺利经营五年内是可以按照市价的标准把房东手里持有的面积都买下来。这件事情有了雷令阳的帮助,自然也是商谈得很顺利,价格上他的朋友给了些优惠,低于市价不少,也同意我们私下里按照分期的方式五年付清。手续也就在他和法务部的配合下办理的很快。
看着挂历上的日子,很快就要到年底了,今年年节我们都回京城老雷家去的。礼物也该准备起来了。
☆、忽然就多了一群家人
雷令阳总是说要我别准备太多的礼物,到时候一个个惯坏了,今后都得准备很多的礼物才行。我笑了笑,觉得他这样的思维挺有趣的,第一年回老雷家过年,怎么好意思随便准备呢。
于是等我整理完行李箱的时候,我自己都惊到了,整整四大箱的行李,我和雷令阳的私人物品基本上没装进去什么,他说反正京城家里都有了,不带也没关系,实在缺了就去买。于是这四大箱真的全部都是我为大家准备的礼品。当然还有我让财务部帮我准备的几沓新钞票,用来发红包。
雷令阳说,等到年节的时候,当年的‘京城五少’就全部到齐了,除开他和欧阳辰光两人还没孩子之外,其他人早都小孩满地跑了,也到了会上门拜年讨红包的年纪,再加上家里本身就有两个小宝贝,这红包自然不能准备得太少。第一次回去过年,我想着给被我两次意外折腾的跑来跑去的四老们,于是又悄悄往行李箱里塞了一个厚厚的大纸包。
过小年那天,先送走了今后会一直在我们家帮忙的保姆阿姨,我和雷令阳牵着手在贵宾室里休息,他打了个电话给雷展鹏:“哥啊,再有一个小时我们就登机了,你记得去接我们啊,还能赶上家里的晚饭。”
雷展鹏不知道说了啥,听得雷令阳笑眯眯地,整个人都显得暖融融似的。挂上电话,雷令阳说:“如果不晚点,今儿小年夜的晚饭我们就能吃上老妈和奶奶的手艺了。平时都是吃保姆做的,也就年节的时候老妈和奶奶会亲自下厨,小时候我和雷展鹏还帮忙打下手呢,洗洗菜切切肉刷个碗盘啥的还是很能干的哦!”
我听得饶有兴趣,雷令阳就继续笑眯眯的说下去:“我们小时候啊,在军区家属大院里那简直就是五个小霸王,不过就展鹏程还好点,毕竟他年纪最大,虽然来得最晚,但是那时候他很招大人们的喜欢啊……”
等到了飞机上,他悄声跟我说:“要不我们跟雷展鹏商量商量,过个孩子到我名下如何?我看你挺喜欢老简家的那小娃儿啊。其实你也是喜欢孩子的吧。”
耳边蓦然响起梁震曾经跟我说的话:“覃朗,你是喜欢孩子的吧,如果没有我,你会找个女人结婚生子,然后每天也这样哄着你们的孩子入睡是吗?”
我摇摇头,道:“不用了,你也不都说了么,双胞胎怎么都是老雷家的血脉,过继不过继不还都是老雷家的么。而且我也没哪个带孩子的精力,现在光是资料室的工作和科技公司就已经让我忙得有些顾不过来了,再弄个孩子来,我怕我会照顾不好孩子的。”
他抓紧我的手捏了捏,再也没提起这个话题。我依偎着他一路睡到了京城机场,我们俩人拖着四个行李箱走出机场就看见了等在车边的雷展鹏,他开车舅舅的那辆大悍马过来接我们,怕是因为雷令阳告诉他我们行李特别多的缘故。
开车前雷展鹏说:“冼武出差了,明天才能回来,今天你先住军区大院里吧。”
我望着后视镜里雷展鹏的眼睛,有些还不那么习惯他会是我舅舅的爱人,不过想来他爱上我舅舅也挺不容易的,于是我说:“舅舅性子比较火爆,雷大哥你多担待一些。”没想到这么一句话却弄得雷展鹏刚发动汽车就直接熄火了,闹了个满脸红,看得雷令阳哈哈大笑起来。
第一次看见雷展鹏的双胞胎儿子,发现这俩孩子竟然像雷令阳更多一些,我捂着嘴笑道:“雷令阳,俗话说外甥多像舅侄女像姑姑,你说你是什么呢?”
雷令阳饶有兴趣的摸着下巴,带着点儿邪笑瞅我一眼。我赶紧转移了话题,我懂他的意思:你给我等着,晚上有你好看的。不过说实在的,这一弄也把我的心思弄得痒痒的,要知道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俩各自忙得都有些顾不上某些事情了,尤其是我出院之后,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医生也说要多休养,和继续复健,不能太过于激动。所以算起来我们俩的确是有些时间没滚在一起过了。
想到这里,我看看时间,吃过晚饭之后又陪着双胞胎玩了一阵子,加上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这时候洗洗睡也差不多时间刚好,于是我给雷令阳使了个眼色,他很快就明白过来,拉着我对四老说:“众位家长们,我先带小朗去休息了,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他也挺累的,而且还有不少行李得收拾呢。”
四老笑眯眯地挥挥手表示跪安吧。
雷展鹏带着我就往三楼的卧室跑去,一边小声说:“楼上我房间都是有浴室的,一起洗!”
呿!我趁机扭了一把他的腰侧,换来他不大不小的惊叫声,一把抱过我在我耳边说:“我就不信你也不想了!这都多久没做过了,我可是憋得不行了啊,今天你就别想睡了,反正你在飞机上也睡够了。”
我顿时觉得从头到脖子都是火烧一样,一巴掌呼到他脸上,轻声道:“你可给我老实点儿,家长们都在呢!”
到了三楼,还真是整个三楼都是他一个人的房间,上次住这里也只是住在了一楼爷爷奶奶卧房隔壁的客房里。二楼现在是雷爸爸和雷妈妈的主卧,再来就是两个宝宝的房间。雷展鹏早就搬走了,所以三楼改装之后给雷令阳一个人霸占了。
一进房间,他反手锁上门,就拽着我扒衣服,我一边躲着一边拽他的衣服……当夜,三楼的战况瞬间就被点爆,过程相当激烈,以至于第二天下楼吃早饭的时候,我都有些不敢看四老的脸了。
下午,邵冼武就被雷展鹏接了回来,在邵冼武的强硬态度下,我治好收拾收拾个人物品跟着他回去了。不过我倒是惊奇,这次雷令阳居然没反对,更没脸色黑沉沉的跟舅舅抢人。我坐在舅舅的车上,摸摸鼻子,想到昨天晚上的战况显得有些失落感。
邵冼武也开始放假了,不过他的假期并不多,加上又特意申请了一周的补休年假,加起来也就总计两周多点的时间而已。到过年前的这几天我都住在他家,自然他也就好像要补偿我什么似的,天天拖着我出去逛街,说真的我还真就没发现一个能比邵冼武更会逛街的军人了。好几天都是大包小包的提到提不下了,才会跑到停车场放下东西,又被他拽着到处逛,连吃饭都在外面吃的,每天就剩晚上回家洗漱之后的时间还能跟雷令阳通个电话。
也不知道雷令阳在忙些什么,好几天打电话也只是匆匆说几句就结束了,似乎他有很多事情在忙似的,不过想想他好几年没回京城过年了,这边又特别多的朋友哥们发小之类的小伙伴们,或许忙着跟他们见面联络联络也的确是够他脚不沾地的。
邵冼武倒是显得有些清闲,我好几次问他不用去看看领导,走走年节前的礼节之类的么,他嘿嘿一笑说:“不用,那些等初五的时候一次性搞定,军区有专门的团拜大会。”
“你就不给他们私下里走点什么年节礼品啥的?好歹也走走关系人脉啊,你现在这位置不容易,眼红的也不少呢。”我装了碗热汤递给他,“多喝汤,京城这天气也太干燥了,你瞅瞅我这皮都干得发疼了。”
邵冼武一撸我衬衣的袖子,看着我干燥的皮肤都有些发红了,赶紧说:“那等会吃完了去下面商场给你买些润体露啥的,这皮肤怎么能缺水分缺成这样啊,回头不得脱层皮么!你别担心我,我可经造呢,在外面这么多年,啥环境没经历过。”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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