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上回荡的歌曲已经换了一首,透着动感,也透着悠扬,沉重又清新的旋律。
“小贱货,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祁少羽厚着脸皮拦住闷头往前走的安若夏,见她不吭声,他差点就不要脸的跪下磕头了!
“我又没怪你,原谅你什么?”
“你看,你这么说肯定怪我了,你都不理我。”祁少羽委屈的嘟着嘴,看的安若夏一阵恶寒不止,浅笑着伸手捏了捏他帅气的脸颊,“小杂种,别跟个娘们一样,这么帅的脸蛋,给你真是可惜了。”
“我哪里娘了……”祁少羽不满的叫嚷着,垂眸看着她清丽无邪的笑颜,脸上的阴霾顿时消失不见,“我只有在你面前这样,想我堂堂的黑道太子爷,别人都得恭恭敬敬的称我一声祁少,只有你,敢这么大胆的叫我小杂种,小贱货,我这么对你,你应该感到很荣幸才对啊,为什么你对我老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他就纳闷了,想他祁少羽哪里差了,相貌堂堂又家财万贯的,这女人怎么就看不上他呢!
“我应该感到很荣幸是吗?”安若夏眯眸阴恻恻的说道,忽的拽住祁少羽的衣领往下拉,膝盖一抬准确无误的撞上他的腹部,“去死!”
“嗷嗷!”突如其来的一击疼得祁少羽两眼泪汪汪,恰是此时,身旁的门缓缓打开,一个女人低垂着头微颤着肩膀出来,转身之时,痛楚的眸光忽的撞上安若夏笑意未褪的黑眸……
“林贱人?”
“小贱货你偷袭我!”祁少羽咧嘴单手揽过安若夏的脖子,而林嫣然则是趁着这个空隙匆忙的往前走,“小杂种,别闹了,帮我叫住那个女人!”
“祁少……”凌乱的发丝披散在肩头,林嫣然绞着手指卑微的站在祁少羽面前,而安若夏则是紧蹙着眉盯着她红肿的双颊看了良久良久。
“里面的人打的?”
她不应,倒是祁少羽不耐烦的骂道,“问你话没听见啊,耳朵聋了?”
林嫣然瑟缩了下,未干的泪渍凄惨的挂在眼角,哽咽了声才细弱的开口,“嗯。”
“在这里当妓女?”她的话露骨而难堪,林嫣然咬着嘴唇艰难的挤出一个音节,“嗯。”
“为什么?”
“我需要钱。”
“用途?”
“什么?”她不解,抬眸迷惑的看着她,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狼狈,立马低垂下头避开她冷然的眸光。
安若夏轻抿着薄唇,半靠着墙壁,以着懒懒的姿态,“要钱干什么?”
又是一段窒息的沉默,林嫣然挺直着脊背承受着安若夏冰冷却又透彻的视线,直到舌尖传来咸涩的滋味,终是咬唇低低的开口,“我是孤儿,一直寄宿在亲戚家,我受不了他们的冷言冷语,所以,我想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她停顿了下,上前几步从包包里取出一张支票,微颤着手递给安若夏,“这是你哥哥给我的支票,是对你用刀割伤我的补偿,二十万的封口费,若夏,你说的对,我用玻璃扎你,你用刀割我,这很公平,所以,这钱你拿回去吧。”
“哼……”安若夏冷哼一声,眸底是没有任何色彩的冰冷,“你在博同情?”
“我只是希望靠自己赚钱,即使这工作不光彩,但也是我自己挣来的,并不可耻。”
她说的真诚,安若夏淡淡蹙眉,翻转手腕将支票塞回了她包里,继而拉起她的手,抬腿便踹开了微闭的房门,“我是圣亚中学的老大,圣亚的人,除了我,没人能欺负你们!”
因为这突兀的不和谐的响动,房间里的人纷纷错愕的看向自门外气势汹汹杀进来的女人,顿时一片迷茫。
“说,是谁打的你?”
安若夏拉着林嫣然站在闪动的荧屏前,绚丽的灯光迷离的笼罩着,虽暖,却又冷的有些赅人。
“哟,当婊子的被打还叫来另一个婊子撑腰,哈哈,原来“云端”还有这种蠢人!”人堆里爆发出油腻的笑声,安若夏掀唇冷眼看着,歌声停止,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般的默然。
只因,门口处,那阴沉着脸色缓缓走近的祁少羽,“云端”的当家人,黑道上人尽皆知的太子爷!
“敢骂我的人是婊子,看来,你是嫌命活得太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