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毯上还躺着那残破的电脑躯体,听闻他的命令,安若夏微微怔住,眸色很是不解的看着他,“你怎么了?”
她方才的惊惧表情真的让他很生气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也太小气了吧!
直愣愣的看着手心处的割伤,似乎没有打算要处理的意思,他的冷若冰霜加上那一身生人熟人都请勿靠近的姿态,惹得安若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顿觉心中憋闷的难受,银牙一咬,瞬时推门跑了出去!
毫不知会的动作令穆以辰和祁少羽都微微错愕,前者更是握拳气得牙痒痒,三分气她,七分气自己!
“死女人,自己出轨在先还要我去哄你吗!”咬字愤懑着,正想起身去找她时,她却意料之外的踹门而入,抱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白纱布和消毒酒精一骨碌的丢在他面前的矮几上,而后便是冷着一张小脸垂眸专注的处理起了他的伤口……
温热的指尖触碰着他的肌肤,穆以辰垂眸若有所思的凝视着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他的心弦上拨动着音符,奏起丝丝动人的音律。
打完最后一个结,正抬眸时,腰间蓦地被一股力量揽过,下一秒,便坠入了一个温暖的环抱,微张的粉唇被一片冰凉抵着……
他的指腹,永远这么冰凉,不带一丝温度的冰凉。
“这里的帐,要我跟你怎么算?”
闻言,她蹙眉,嗫嚅着道,“什么帐?”
“还跟我装糊涂,刚才在隔壁房间里,你跟叶枫不是吻得很动情吗?”他扯笑,曜黑的双眸深锁着她娇嫩的小脸,不想放过她一丝一毫情绪的起伏波动。“你怎么知道?”回忆在倒带,记忆定格在脚边那个残破的电脑上时,聪慧敏锐的心思顿时明了,当下俏脸一寒,硬硬的挣脱开他的束缚,“你们监视我?”
“不算监视,只是那个房间刚好装了摄像头,我们刚好看到了而已。”祁少羽忙着上前解释,却不敢靠她太近,免得再活活遭受一巴掌。
“我又不是囚犯,你们凭什么打探我的隐私!就算是夫妻关系,个人也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穆以辰,你做的真的很过分诶!”安若夏怒,正想夺门而出时,转身之际一个不留神被矮几的腿脚绊倒,幸好穆以辰手快,及时的接住了她,只是,随着沉闷的一阵声响,他仰着身子倒在了地上,背后,是或深或浅的玻璃碎渣,衬衣上,染红了一大片的血迹。
医院。
永远是雪白的冷色调。
安若夏面有愧色的坐在病床边双手托着腮帮子看着趴在床上的他那冷峻的侧颜,“你皮这么厚,应该不会痛的吧?”
穆以辰汗颜,缓缓阖上眼将头偏过一侧,正所谓眼不见为净!
见他不理她,顿时心里空落落的,安若夏苦闷的一头扑在纯白的病床上,瓷白的指尖沿着软软细腻的布料一路攀爬钻进被窝,摸索着探到他藏在被窝心温热的掌心,随即毫不客气的将自己冰凉的小手蹭进他手心里,“哥哥……亲爱的穆以辰……生气会变老的,你已经比我大四岁了,再老下去就可以当我爸爸了……”
满带着恳求的撒娇语气依旧不能换他一次回头,苦恼之下,索性一溜烟钻进他被窝里摄取着丝丝暖意,“你再不理我我就走了。”
“你敢!”
“你害我受了这么重的伤,现在,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
“啊?”
“宝贝儿,知道吗,你真的很美,美得让每个男人都着迷……”
“但是,这世上,你的美只能允许我一个人欣赏,别的男人,都不行……”
“穆以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