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很轻,像是自言自语,他却听的清楚,唇角的暖意含着浅伤凝固,俯首,在她额上轻轻烙下一吻。
“傻瓜……”
他清浅的笑开,左耳垂上的蓝钻耳钉折射出数道绚烂的光芒,迷幻的像是在童话世界里的幸福之光,垂眸,见她像猫儿般除却了所有防备的依赖在他怀里,轻颤的睫毛细密的贴在瓷白的肌肤上,温暖,馨甜。
桃红色的薄唇缓缓吐露着最芬芳的低语,暖阳冷风下,凝眸看着她恬淡的睡颜,他轻轻的说出口,“我爱你。”
“傻瓜,我爱你……”
入夜。
清冷的月光下,晶莹的雪花肆意飘舞飞扬着,似圣日里绽放的雪莲,沉积了,又融开了。
冷色调的病房里,面色苍白如纸的女孩疲累的闭着眼睛,若有似无的气息静默的在孤寂的空间里微弱的响起,纤瘦的皓腕脚腕被残忍的捆绑在床的四个角落,眼角的泪珠在白织灯光的折射下,盈盈落入旁人的眼眸。
“如果不戒毒会怎么样?”
低沉的嗓音带着干涩响起,穆以辰半跪着蹲在她身边,温热的指腹小心翼翼的覆上她冰冷的面庞,似乎害怕将洋娃娃般精致虚弱的她弄碎,又似乎不想去吵醒她,即使他知道,她是清醒的,只是累的痛的睁不开眼……
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心疼到如此,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在他漆黑如墨的瞳仁里染上半点的色彩。
而她安若夏,恰恰是那一个人,感觉到她的存在,他才觉得,自己像个有血有肉的人……
在这一刻,看着她生不如死的挣扎,他竟傻傻的问出了早有定论的问题,带着期盼,带着渺茫的没有一丝光亮的期待……
“不戒毒的话,她迟早会死。”
祁娅楠回答的很直接,白天刚做了一个八小时的手术,现在又帮助安若夏戒毒,多少有点体力透支的感觉。
“没别的办法了吗?”他依旧不死心,重染毒品,毒瘾发作的时候,她痛苦的模样,他根本接受不了。
“没有。”
冷冰冰的两字瞬间熄灭了他心中唯一的火苗,也熄灭了她心中仅剩的光亮。
“松开我……”
微弱的细腻嗓音响起,安若夏缓缓睁开被薄汗**的双眼,动了动手腕,很疼……
冷色灯光下,宽大的病床上,安若夏依偎进穆以辰的怀里,泛着水雾的眸光怔怔的看着腕上的红痕出神,就连祁娅楠唤了她好几声都没听见。
“为什么……为什么……”
微弱的细音响起,在压抑的空间里缓缓散开,眸光依旧定格在那被勒出印记的红痕上,安若夏低喃出口,正当祁娅楠和穆以辰不解的皱眉时,她却蓦地抬眸,细弱的手腕出乎意料的拉扯上祁娅楠雪白的白大褂,“为什么要杀了他?他把我害的这么惨,他不该就这么轻易死掉的,他应该受到惩罚受到惩罚的!”
细微的声音因为情绪的激动陡然急转的高厉,安若夏死死瞪着眉越皱越深的祁娅楠,因为力度的控制不住,瘦小的身子几乎要从床上翻起,“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他?是他把我变成现在这样的人不人鬼不鬼,他为什么要死?为什么要死?”
“他是谁?什么死了?”
环住她的细腰,穆以辰满是疑惑的问出口,到底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你说的是……洪金?”对上她充满仇恨的双眼,祁娅楠微怔过后即是瞬时的清明,“他把你害的这么惨,难道说你碰毒是因为?”
“那晚他不仅给你喂了春药,还逼你吸了毒?”一丝震惊自穆以辰脸上闪过,而后便是天大的愤怒,“该死的!你为什么不早说!”
她碰毒,竟然是这个原因……
而他却真的傻傻信了她的话真以为她是因为好奇心泛滥才去碰毒品,穆以辰,你怎么就这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