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怎么会?”诧异之下,安若夏忽的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的穆以辰,“你说的?”
没有回应,因为某人看的发呆了……
正处在神游状态中……
“穆三少!”
“嗯?”清明重回眸中,待视线清晰后便看见安若夏一副想咬人的表情,当下无辜的耸耸肩,“怎么了?”
“我和你签契约的事,是不是你跟我姐夫说的?”
“啊,那个啊,好像有这么一回事。”穆以辰干涩涩的回着,抬手,指尖理了理眉前零碎的发丝,试图避开安若夏灼灼的眼神,僵持了半晌,见她依旧不依不饶的盯着自己,心中叹了口气才缓缓掏出手机,“好,我负责把他找回来。”
总有些江湖紧急召唤令的感觉,当莫云帆喝的酩酊大醉被抬回来的时候,安然终于停止了断断续续的抽噎忙前忙后的为他换洗着衣物,灯火通明的家居室里,看着安然忙碌的身影,安若夏倚着卧室的门框怔怔的出神,“姐,你一个人可以吗?”
“你们先回去吧,我可以照顾他。”安然挽着袖子强撑着笑颜直起身子,“等他醒了我再跟他好好谈谈,毕竟,是我做的不对,当初没有考虑周到。”
“你没有错,我觉得你做的很对。”
穆以辰爽利的接过她的话,单手揽过安若夏纤细的脖颈往自己怀里带,鼻尖满满是她发间的清香,即使是再简单随意的姿态,总能被他演绎的优雅而高贵,其间又带着许多不符的懒散和魅惑,“签错人,嫁对郎,所谓的现代版的上错花轿嫁对郎。”
闻言,安若夏颇为不赞同的撇了撇嘴,见着安然憔悴不堪的模样,此刻也懒得跟穆以辰逞什么口舌之快了,“姐,好好照顾姐夫吧,跟他说,都是我自愿的,让他别耿耿于怀了。”
出了房门,安若夏兀自低着头向前走着,丝毫没有半点要理会穆以辰的态度。
“外面冷,上车吧。”
快走几步挡在她身前,见她试图着要绕过他走,无奈之下,穆以辰只好侧身一步直接将她揽腰抱起,外面的空气很冷,两人的脸都被寒风吹的透着淡淡的绯红,她很轻,很瘦,娇嫩的脸庞呈现着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淡漠和冷然。
“我就说了你是我老婆,契约结婚的事我真的一个字都没提,相信我好不好?”
声音放得轻柔,诚恳的语气带了些示软的意味,那低沉的嗓音丝丝沁入她的心间,触碰着心底最柔软的一根弦,安若夏闭了闭眼,冰冷的小手缩进袖子里,半晌眼睑才缓缓抬起,粉唇轻抿着开启,“以前你也让我相信你,可是,你办不到。”
“死刑犯都有悔过的机会,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机会不是别人给的,是你自己放弃了,怪不得我。”
一谈及到这个话题,气氛总是僵持的让人烦躁不堪,穆以辰冷着脸色半天没说话,感觉到她身体因为受冷而细微的颤抖着,他才沉了沉呼吸抱她进了轿车。
云端。
最顶层的房间里,将她带到这里交给祁娅楠后,穆以辰,苏衍北,殷郁白,便不约而同的出了房间,连声交待都没有。
“卡布奇诺,喜欢喝吗?”
杯子在她面前放定,如个大姐姐般的,祁娅楠揉了揉安若夏的黑发在她身旁坐下,“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对于祁娅楠,安若夏并没有特别的排斥,相对的,她倒是比较祁娅楠这样爽朗的性格,“娅楠姐,如果我有事想求你,你会帮我吗?”
“那得看什么事了。”
“我不想待在穆以辰身边,你能不能帮我离开他?”安若夏侧过身子正对着祁娅楠,瓷白的小手溢满可怜的攥着她的袖子,“我想跟着你,想跟你一样变得很厉害,这样,就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了。”
“呵呵,傻丫头……”祁娅楠好笑的捏捏她的小脸蛋,“像我这样有什么好的,指不定哪天就被人偷袭暗算了。”
“怎么会呢,你这么厉害。”
“你是学生,自然不懂这些,混黑道的人,根本不知道哪天会丢了性命,或许今晚,或许明天,也或许下个月……”祁娅楠难得流露出些许伤感的表情,魅惑的脸庞在水晶吊灯下愈发显得妖艳动人,却也道出了她内心最深处的极端孤寂,“你觉得我这样的身手很厉害,可是,你知道吗,那段时间和我一起训练的人,比我身手厉害的多的是,可是,有些人,现在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
“嗯,在任务中牺牲了。”
“娅楠姐……”抬手,葱白的小手缓缓抚平她眉宇间的皱褶,安若夏倾身抱住她,脸轻轻又依赖的靠在她的肩上,“让我跟着你好不好,我没有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