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看好戏的两人依旧没有想要出手的意思,一人晃荡着高脚杯坐在两侧,嘴角噙笑,晦暗不明的神色让人根本摸不清他们在想些什么……
他们就像是游戏人间的上帝宠儿,手握重权,永远一副事不关己笑看人世间的人情冷暖,不会同情,不会感触,只会评头论足的说笑一番,殷郁白是这样,苏衍北是这样,穆以辰,除了对她之外,对于别人,他又何尝不是这样一个权势滔天的王者!
“只是刮破了点皮而已,没事的。”
不怎么习惯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安若夏扭捏的想从穆以辰身上下来,只是他这人也顽固的很,深邃的黑眸警告的瞪了她一眼,虽然不至于让她害怕,却足以让她乖乖听话的连小小的挣扎也开始放弃。
“没人出来承认是吗?”
清冽的声音含着碎渣徘徊在这个寂静的可怕的空间,穆以辰半垂着眼眸状似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安若夏瓷白修长的手指,“丫头,你是付琰风的人,既然碰了付琰风的人,那就按付琰风的规矩处置,没人出来承认,那就大家一起受罚,郁白,这事你怎么看?”
问题抛了过来,殷郁白暗自挑唇做深思状,而跪在地上的女人听此忙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的爬到殷郁白脚下求饶,裤腿被她们拽着,殷郁白也是没良心的很,眉头因为她们的吵闹而浅浅皱起,“付琰风是什么人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不、不知道……”
方才打到安若夏的女人吓得身体在颤抖,付琰风这个名字她根本听都没听过,可是听郁少说起来,好像是什么大人物,难道是a市新出来的一个权贵?
该死的,她怎么就这么莽撞得罪了人呢!
“may,我是很想保你,可是付琰风是黑道上的人,是全国整个黑道的统治王者,你打了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你说,我该怎么救你?”
“郁、郁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一时失手才打到的,你帮我求求情好不好,求求你了郁少。”may眸含泪水的拽着他的衣服下摆,她身后的女人见她主动承认了忙停止哭泣默默的跪在那里,本来还想着教训教训那个眼高于顶的女人来讨郁少的欢心,现在这般光景下是什么风头也不想出了,只想当个透明人,尽可能的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啧啧。”殷郁白惋惜的摇了摇头,俯身,缓缓将手中的高脚杯在女人眼前放定,正当女人睁大黑色眼影被泪水弄花掉了的眼睛时,随着清脆的玻璃与大理石地面撞击的碎裂声,明亮的水晶吊灯下,各路的折射反射光交织成了绚丽斑斓的光彩之路,女人惊吓之余低头怔怔的看着地面上仍旧摇晃不停发出细微声响在的玻璃碎片,颤抖的红唇忍不住的呢喃出声,“郁少……”
“捡起碎片,用它,刮花你自己的脸……”俯身凑近她的耳朵,殷郁白阴沉着脸色开口,“毁了容还可以整,这个惩罚,总比剁掉你的双手来得轻多了……”
“郁少……”
花容早已失色,女人有些呆呆的摇晃着殷郁白的手臂做着最后的恳求,泪眼迷蒙的哀求,无论是谁看了都会心疼吧……
“may,机会只有一次,乖乖听话,以后我会捧红你。”宽慰的将她凌乱的发丝撂到而后,殷郁白的神情柔和了些,倾俯下身子拾起其中的一块碎玻璃放到她的掌心里,他已经给了她机会,要是真按付琰风的方式处置,恐怕会是一枪毙命吧……
眼角处的皮见了血丝,虽不是大伤,但以安若夏在付琰风和穆以辰心中的地位,无论哪一种惩罚,都会比他这个严重几百倍!
他的嗓音带了些磁性的温柔,自知逃不过这一劫,may抽噎着怔怔的看着手中反射着森冷光芒的碎片出神,手缓缓抬起,对准自己的脸正要割下去时门突的从外被人踹开,闻声看去,是祁娅楠!
“这里是我的场子,要处置去外面办,我还要开门做生意。”
不知是从哪里听来了风声,祁娅楠急急赶了过来,深蹙的眉见到女人手中亮闪的玻璃碎片时缓缓舒展开,还好,没有来迟。
闻言,穆以辰懒懒的抬眸,眸底一瞬不悦闪过,拿着蘸了酒精棉棒轻轻细心的涂在安若夏眼角的手微微一滞,“娅楠,这里的黑色交易这么多,你单挑我们这一间来说事,是要故意跟我作对?”
“我只是对事不对人,以辰,还有你们几个,在我的场子上挑事,也是过来专门针对我的?”祁娅楠抱胸冷冷的倚着门框,高挑玲珑有致的身材,豪爽的性格,妖媚的火辣,也算得上是女人中的绝对尤物!
“娅楠,你这话可说重了,为了这点小事伤和气,值得吗?”苏衍北开口正想起身时,却见门口处蓦地又多了道欣长的身影,是多年不见的付琰风!
“唔,这里似乎很热闹啊……”
付琰风冷笑着进来,眸光一一掠过房间里的人,眸光最后缓缓定格在见到他后忙用手捂着脸蛋的安若夏身上,浓眉因为看到穆以辰手中的棉花棒时浅浅蹙起,修长的腿继而缓缓向那边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