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但凡少读点书脾气软弱些,早被你们捏在手心操控了吧?我跟你讲明白了,这辈子休想我嫁什么人赚彩礼,我有钱都不会填你们这种无底洞!”
她们家,几乎每次吵架来来回回都是这些内容,可是江母这些天受了不少折磨,加之围观者众多,听了江云烟的话脸都绿了,又是一手挥过去。
白星及时拉了江云烟一把,没挨那一下狠的,却被扯住头发,时砾也上前拿开那只手。
江云烟吃痛挣了几下才挣开,抑着对方与之相看两厌:“别以为你生的我就不敢对你怎样!”
当事人都发话了,就无需再估计面子什么的,时砾冲边上的同事说:“去找回刚下楼的警察,找不到的话重新报警。”
两个同事前后脚跑出去。
说到江母仍然没在怕的,因为她没文化,自然认为就算打骂也不与人想干,何况那是她亲生的?她理直气壮不停推搡。
过程中指甲刮伤江云烟脸颊,几滴艳红渗出来。
活到现在从没与人争执过的时砾和白星目光惊然,窜起怒火。
江云烟不觉得疼一般,手背擦走血迹,眼神变得狠戾。
她像变了个人,火气化为阴寒,冷声道:“真是本事不大,无知当无畏。要钱是吗,你给我等着。”
江云烟转身走进自己办公室,拉开抽屉翻找出一份文件,回来摔她妈妈跟前。
白色纸张赫然印着‘遗嘱公证’字样。
前几天,江云烟待在酒店不全然闲着,她想了很多,联系了一个律师朋友帮她做的。
对于自家情况她最清楚不过,也预着早晚闹出事来,避免财产落入法定继承人口袋,她写的是遗赠,继承人是暮月的名字。
她刷刷地翻开最主要那一页,手掌重重拍桌子让人看清楚:“不识字不懂法律我就给你讲清楚,这不是在纸上打印几个字闹着玩儿的,这是具有法律效应的!”
“要钱?今天就是死了我的钱不会给你们一分一毫。”
遗嘱?赠给他人?
江母花了好些时间去理解。
暮月这名字一听就是女人,理解过来后她整个脸扭曲了,拿起那份遗嘱怒撕,死死抓住江云烟肩膀摇晃,尖声质问:“暮月是你的谁?比家人还重要?”
江云烟任她打任她骂,但不正面回答:“你就撕吧,纸质文件要多少有多少,网上的登记永久有效。”
越是无所谓的态度越叫人生气,她妈妈力歇声嘶:“她到底是谁——!”
事到如今江云烟也不在乎家不家的了,轻蔑呵一声,冷嘲道:“比你们重要,比你们爱我的人。”
虽是这么说,但她一直深柜,从没向家里透露过什么。像她妈那种思想刻板的老妇根本想不到那一层,在她的世界里根本不存在同性相爱的概念。
而暮月接到电话赶过来,一来到径直奔向江云烟。
她满面紧张担忧,眼里却凝着一份坚定,似乎刚才的问题不攻自破。
江母简直不敢相信,目光在这个陌生女人和江云烟之间反复来回。
可以说她的理智全线崩塌,一甩手丢开破碎的遗嘱,失魂地退后两步,身体碰到办公椅,呆滞地低眼看去,几秒后,一下把椅子推翻,然后疯了一般,看见什么砸什么。
摔桌子上的水杯,计算器,文件夹全部砸过去。
江云烟和暮月互相掩护。
时砾和白星走到一边。
上课的学生、家长赶紧跑,门外其他公司的人张望。
江云烟这次狠了心摘下来自家庭的伤害,不管那个叫母亲的人如何撒野,她都不会退让。
江母在这里挨了一个多礼拜,到头来啥好处得不到,她接受不了。好似真的疯了,看见桌子上一把水果刀,执起持着,刀尖对向抗她的人。
“你要死赶紧去死!”
发展到如此田地,原本想帮忙的同事后退,能跑的都慌着腿跑。
而当事的几个人无不心惊。
火都要烧眉毛了,白星紧抓住时砾的手,暗示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眼前的情况已经超出了预料,时砾内心有一瞬间动摇,毕竟人类是那样的脆弱。但她无法想象,如果使用灵力被其他人发现。
她飞速设想,拦住了白星:“这样做你面临的危险更大!”
可现实容不得犹豫,她还没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刀尖却过来了,它没有固定目标,在空中胡乱划过。
几个人四散躲避。
带人来的警察未曾走远,同事带着他们回来。进门距离事发处有一小段距离,江母分不清是非对错,盯上谁就用刀指向谁。
红了的双眼环顾一周,对上了白星。
女人朝她冲了过去。
白星灵力算不得太强,抵挡人类攻击保护自己还是可以,她只稍微睁了睁眼,并不躲闪。
比起刀,她身旁的时砾更怕的是身份败露,灵界和人界失衡,白星陷入更大的危险。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件事发生。
想法瞬息间发生改变,在刀子刺过来的一刹,时砾推开了白星,尖利的刀锋转过来时,她本能用手腕去挡。
白星反应过来旋即伸手传渡一波灵力出去,意在击落那只持刀的手。
可是她大约晚了半秒,那把刀划破了时砾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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