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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盆水自头顶浇下来,刚入秋的天气浇的竟然是冰水。张筱筱出来的时候,浑身湿淋淋的,门口只有一个晃荡的盆,走廊传来嬉笑玩闹的脚步声。
一路上不少人因为她的出现忽得噤声,无论是破碎的校服还是沾血的人中,一步一滩水渍都足够吸引目光。
“进来吧。”
张筱筱的视线在晃荡的湿刘海下扫过教室的每一个角落,喏喏地走近了自己的座位,抓了两把鬓角的头发,沉沉地用卫生纸擦了两把手就掏出作业本。
正在笑的是谁,正在用硬邦邦的纸团子砸后背的是谁。
“喂?我说你怎么不说话?”
后座不断用纤细的手指头戳她的脊骨,一下一下像在按按动笔,火烧似的疼。
狠狠攥了几下自动铅笔,还是没忍住,操起厚厚的课本就“啪”地一声甩在后座的脑瓜子上,几页密密麻麻的笔记都被甩出来。
“滚你妈逼。”
从小干粗活的张筱筱还是有几分力气的,但肯定打不过一个即将成年的恶霸,对方被抓破了脸,自己的鼻梁骨和脖子更是疼的要命,甚至有点轻微的脑震荡。
张午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衣衫都被扯破,捂着鼻子缩在角落的张筱筱。
“爸爸——”
遭遇这些,她原以为自己是可以忍受的,可一和张午含泪的切切的一双眼对上,鼻头一酸,扑进了张午的怀里。
张午安慰地拍拍女儿的背,发现全是湿漉漉的水,心疼得心都在颤。养她十二年了啊,从不惹事生非的女儿有多乖巧,他自己碰都没碰过一下。在自己手里的宝贝疙瘩到别人那里怎么就被作践成了这个样子?
“筱筱、你怎么这样了?啊?谁把你搞成这样的?”
“我啊——叔叔——”
少年旁若无人地双手插兜,长得白白净净气质却混浊又不正经,脸上又有血乎乎的抓痕,显得有一丝肆意妄为的坏。
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五大三粗张午,莫名其妙的感觉挠了挠心窝子。
“陆露,怎么搞的?”
妇人来势汹汹,不紧不慢替儿子理了理褶皱的衣领,瞧见白嫩的脸上血糊糊的抓印,微微侧头眸子一瞥就看见了举止亲密的父女。
“哟,看着还真不像一家人。”
电话里秘书已经说过了,陆露在学校和一个女孩发生了“矛盾”,打了一架。儿子是什么个性孟婉倩再熟悉不过,可她儿子即使再坏也轮不到别的阿猫阿狗去教训,不过一个家境贫寒的特优生而已。
“吴主任,您打算怎么处置?”
“开除,自然是开除!”
开除谁从吴主任点头哈腰的态度谁都看的真切,这样不公平的待遇除了受益者没人会赞同。
“凭什么?分明是他欺负人!”
“你有证据吗?”
张筱筱和陆露的身上都有伤,别人看了只觉得是互殴,唯一的证据只有班级里三十多个目击证人了——可有哪个平时都不搭手此时会平白无故地帮张筱筱呢?
张筱筱心下明了,拽拽欲与其争辩的张午的衣袖,“爸爸,算了吧?”陆露得意洋洋地盯着张午,以他的性子,势必会向张午索要可有可无的医药费,更甚至于——
“见好就收吧?信不信我起诉你恶意伤人?”
张筱筱收到欺凌的原因一部分是他忙于学业不愿意与人交好导致部分人的看不惯,另一部分则是过于贫困的家境导致其他同学的瞧不起。她学习一向刻苦,为了考上一个好大学换一个好的生活环境有多努力张午都看在眼里,而如今却被不可理喻的人给毁了。
高中……总有办法读的,只是上初中的时候上这所高中一直以来都是张筱筱的梦想。
“同学、能不能别这样?只是一点小矛盾、就算是我们错了……”
张午从村子里来到城市后一直做的是最底层的工作,脸面的舍弃轻而易举,早就习惯了点头哈腰,即使是面对欺负女儿的少年也能够做小伏低。清楚地明白未成年犯罪后的人生有多么无光,张午卑微地就差跪下。
他天真的以为这次欺凌只是第一次,早晚都忙碌的他在张筱筱的刻意隐瞒下并不知道这所学校早就成为了张筱筱通往前方的路上的人间炼狱。
男人眼里的泪还没落下来,虚虚地挂在眼眶上,低头的时候才屈辱又不甘地掉。在那张男人味十足的黝黑的脸上显出怪异的脆弱。陆露上上下下看了一圈张午,莫名觉得这一身到处都是肌肉的皮肉估计软的很。
陆露未经人事,隐隐觉得有点恶心,不想再看。殊不知自己刚才是怎样露骨的眼神。
“爸,你不要求他,我不上了。”张筱筱声线都是抖的,还要剜一眼饿狼般的陆露。
“叔叔,不追究也可以——只要你跪下来。”
陆露好好一张明媚的脸上露出再邪恶不过的笑,他晃晃小白鞋,侮辱一般轻轻踢了踢张午的小腿。
“怎么样?叔叔?”
瞠目
', ' ')('结舌的吴主任有些心虚歉疚得不知如何是好,办公室可不止一个老师呢,这会儿大家都看过来,也是丢人的很。可看看正承此大礼的陆露,倒心安理得得要命。
“行了,这种人你有什么好计较的。”
孟婉倩从不屑把那些低于自己阶级的人放在眼里,连踩一脚都怕脏了自己的鞋。
“我就是看他好玩。”
好玩?张筱筱试图拽起张午的某只手有一瞬的松弛,便在这一瞬被张午挣脱了,他低微至极地膝行过去,拽住陆露的裤脚扯着讨好的笑昂头问:“那你说的——”
“我说什么了?”
陆露恶劣地俯视眼神怔怔的男人,“——哦,记起来了。可我说的话没用啊,还得看我妈是不是?”
“夫人,我求求您……”
女人穿着裙子,他不好像陆露那样扒拉裤脚,双手半握不握,只在孟婉倩的斜侧方虚虚地悬着,无措至极。
“行了陆露,剩下的交给校长和律师吧。”
孟婉倩提提挎包,要走。
“噔噔噔——”
“啪!”
张筱筱几乎是咬碎了后槽牙:“人渣!”
那一巴掌估计掴得够用力,张筱筱身上披着的外套都甩到地上,手心火辣辣地疼。而陆露半边脸也很快肿起,发红发烫。一时之间空气都冰冷得凝固了。
陆露只愣了那么一下,就上前几步扬起手掌,张午心下一慌,还未完全支起身子就扑上去。二人双双倒地。
“同学——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张午抖着手一下一下搔着那半边红得要滴血的脸,酥痒里透出刺激的痛感,略湿的吐息一下下撩拨着脆弱的脖颈。
“起开……”
“好、好!”
张午磨磨蹭蹭地起来,匆忙中又在陆露身上摸了好几把,对方愤愤地瞪着眼睛瞅他。
状态有点不对,虽然很不爽,但张筱筱都被退学了,只要摸清地址,哪天逮住再报复。
“你等着。”
陆露两边脸一边是抓痕一边是掌印,细碎的黑发乱糟糟的,他微微眯着眼,形象凄惨又悚人。
————————
“操……”
陆露坐在床上,虚虚倚着床头的靠背,上上下下撸动自己那玩意儿。喘息声听起来湿热又忍耐,不过多时,陆露的手心就迎来了一股浓稠的白精。
一边用纸巾擦了几下,一边试图遏制脑子里荒诞又色情的画面。穿好裤子后皱着眉头“啧”了一声,想着还是脱掉搞脏的牛仔裤趁陈姨做饭自己偷偷洗了。
抽皮带的时候一张折叠的纸悠悠地飘下来,陆露疑心地拾起来,展开后看到一串电话号码。
陆露自己都未察觉地勾了勾还抽痛的嘴角,头脑发热地带着力度一个接一个按下数字。
“喂?”
他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沙哑。
“……是你吗,陆同学?”
陆露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拨开裤子垂眼看自己勃起的鸡巴,耐下心询问对方。
“你把电话塞我裤兜里的?”
对面接电话分明是个中年父亲,可白天的时候却趁倒在一起那会把手伸到自己裤裆那块挠了好几下,趴在胸口敢又不敢地拿眼睛试探他。
按常识来看,陆露愿意相信这是一个误会,可男人勾搭的手法在他看来都太笨拙太明晃晃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给你地址你……”
“好。”
对面似乎没想到答应得那么快,气息沉重地回应后把地址和时间说了出来。双方都沉默了好一会儿,张午还是没等到陆露把电话挂断。
“那我先挂了?”
“叔叔,我还没射。”
当啷响了一声,好像是手机掉到什么铁质的东西上了,应该是锅盖吧?好像在做饭啊。陆露有点上头,撸动的速度快了一点,比刚才那一发爽太多了。
“你在自慰……?”
张午好像很羞赧,最后两个字轻而勉强。
“比起自慰,我还是更想操你。”
“嘟嘟嘟——”
话才说完就被挂断了,还好陆露差不多也到了极限,倒也不至于太扫兴。
高潮的时候,陆露脑海里闪过男人跪在地上的那个时候。记忆力张午一身流畅崎岖的肌肉,衣服包裹下若隐若现的背肌线条,收紧有力的腰肢,以及呼之欲出两瓣大屁股……胸也挺大的,还软绵绵的,第一眼看到张午的时候陆露就是这么想的。
不就是为了张筱筱吗,如果能在张午身上爽一次也不算太亏。当然,他本身并不是说话就算数的性子。
房门一被打开,张午就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和帽檐下的那双锐利的眼神对上,浑身都不自在。
陆露摘下帽子和口罩,他一身黑,衬得皮肤略冷白,脸上两个创可贴平行贴在颧骨周围。
“你洗干净过了?”
', ' ')('他微微昂头,眼神漠然让人无法和前天电话里那个放荡的少年联系起来。
张午迟钝地点头,下一秒陆露就勾着他的脖子亲嘴。陆露比张午矮一点,张午就不得不稍稍低着头,陆露也尽力仰着头,脖颈抻着不一会就酸痛了,心烦亲得就愈发野蛮用力,又啃又咬横冲直撞。
张午没怎么接过吻,面对陆露又不自觉从潜意识里延伸出抗拒,咬紧着牙关跟从容就义似的。陆露臭着脸:“你能配合一点吗?”
“对不起……”
陆露也懒得和他较劲儿,裤子里的二两肉被勒得够疼了。第一次接吻,他有点痴迷脑子里晕乎乎的感觉。
嘴对嘴终于把人一路亲到了床上,张午终于懂得张嘴了,湿湿滑滑的舌头笨拙又野蛮地在他的口腔里搅动、厮缠,张午脑子像被搅了一样混乱迷茫,不会换气导致胸前起起伏伏。
陆露早注意到了,手被冷风吹冰了,从衣服下摆撩起一路探到突出的胸肌,细长的手指陷入绵软的胸肉,毫不留情地又抓又掐,吃痛的张午唔唔两声,又被冰得浑身发抖。亮晶晶的口液却毫不防备地顺着微开的嘴角渗出,察觉到微热的液体淌出来,张午一张脸燥死了。下一秒陆露狗一样用舌头舔掉了。
反正干干净净的,不就是留给他玩的。陆露想给张午扒掉所有衣服,脱到一半卡住了,又气又急直接给撕了,胯部下流地使劲儿蹭老男人的裆。
“你自己把裤子脱了。”
肉体贴肉体,即使一人还穿着衣服,隔着一层布,张午仍然忍不住反胃……不能搞太久,下午还要给筱筱送饭——还要洗澡。
陆露不肯起来,沉沉地压在张午身上这揉揉那咬咬,现在把乳头放在嘴里用犬牙厮磨……快要破了。
憋屈地扯裤子,褪到膝盖手抻不到了,自己双腿夹紧一点点在床上蹭。
陆露吃完了就目不转睛地盯着毫不知情的男人,眸底有点暗沉沉的,随便一拉一丢,张午内裤也没了。
“你别嫌弃,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挡住——”
本以为是鸡巴长得奇形怪状什么的。
张午磨磨唧唧地打开膝盖,保守地半着开腿,却足够人家仔仔细细观察两个洞一个阴茎。
“你可真是个怪物。”
如此说着,陆露毫无自觉地把头探进人的腿间,不知道是自己的鼻息还是那个奇异的花散发的骚气,热乎乎的气流弥漫在半寸之地。
鼻尖戳到了发育良好的阴蒂,软乎乎仿佛嫩豆腐的触感在鼻尖蔓延,他愣愣得摸摸,一时心神荡漾。
听到萦绕自己几乎半生的“怪物”二字,张午惶恐女儿的事泡了汤,低头却看见趴在自己两腿中间的那颗头神情不对,微微瞠大眼的样子心思如何显而易见了。
张午习惯了父亲的身份,难以自抑地习惯性去一下下顺着在自己腿中央伸舌头舔逼的少年的头发。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张午酸涩地扯出一个放心的笑。鼻子酸酸的,声音有点忍不住的哽咽。
湿漉漉的柔软舌头把口水打在外阴的少年时不时咬那颗珠子,“啧啧啧”的吸逼声响亮又放肆。肿胀、疼痛都无所谓了。
腥甜的汁水从洞口流出,颤巍巍的女穴不知道什么时候高潮了,打湿了股间的白床单,淅淅沥沥地漏汁。
“你也太骚了吧。”
玩笑或嘲弄,陆露笑笑,嘴唇和涂了唇釉似的亮,且显得鲜红,转头胳膊一抬蹭在了小臂上。也凉凉的,还是他的穴暖和。
“叔叔,你有那个膜吗?”
陆露两只手把张午的腿压开后,扶着热气腾腾的鸡巴往穴口里慢慢挺的时候问。
“你很在意吗?”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你管我在不在意?”
烦躁的陆露抬眼看他,肉棍却一点点推开潮湿的逼肉,毫无间隙的肌肤相贴,陆露直挺到了最深处。
“没有……”
再次被硬邦邦的东西捅,袭来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恐惧感,每次抽离又满满当当地塞进去,都令张午心里惴惴。
“你和别人做过了?我还以为像你这样受不了被干——”
陆露掐着张午的腰,这和手淫不一样,一缩一缩的肉腔可比手心柔软滚烫,绞紧的程度也控制不得,陆露满脑子都是轻飘飘的爽,不过堪堪插了几下,白花花的精液就从鸡巴与穴交合的缝隙里漏出来。
陆露有点拉不下脸,无甚勇气去瞧人。索性继续弄,他能清楚感觉到一拉一扯间被奸得泛水的软肉。技巧全无,只有欲望,可饶是再生硬的手法,张午也还能高潮,浑身的肌肉都在乱颤,敏感过头的身体喷水、轻轻抽搐。
有点兴奋,陆露想说点什么。
“被你女儿的霸凌对象操得爽吗?”
张午夹着腿心陷在绵长的快感中,声音进了耳朵浑身都冷了下来,尽管还是因为被抵着敏感点碾而穴肉酥软,此刻却不由自主地想抵抗那股潮水般的快感。
', ' ')('“怎么了这是?老婊子?太久没被操就饥渴到和高中生睡了?床单都湿透了——”
“你说这破宾馆的老板来打扫的时候发现这里一股你的骚味会怎么看你?”
水声越来越大,一下接着一下夯进了最脆弱的地方,胯部几次贴合,发出响亮的耳热“啪啪”声,张午的屁股都要被撞烂了。
骨节粗大的手把床单抓出褶皱,青筋暴起,看着骇人,可实际上这双手的主人涕泗横流,被操得欲仙欲死。
“闭嘴——你闭嘴——”
穴肉一点点软烂下来,张午感觉得到大腿内侧和外阴被精液和喷出来的水搞得湿漉漉的狼藉,小腹酸酸胀胀,有点不好的预感。
“你都去几次了?真贱。”
“嗯啊、嗯——别撞了——别撞了——”
办公室的那张脸和眼前的人重叠起来,没人对伤害自己孩子的人心生旖旎,只有被贯穿身体后越发浓烈的恶心感。
“你这玩意都没软下来过,还矜持个什么劲?”
指甲抠着翕张的马眼,陆露俯身去吃张午的奶,乳头有点嫩嫩的粉,却有点大,像肥硕的樱桃,被尖锐的虎牙啃咬、戳刺,反复拉成长条状,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出腥甜的汁水。
“唔啊——疼、太疼了——轻点、轻点操——”
大腿仍是被开到极限,横冲直撞蛮横无理的玩意儿在体内肆意征伐,每进去一次身下的中年男人就噫噫呜呜地乱叫,像一点点被凿开,尿意越来越甚。
“停、呃——停下来、嗯我、我想尿了——”
“你要是尿出来我就让你光着身子出去。”
可陆露根本不曾停下,张午伸手去推拒压上来的胸膛反被其警告的眼神震退了,被反扣着手吃嘴巴,干燥的嘴唇被舔得水光一片。两条光裸敞开在两边的腿突然夹紧陆露纤细的腰肢,胡乱地晃了两下就闻到一股骚味。
“对不起……对不起……”根本无用,被掐着阴唇拥护的珠蒂拉拉扯扯,谄媚地咬着棍子死死不放,张午失禁一次后马上又潮喷,爽的还是疼的又哭又叫,骚到家了。
如此被反复折磨直到到了给张筱筱送饭的时间,张午才被放过,人模狗样的少年人套上上衣,冷眼把他的所有衣服扔到楼下,皮笑肉不笑的。
“一会儿出去了,千万别因为没穿衣服被强奸犯盯上。”
有些人享受着最优渥的环境,最好的教育,却也依然是个孽障、恶根,这一点张午体味得再明白不过。
冷飕飕的晚风嘶嘶地抽气,张午最终还是没能及时给张筱筱送饭,还好张筱筱还有一点零花钱没花完可以去买点东西吃——如果没有被其他的孩子抢走的话。
是他太没用了。积压已久的自责不仅是因为在受到压迫时作为父亲的无能为力,也不是每天穿得破破烂烂灰尘扑扑站在一众等孩子的轿车之间,更多的时候是自己无法提供更好的条件,拒绝那些不好的坏人,而结果,还要让年幼的女儿承受。
张午抓紧身上的被单,蹑手蹑脚跑到楼下却不见自己的衣服。
肯定是被当成垃圾了……
意识到这点之后张午开始做第二个选择,是趁这个时候逃回房间内还是坐车回家呢?可是他身上连内衣都没有,只有一件宾馆的被单,无论选哪个,似乎都会被当成变态抓到警局——不知道会不会影响筱筱上学,要是那样让别人知道她有个不要脸的父亲就完了。
突然有一辆车的光直直穿过街道,如此偏僻静谧的街道被惊醒了一般,与此同时,一个仿佛从被窝里捞出来的男人正裹着极为滑稽的床单,赤脚站在坚硬的沥青路面。
后座的男人因为轿车的忽然停止悠悠转醒:“到了?”
“还差一点,不过……那个男人,好像是……暴露狂?”
“……”
男人倦怠地抬起头,昏暗的光线下确实看到一个可疑的成年男性裹着拖地的白床单,鬼鬼祟祟地观望车里的人。
“要报警吗?这样一个人在路中央会吓到行人吧?”
话音甫落,那边听到声音的“暴露狂”忽然跑起来,因为被单限制行动,他滑稽地小步小步奔过来,快到跟前时又“哎呦”一声,被绊了个狗啃泥,狼狈不已。
“对不起先生,我不是坏人!我也不是故意吓到你!我只是衣服被偷走了!求求你别报警,我女儿还要上大学,我不能……”
午夜时分,张午忽然觉得若隐若现的下巴轮廓似曾相识,可分别时已经明明确确说过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再见的机会了,于是那感觉一晃而过,当下还是不要让别人误会。
这附近有泳池吗?甚至连水沟都没有,那这个男人是怎么做到被偷走衣服的?人除了在洗澡的时候会脱衣服还有什么时候?答案不言而喻——“陆总,这里靠近红灯区。”
“别浪费时间。”
司机点点头,陆喻初来这一趟只是为了管教儿子。正值叛逆期的小孩就是烦人,平时那些无伤大雅的行径也就罢了,现在居然来开房,
', ' ')('要不是被要事缠身陆喻初一定会早点过来,也不至于遇见卖肉的。
车子发出尖锐的鸣笛声,陆喻初靠在车窗边随意打量几眼,发现那男人跑到狭窄小路的一侧为汽车让路不再纠缠。车子开始平稳地启动,陆喻初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窗外,恰好与犹如被雷劈了一般的男人对上眼。
记忆力那张年轻朝气的脸似乎随着那压抑情绪的释放生长起来,逐渐与眼前这个近在咫尺的、沧桑的男人重合。紧绷的唇线欲言又止,汹涌的各种寂寞、不堪、无力甚至是愤怒只能委屈而不甘地淌在眼睛里。
那一刻,跨越不到一米的距离,隔着一层车窗,十年没有对视过的两双眼睛再一次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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