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做完一页ppt,门铃却又被按响。
郝书尧一边猜测是向喻秋又买了什么东西,一边开了门,但脸色却在看到门外人的瞬间黑了下来。
“妈。”
向喻秋今天约了好久不见的师傅一起吃饭,早早就出了门,这会儿正坐在星巴克打游戏,抬头喝咖啡的间隙却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岳央?”
“小秋?”
岳央拉开凳子坐下,把眼镜摘了放到一边:“听我爸说你回桦洋二中当体育老师了。”
“嗯,消息挺灵通的,怎么了?”
“呵呵,没怎么。”岳央想寒暄一下却碰了一鼻子灰,又把眼镜戴上,抿了一口自己的咖啡,“工作还习惯吗?”
“为什么不习惯?”
“我前几天又去潇湘阁吃锅包肉了,不愧是招牌,真的很好吃。”
“嗯,知道就好,一个人是应该吃点好的。”向喻秋手下忙着打游戏,根本顾不上理他;其实就算闲着也懒得理。
别看这个岳央文质彬彬的,老海王一个,交女朋友的速度都快赶上他出差的频率了。
问就是她打心眼里的厌烦,烦他随便玩弄感情,当然对方也是玩玩的话那她也无话可说。
“怎么会是一个人呢,我那天带一个朋友去吃的,郝老师,你应该还没见过,她也觉得味道不错。”话说到这儿,再多说一句都显得他脑残了,岳央并不想当小丑,于是起身准备找个借口离开,“那你先忙着,我先……”
“你等会儿!”听到郝老师三个字,向喻秋耳朵一下支楞起来,除了郝书尧,学校里还有哪个老师姓郝?
“你说的那个郝老师是不是郝书尧?”
正在挪屁股的岳央见自己终于被搭理了,又坐了下来:“对啊,你们认识?”
“我们是……我们一起搭课来着。”本想说她们是室友,但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于是便捡了最合理的一个关系,“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安的什么心?”
“什么什么心,平常男性都会有的心,你该懂得。”
“平常男性没有你这么渣的,你最好还是别祸害别人了。”
作为朋友,她此刻想的是之后怎么委婉地告诉郝书尧离这人远点儿,她那种性格肯定架不住这人哄骗。
“为什么说是祸害呢?你别仗着我打不过你就骂我啊,哎,哎你去哪儿啊?”
“洗——眼——”
向喻秋懒得和他废话,喝了一半的咖啡也不要了,直接推门出去,只留他在原地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向喻秋,总有一天我也要把你弄到手!”
“书尧,不请我进去吗?还有椰奶,才几天不见怎么就咬人呢?你们两个可真是……”
郝妈这会儿拎着包,叉着腰站在门口,椰奶正冲她呲着牙,但碍于这也算自己家里人,干叫了两声也没有下文。
“没有,妈您先进来坐着,鞋就不用换了,家里没多余拖鞋,我给你泡杯茶。”
郝书尧侧身把妈妈让进来,边往厨房走边给向喻秋打了电话:“喂?你的茶叶我可以用一点吗?家里来客人了。摇椅?到了,我给你擦干净了。好,再见。”
“你和人合租吗?男朋友?”
等她再端着茶水出来,好像早已习惯了这种问题,把水放在茶几上,淡淡解释道:“女生,也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教体育的。”
“哦——”郝妈煞有介事地哦了一声,又扫视了一圈房子,“你住的挺好啊。”
心里咯噔一声,她妈妈,没事基本不会找她,而这回亲自上门,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而且十有八九是来找她要钱的。
“没有,房东人很好,房租收的比较少,又是合租。”
“那个……妈妈找你来是……”
“上个月我已经把钱打过去了。而且刚交了房租,手头比较紧。”
“可是你弟弟现在也手头紧了,他做生意需要周转,你这个当姐姐的,能帮一点是一点。”
郝妈本着死缠烂打的态度,这个方法几乎百试不爽,说白了就是道德绑架,把女儿放在长姐的位置上,激发她赚钱的潜能。
“那您让他自己跟我说,怎么每次您比他还着急呢?”
郝书尧很烦,确切的说,活了这么大,每次面对这母子俩都很愤怒。
明明是亲人,现在却落得一个只剩金钱维系的脆弱关系,从小到大,她似乎只是为了弟弟而活。
弟弟需要写作业,她要帮着写;弟弟买房,首付要问她拿;现在弟弟需要做生意,投资的钱也要一分一分从她手里拿。
她想拒绝,但每次都被这层亲戚关系堵得喘不过气。毕竟这么些年,她受的教育是如何感恩父母。
“你看你这个孩子,翅膀硬了就不管我们了?想当年你上大学的钱,还是从妈妈棺材本里硬拿出来的呢。哎!女儿大了靠不住了!”
“这个钱,我确实不能给。您每次都不问我要钱有没有用,心里只有您儿子,我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
养育之恩确实有,但恩情大小,这么些年也该还清了。
但郝妈要是这么轻易就退缩,那郝书尧现在每月一半的工资就不会到她手里了:
“你看看你,现在过得不是挺好的嘛,这大房子多气派!我说女孩子家家够花就行了,以后嫁了人这开销不都是老公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