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杭州,下午四点光景,阿明睡了一觉,爬起来到金彪店里挖了一口饭,便去跳舞。阿雪累了,晚上没有来。
舞跳好后,定富、青皮甘蔗等人都到金彪店里来坐,阿明将一箱石榴拿下来,分给大家吃。大家吃得好吃煞了,赞声不绝。
定富:“阿明,这下把大美女做翻了?”
阿明:“嘿嘿。”
青皮甘蔗:“阿明,肯定比这石榴还要甜吧。”
阿明:“嘿嘿,这怀远的石榴你们吃了是不是还讨添头?”
美琴:“看来阿明是甜得了没对位了!”
金彪:“大美女一看上去就比你美琴煞克十倍百倍,阿明你们一夜打几枪?你吃不吃得光她?”
阿明:“金彪是老泡儿,一眼眇过,没东西逃得过他的眼。”
美琴:“阿明,其实我觉得你还是同那个小美女配。”
青皮甘蔗:“阿明有一个就够了,每天番茄炒蛋或一碗面儿,有啥个营养?子弹造造都来不及!”
定富:“阿明,你接不牢的时候,朝我呛一声,随叫随到。”
金彪:“表忘记还有我这个后备军噢!”
大家都寻阿明的开心,阿明心里也像怀远的石榴甜罗罗1的。
这一天上午,阿明在手帕厂跳早舞,忽然来了传呼,他一看号码,有些陌生,便去回。原来是学友方元打来的,他说夜校大专班的解龙班长侵吞石化建材公司国有资产被叛了17年徒刑,在衢州十里丰监狱服刑,几个同学想去看看他,希望他也去。阿明袋儿里没钱儿,想推托,但经不住方元的叫,便答应了去。
他想送班长两条香烟什么的,但连生活费都无着落,袋儿里也只有几张碎牙,无奈打电话给阿雪,说明此事,向她借500元。阿雪当天晚上到手帕厂来跳舞,在约好的后市街口硬塞给他1000元。
阿明从来没向女人借过钱,甚是不好意思:“阿雪,等开出租车后,我会还你的。”
阿雪嗔怪道:“阿明,我和你都那样了,你还同我分得那么清作啥?”
“阿雪,我总感到向女人借钱很没面子。”
“有困难借点钱很正常,更不用说是向我借了,你先拿着用,不够再向我拿。”
“阿雪。。。。。。”
“阿明,你粘粘乎乎2像个女人似的。”
“好,我不说了。”
“阿明,我其它舞都学会了,就是快三还没学,我看你同小燕跳,很好看,我想学。”
“这只舞最难学了,头要晕,我怕你掼倒被人笑话。”
“你是怕吃力,不肯教我,好同小燕跳。”
“阿雪,你床上十八般武艺都教我了,我哪里会不想教你?只是当初我也是同男人跳才学会的。这只舞儿除非会走锁步,头就不会晕,但你像辆坦克车似的,我担心推你不动。”
“那锁步就是直走几步,再正旋或反旋几圈?”
“是的,一忽儿直走,一忽儿旋圈,不会头晕,但那锁步速度快,你进进退退可能不太方便。”
“试试看吧,或许能走好。”
“那好,等些快三开始了,我教你。”
快三开始了,“嘭嚓嚓”的节奏甚是轻快,无数对舞伴旋转着,像翩翩的蝴蝶。阿明带阿雪上去学,告诉她男进女退,男在重拍“嘭”起步,轻拍“嚓嚓”连续向前二步,女的则相反,如此循环。阿雪也许平常就在观察这舞儿的跳法了,也有天性,带了一圈不到,就跳出感觉了。可是她人重,步法粘滞,整个一只舞,阿明硬拖,拖得了油头汗出,甚是吃力。
定富:“阿明,力气生活呀!是不是比床高头还要吃力?”
青皮甘蔗:“这一点儿力气生活阿明还是做得动的。”
阿明:“女人都喜欢跳快三,觉得浪漫,她一定要学,我不能不教。”
定富:“阿雪,阿明是不是力气生活做惯的?”
阿雪:“定富,我看你一个人要做小朱、美琴两个人的力气生活,你会不会太吃力?”
定富:“嘿嘿,四只蟹脚儿钳牢我,再是个吃力也得做。不然,明天都跟其他男人活络去了。”
青皮甘蔗:“定富,你有没有讨饶过?”
定富:“青皮甘蔗,你问问美琴看,我有没有讨饶过?”
美琴:“你三日两头要放空炮了,还要吹牛皮!”
定富:“哈哈,只放出去,不补入去,放得出空炮还算好的,只怕炮管儿朝下,那就麻烦了。”
青皮甘蔗:“那美琴,你要多买买甲鱼、湖鳗给他补补的。”
美琴:“他又不放在我一个人身上,给他补作啥?”
火车一声叫,啯笃啯笃起动了。阿明与学友方元、文韧、胡鸣三人前往衢州去看班长解龙。
这是个阴雨天,远处的山峦、田野、村庄笼着一层雾纱,都迷迷濛濛的,近处的沟渠、池塘、屋舍倒还看得分明。细雨儿丝丝点点的,落在玻璃窗上,晶莹透亮,仿佛是人生经历过的每段路的分号;秋风凉丝丝的从窗缝里吹进来,烟气丝丝缕缕又从窗缝里飘出去,又仿佛是人生逝去的已不能挽住的喜怒哀乐。
方元:“解班长的出事,主要出在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