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过年了,春节之前阿明借口忙,春节期间借口没车,都没答应秀云出去跳舞,不加班就去接糖瓶儿。而春节假期里,要么陪她坐公车交回去,刮风下雨则打的。糖瓶儿査了他好几次岗,都没查出毛病来,渐渐也放下心来,有时下午溜出来,到商都歌舞厅跳一场舞;有时就到阿明家里去,两人恩恩爱爱,大干一场。
春风又吹到了狭长的孩儿巷里,小路两边的小樟树和墙角边的小竹林渐渐地绽开新绿来,给人以勃勃的生机。
个险、团险七八个驾驶员谁不出车谁打,每天快中午11点半光景,就去旁边的盛豪宾馆里的棋牌室抲牛猪赌开了,阿明也时常去,赌到电话来要出车为止。
这天他正在看别人赌,秀云的短信来了,问他在哪里,他说在旁边看打牌。秀云就叫他到儿童医院里见面。
之前阿明吃过苦头,生怕失去糖瓶儿,所以找这借口找那借口不同秀云出去跳舞。秀云知道阿明外头肯定有女人了,不然,他也不会这样冷冷地对待她。可她不清楚阿明的这个女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总想问出个究竟来。
儿童医院里有个花园,老树新竹,春花烂漫。他俩在僻静处找了个长椅坐下来,秀云给了阿明一盒热咖啡。
“阿明,我们有一个多月没出去跳舞了吧。”秀云的脸色有点郁郁。
“唉!太忙了,累得要死,回到家就想睡,没劲头跳舞了,舞也跳厌了。”阿明胡乱搪塞。
“我看你不是没劲跳舞,更不是跳厌了,而是有了搭子!”
“嘿嘿。秀云,再瞒你也没啥意思,和你实说了吧,我是有个搭子。”
“我猜猜也是,所以你老是不同我出去跳,担心出事。”
“是的。”
“你们好了多长时间了?她做什么的?”
“本来去年夏天我是想叫你做我搭子的,你不肯。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踫到了她,渐渐地好上了。她是个个体户,没老公,人很凶,不讲理。你工作、家庭都很好,我与你交往,她如果知道了,肯定要吵到单位来,到时我们两人就全没面子了,所以,我只能同你不来往了。”
“哦,这样的。你不能早同我说吗?”
“我想说,又怕你伤心。”
“这有什么好伤心的。不过,你找也应该找个讲理一点的。”
“唉!秀云,有些事都是命中注定好的,与她接触多了,才慢慢发觉她脾气不好,可既然好上了,也就好着。为了不影响、破坏你的工作和家庭,所以我宁愿放弃对你的喜欢。”
“你真的很喜欢我?”
“自在浣纱路搞学**活动的第一次见到你,你在我脑中就挥之不去了,否则我不可能写出那首喜欢你的情诗了。”
“我也很喜欢你,只是。。。。。。”
“秀云,不用多说了,我知道你的处境,你也是为了家庭,为了女儿。如果我们缘分未断尽,以后可能还是有机会的。”
“阿明,那我就不再来约你跳舞了,祝愿你开心。”
“你闷得慌的话,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去舞厅坐坐的。”
“我才不去哩!这么乱七八糟的地方!”
阿明吓走了秀云,虽于心不忍,但也无可奈何。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阿明看着秀云远去,喃喃自语。
春雨潇潇,春意更浓。
业务员小孙找了一个对象,是一家宾馆里的前堂经理,姓方,生得很是白晳、清秀。早几天小孙就同阿明暗暗商量好了,说去桐庐富春江电厂回访客户,其实叫阿明带上糖瓶儿,四人去梅家坞喝茶。这种借着公事的名头,业务员凑齐四个人一块儿出去打一天牌是经常有的。
他们找了一家幽僻的农家,在大阳台的篷儿下悠悠地喝起茶来。
雨儿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了,这一天比先日还要大些。有些大的山风吹着如丝如线的密雨儿飘进阳台来,在空桌上凝成点点晶莹的玉珠儿。不少麻巧儿飞上飞下,落在桌子上,瞪着小眼儿朝阿明他们看,有大的白头翁、黄莺儿脆啼着飞下来,停落在阳廊上,麻巧儿瞬间逃得无踪影了。远处的十里琅珰岭笼罩在雨雾中,迷迷蒙蒙的看不清郁葱,而不远处坡头上的茶树倒还看得清葱茏。山水从后山上下来,贴着石墙根儿,叮叮咚咚往下面流去。屋前墙边有不少桃花开着了,粉红红的一簇簇;花坛里也开着映山红,红艳艳的一团团。游客很少,整个梅家坞一派幽寂。
四人嗑着瓜子,打了一会儿牌,离吃中饭还稍早些,雨又小了些,糖瓶儿说去走走,阿明便借了把大花伞,陪她往下面去。
“阿明,能在雨天到这里来坐坐喝喝茶,看看风景,也是一种享受啊!”
“糖瓶儿,舞厅有舞厅的味道,这里有这里的情趣,和你在一起,我就有种说不出的冲动。”
“去!又想了?”
“是的。一搭上你的细腰,一想到你粗壮大腿上的黑毛,尤其是你与众不同的甜甜的笑,我就、我就控制不住了。”
“明天礼拜六,如果你不加班,下午我来。”
“宝贝,虽然我们是露水夫妻,可我总感觉比夫妻还要刺激,你说是不是?”
“你就是会甜言蜜语,撩得人心痒。”
两人沿着公路边儿走,路边溪涧由于连日下雨,清清的流水翻滚着白浪,夹着片片花瓣儿潺潺而下。弯过坡儿,前头青瓦白墙的农居,还有挂着灯笼的竹楼映入了眼帘,在雨中有着朦胧的美。春鸟的叫声从空谷幽坞里传过来,麻巧儿则在茶丛间叽喳,时断时续,此起彼伏,甚是悦耳动听。
农家菜很是实惠,有清明螺蛳、韭菜春笋、土鸡炒蛋、凉拌马兰头等,大家边吃边聊,很是开心。
芳树无人花自落,春山一路鸟空啼。四人玩得尽兴,见时光差不多了,阿明开车穿出梅岭隧道,一路观赏着山色茶景,坦悠悠地送他们回去。
第二天雨是止了,天儿还是灰交交1的。阿明不加班,在家与糖瓶儿颠鸾倒凤,缠绵无限。
“笃。。。。。。笃。。。。。。笃。。。。。。”
阿明正准备送糖瓶儿回工联大厦,响起了敲门声。他打开门儿一看,
竟然是小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