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前夕,阿明拿到了下沙铭和苑的二室二厅的经济适用房,于是和老婆忙开了,双休日就城南城北到处跑装修市场,买材料,定傢具,忙得不可开交。
由于股票深套着,实际要用多少钱就割多少肉,今日三万,明天四万,割得了心都抖煞,肉痛不已。
除出老大和三嫂代炒的股票套住动不来,为了装修房子,其它陆陆续续割得一股都不剩。这一下炒股总共输了十七八万,偷鸡不成蚀把米,教训极其惨痛,无以言表。
“老公,以后还炒不炒股了?”冬萍笑问阿明。
“以后也没钱炒股了。”阿明垂头丧气。
“如果以后有了钱呢?”
“哪来的钱?即便有,杀了我的头也不再去炒股了!”
“老公,我看即使一般的装修,七算八算也要差五六万呢!”
“几个兄弟都苦竹滴滴的,借点钱难,我们以不借钱装修为原则。比如热水器不买九百块的,买四百五;地板不买一千三实木的,买六百块一平方强化复合板;坐便器不买一千以上的,买三五百块的,等等,也只能这样了。”
“我们的房子对着马路,下面汽车多,噪音肯定很大,那阳台上的玻璃,隔音的中空玻璃要比普通玻璃贵一倍多,那用什么玻璃?”
“这个让大人安静睡觉,只能用中空玻璃了,这钱省不来。”
两夫妻精打细算,每天关注着装修的进展,只是装修工做做停停,叫人甚是心躁。
“阿明,你的阳台说用中空玻璃,我看不是呀!”这天包工头孙师傅过来查看活儿,摸看了一下玻璃道。
“这绝对不可能的,我是按中空玻璃的价格与装遮阳篷、铝门窗的师傅说好的。”阿明一惊不小。
“你上当受骗了,这是普通玻璃,中空玻璃上都印有‘ccc’,你自己找,这玻璃上有没有?”
“是没有呀!孙师傅,都快装好了,那怎么办?”
“你是不是叫进驻苑里的人装的?”
“是的,我们都要上班,贪图方便。”
“这些进驻装修的,要给物业十五万、二十万进场费的,水泥、黄沙、砖头都只能买他们的。他们为了赚钱,只能以次充好,欺你们不懂,狠宰一把。你钱都付完了?”
“还有一半没付。”
“那好,你叫他们全换过。不然,那钱就不要再付了。”
阿明马上去找装门窗的包工头,气得直骂,要他把普通玻璃换成中空玻璃。那包工头的坑骗被识破了,笑着脸,递着烟,大骂着手下的人弄错了,答应马上调换。
“老婆,亏得孙师傅看出来了,不然,我们被骗了还没数帐,这一来一去相差一千八百多块呢。”阿明恨得牙痒痒。
“装门窗的人心也太黑了,这样也敢做。”
“他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我们不懂,假如以后再发觉,也找不到他们的人了。唉!这世道!”
“我看那个遮阳篷的塑料也极极薄的,看来也用不了多久。”
“老婆,孙师傅说他老婆在秋涛路装饰城卖石料,灶台、厕所、洗衣池上的台板到他老婆这里去买,会给我们优惠的,你看急个套?”
“熟人总不会宰我们的,那就到他老婆那里去买吧。”
这天下着小雨,阿明夫妻七找八找到了孙老婆的店里。孙老婆很是热情,介绍来介绍去,把各种台料的好处坏处都说透了,比如灶台要用牢固的石英石,而厕所、洗衣池可以用便宜许多的人造石。颜色七挑八挑总算挑定了,合计4000多块。
天一天一天热起来了,铭和苑里的石榴花开得火红火红的,柳树滴绿绿的,李树茂密密的,樟树、桂树则油亮亮的,元宝树垂挂下无数串串如元宝的小条条,喜鹊、乌鸦各种鸟儿在草丛中飞鸣着。
水电、木工做完,进入油漆阶段,阿明就感到轻松了不少。一个多月来的劳心劳力,也该出去活动活动,可他大森林歌舞厅不敢去,生怕再撞见阿华,而星辰歌舞厅停业待拆迁了,他想来想去,方便些的只能去红雷歌舞厅了。
这舞厅在大森林歌舞厅后头百米处,是原红雷丝织厂的礼堂改建而成的,长方形的舞池,两边坐处很狭窄,而进门处稍微宽敞些。这是个正宗的劳保舞厅,年龄要比大森林跳的人大一个级别,也就是50岁以上的人。
阿明泡好茶刚坐下,一对搭子在他的斜对面坐了下来,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这不是糖瓶儿又是谁?
糖瓶儿也看到阿明了,有点惊讶地走了过来。
“阿明!你急个套到这里来跳舞了?”
“舞厅越来越少了,没地方去跳,到这里来坐一会。”
“隔壁的大森林为啥不去跳?那里的人年轻。”
“哦,那里这里都一样。糖瓶儿,你不同禇军。。。。。。换枪了?”
“他早就没了。”
“哦?急个套没了?”
“他外头女人多,那天与女人喝夜老酒到深更半夜,骑电瓶车回家的路上出车祸没了。”
“哦,这样的。”
“阿明,好久没同你跳舞了,等些来叫我跳只舞。”
“你有搭子,这不大好吧。”
“跳只舞没关系的。”
。。。。。。
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有没有机会重来一次
飘荡在春去秋来的日子里
是苦苦隐藏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