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回到家,自然开始节目。不知道从哪里生成的规则,先这样再那样,是食欲跟色欲的先后排名还是一个支付然后交货的过程,总之是有这个传统,坐在车上时想到这个,想到老岳也是用这一套的,就有点嚼蜡之感。下车后岳嵩文降笼车库门,从车库里的门进到另一栋,另一洞天。我问上面是什么?如果下面是游戏室,他说:“有客人来会住。”他只打开一盏微灯,面壁的细铁脖子镭射灯,一屋险峻,也看不太清。我说老岳,你太会玩了,从前你在这,得多享受。岳嵩文说:都是借给朋友用。意在把自己塑造得洁净一点,妈的,还是一样,狐朋狗友,不是狐狸狗能玩一起去?
当然我也是狐狸狗。我大摇大摆,像参观样板间,这装得实在太好,称得上华丽,老岳应该叫人来扫过,谁来扫这地方?应该是熟人帮忙,打扫的很仔细,工具也清洗修整过,干净地陈在架子上。岳嵩文在我后面,沉着地走,我绕过一张X架,岳嵩文停在原地,我轻巧地就站在他的后面,岳嵩文转头来,我却把他推到了架子上,还把他一只手按上去,岳嵩文没挣我,那只手就垂着让我钉上去,这是他顺着我,等他不想顺着我了那就该我遭殃了,我立马把上面绑的皮环金属扣给他扣上,刚扣上那一咔哒,岳嵩文就把另一只手搭在我脖子上,捏着我的脖子。我说:“玩玩,不是真的。”岳嵩文没说不好,就是掐着我嗓子,手指摸着我的嘴唇然后伸进去捅,我立马远离,又让他拽着领子抓回来,跟他撞了一记,我说:你让我玩玩。岳嵩文让我给他解开,我说不行,岳嵩文的半只手都插我嘴里面,我简直像一个被勾住腮的鱼。
不玩就不玩呗。岳嵩文怎么这样,我两手抬起投降,岳嵩文才把手拿出来,湿湿的又捏我的脖子,好像捏小鸡。我去够手环,故意把上面插的小钥匙扔到地上,岳嵩文顺着那晶亮铁片的坠落刮了一眼,简直是把我剔肉除骨,我讪笑着往下蹲,岳嵩文一脚踩在我摸钥匙的手上,可怜地抬头看他,岳嵩文被拷起来的样子又那么圣洁,有点耶稣受难的意思,我整个敬仰,又想流眼泪,岳嵩文,好心人,你就给我弄弄呢。
把钥匙拿起来,手上还有灰灰的鞋印,我灵机一动,对着老岳这个美神扑通跪下,解开他的裤子掏出来吃进去,岳嵩文扣着我的头往前推,特别狠,我眼角沁水,没一会儿就真哭了,真难受,开始吃着鸡巴大哭,越吃越苦,非常委屈。我干吗这样,在这,就是因为吃了老岳一顿饭?还是因为我爱他就要给他吃鸡巴,必须得这样?我还想让老岳供着我,抬举我,可是他不碰我我也难受,不作弄我我也难受,没法说了。
越哭越狠,岳嵩文揪着我头发把我抓起来,“怎么了?”他问,问我干吗哭,我说我也不知道啊,还哭,岳嵩文说:“好了,不弄了,行吧?”我说不行,岳嵩文单手揉在我脸上,一把鼻涕眼泪,最后当然在我胸口的衣服上擦干,他说:“唉,你啊。”我怕他嫌我,就去抱他,往他身上钻,要点可怜,岳嵩文搂着我肩膀:“行了,咱们回楼上。”我说:“不行,我还伤心。”岳嵩文一手举在头顶拷着,一手环着我,“伤心什么?”我说不知道,感觉你像假的,马上就没了,飞了,跑了,然后我就什么都没了。岳嵩文说:“我才是什么都没了。”我说你有的太多了,岳嵩文说:“你还这么年轻,我还有几年?”我大哭,我说岳嵩文你再这样?太恶心、太坏了了,老是这样,我又能怎么办?你也不跟我说,就知道说这些让我难受。岳嵩文说:“我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一些话在我喉咙里转,可是这几句里就已经耗尽了我,也把我当下塞满,再多说一句,我就承受不住了。我一下子又是什么也没说,岳嵩文的手在手铐里反着一拨,松脱出来,“上去吧,喝点水。”原来他刚刚都是逗着我玩。
不知道,真难受,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之后是什么样,不知道现在该是怎么样。上去之后,又回到车库,刚才我们在这还是高高兴兴的,我又弄坏了,我老是弄坏,害别人也害自己,我早晚把什么都弄到没有,我不是不珍惜,是难以珍惜,感觉好的我配不上,坏的我不敢相信。
强烈的愧疚让我无地自容,岳嵩文好像落了东西在车上,他打开车门去拿,也可能是给我点时间让我自己整理情绪,我感觉自己是个疯子,岳嵩文比我正常多了,我害他了,我要是好人不该让他请女人吃完饭约完会却没有一点温柔的感谢,换了别的女人他是不是能更好些,我害了他。岳嵩文找得很专注,很难找的样子,最后坐进后座,门开着,像揭开的一块黑痂。我走过去,绕过车门,岳嵩文脸上迅速暗掉一块荧光,他在看手机,我一瞬间心凉了,岳嵩文扫到我的脸,他说:“快一点了。”解释他在看时间,我折一条腿跪进车座,压他怀里,岳嵩文把手机放一边,我又找到他的腰带,再一次拆开,岳嵩文没说话,他那里微微硬着,我弯下去,连舔带揉,弄得硬起来,然后脱自己的内裤,扶着他坐下去,还是想流眼泪,感觉自己得了大病,伤心症,一直没好,一直就是哭,什么场合都是,总觉得自己有些委屈,逼得别人看我的眼泪,看我的表演,比烂演技还总霸屏、演好剧本的明星还过分。我把脸搁岳嵩文肩上,不让他看我哭,岳嵩文扶着我的腰,逐渐地开始摆我。好,这样好。眼泪一直流,岳嵩文衣服潮得湿烂烂,车库里空调没开,只有车里下车前贮的那一点儿凉气,早在蛮缠的呼吸里换成热的。岳嵩文射出来后,我说:“我有病,老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