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抱着那本书火速离开了。
翁兆无比惭愧,一张脸滚烫滚烫的:“是小辈没能撑得住美人计……”
江隐双腿自然的交叠,撑着下巴:“无妨,年轻气盛,可以理解,总比某些人见到女子毫无波澜的要强。”
坐在一边的帝行湛:……
总觉得老祖这话在内涵他。
“好好春试。”江隐叮嘱了一句便离开了。
这几日,翁封被小玉缠的根本无心读书,整日黑眼圈加重,醉生梦死的,这件事被翁家主知道了,愤怒的甩了翁封一巴掌:“马上春试了,你天天不务正业的,你想气死爹啊。”
翁封哭着把聊斋小玉这件事跟翁家主说了:“爹,刚开始我也是想让翁兆考不好,谁曾想他竟然识破了我的计划,现在把这个计划用在我身上了。”
翁家主的眸子眯了眯,没有责怪翁封,反而疑惑:“翁兆是如何知道你的计划的?”
翁封愤恨的眯起眼睛:“呵,一定是那个神神叨叨的寿王妃暗中帮忙的。”
“爹,你可要帮我啊,这翁兆根本不跟您一条心啊,以后他要是飞黄腾达了,指不定怎么教训我呢。”翁封哭着开口。
“这件事爹自有法子。”翁家主自然能感受出翁兆对自己的疏离,两个儿子谁会帮助他,他才会留谁,他很会权衡利弊。
随着迎春花飘到春试场地,学子们也紧张了起来:原来到了春试的时间。
春试共三日。
七日后出结果。
榜眼、探花都已经出来了。
百姓们围观在街边等着官差公布状元的名号。
不多时,街头出现一匹汗血宝马,马脖子上围着一个喜庆的红球,马背上坐着一个官差,右手勒着马缰绳,左手高举着一道圣旨,直奔翁家去了。
看到这情形,百姓们了然:“看来这次春试的状元是翁家的那位翁兆公子了。”
“翁兆公子温文尔雅,博览群书,可谓是实至名归啊。”
“就是的。”
然,官差给出的答案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状元竟是翁封!
而翁兆,竟然落榜了!
这让众人十分惊讶,议论纷纷,觉得一定是弄错了。
翁家家主为了消灭这个影响,开始找人传言,说翁兆此次之所以落榜是因为迷上了市井的话本子,把时间浪费掉了。
百姓们这才半信半疑的闭上了讨论的话头。
翁兆得知自己落榜之后自然是知道这中间必定有自己爹爹的手笔。
他失望至极。
没想到爹爹为了翁封会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
翁兆借酒消愁被江隐瞧见了,她啪的把酒杯扣在了桌子上,一双眼凉薄的要命:“懦弱。”
“老祖,我写了状子试图给皇上递上去,但……”翁兆想到什么,苦涩一笑:“被我爹截下来烧掉了。”
江隐没有作声。
次日,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皇上命主考官重新对翁兆和翁封进行考试。
翁家家主得知这件事十分心慌,他知道若是这件事捅破了将会迎来皇上的龙颜震怒。
就在重新考试的前一夜,翁家家主教训了翁兆,并且直接给翁兆下了死命令:“重新考试,你必须在你的试卷上写下翁封的名字。”
听了这话,翁兆不可思议的看向翁家家主:“爹,你明知道翁封根本不u 是考状元的料,更何况皇上都已经下了圣旨,你竟然还要这么做,你这是抗旨。”
“你个逆子!如果被皇上知道我们在状元这件事上动了手脚,我们翁家就完了。”翁家家主愤怒道:“你是翁家人,必须为了翁家着想。”
“爹,你为何不为了我着想?”
翁家家主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沉着脸,问:“你到底听不听话?”
翁兆攥着拳头:“不,我要拿回我的状元。”
烛光微弱,翁家家主的脸被照的阴恻恻的:“那就别怪爹不客气了。”
说罢摆摆手,一行人冒了出来,用帕子捂住了翁兆。
翁兆被人一路拖到了郊外的森林里,几个人挖好了一个坑,正要把翁兆埋进去便听到了一道清冷、幽沉的声音:“用不用本祖帮你们挖?”
“不……”
有人要回答,忽然意识到什么,猛的抬头,一眼便瞧见了坐在粗壮树干上的江隐。
江隐披着薄薄的披风,双腿轻轻的晃着。
几个人慌了:“怎么办?”
“被人发现可不行,做掉。”
“好。”
他们几个为了抓江隐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有的爬树,有的试图去抓她的脚。
江隐呵笑,口吻里夹裹着肆意人生的纨绔:“别急,本祖陪你们好好玩 。”
一刻钟后,翁兆懵懵的看着被江隐埋在土里,只露着脑袋的黑衣人们。
翁兆被江隐带回了王府。
翁兆略有些局促的站在中间,摸了摸鼻尖儿:“多,多谢老祖。”
江隐瞥了他一眼没作声。
小祖很热情,穿着宽松的中衣,跟一阵小旋风似的一会儿拿一杯茶过来:“翁兆叔叔,你喝茶。”
一会儿又拿一块儿糕点过来:“翁兆叔叔,你吃东西。”
“翁兆叔叔,你冷不冷啊?”
“翁兆叔叔,你热不热啊?”
江隐被小祖吵的头疼万分,不明白自己怎会生出这么话多的孩子,她淡淡的:“闭嘴。”
小祖肥的都已经出肉窝的小爪子做了一个关门的动作,湿漉漉的眼神看着江隐。
“去睡。”
“噢……”小祖就……怂叽叽的。
“你也去耳房睡,放松,准备明日的重考。”江隐平静无波的话让翁兆紧张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就在这时,外面的院子里忽然传来砰的一声。
翁兆紧张:“该不会招贼了吧。”
江隐淡淡的:“哪个贼这么蠢,这么大动静。”
二人往外走,没走几步,江隐便瞧见了两个人。
帝行湛和神手。
帝行湛还挺正常的,跟在他身后的神手竟背着一个人高的大包袱。
江隐不由的拧起眉头,有几分看不懂了:“你这是……”
“借住。”帝行湛说这话的时候,冷、带着冰碴子的黑眸扫过翁兆。
那眼神……就,很像看情敌的眼神。
“怎么?”江隐笑:“那么大个杂货铺招不下你了?”
帝行湛很是正经的点点头:“跑水了,被泡了,睡不了人,会生病,你也知道……”
说到这儿,他握着拳头咳了声:“我身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