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籽晴,不是为娘的心狠……只是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从那纠结的峨眉,便可看出皇后此刻的犹豫,种种隐忍总是有原因的,不能说明也无法说的得楚“总之,今日我不取他性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待他转醒之后,你便转告于他,休得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下一次,我不确定会不会取了他的命!”
皇后狠下心来转身拂袖,伏得玄武背上,决意离去。却被那还跪在地上的夏桑所出之言灼得身子一僵“方若瑜果然还是当年的方若瑜,见死不救的铁石心肠一如当年灭我全国一般。”
“你说……什么?”皇后轻轻拍拍玄武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然后来到夏桑面前蹲下,审视着这女子那憔悴的脸“你是谁?”
“塔桑国公主夏桑!”不卑不亢的回答,满眼怨恨却不得不匍匐在地,只因那床榻之上的男子与自己支离破碎的幸福,只有眼前这人能挽救,是老天开的大玩笑么?能挽救自己幸福的为何偏偏是那践踏了自己人生的人?
“你是……夏桑?”皇后的声音微微颤抖,那一抹欣慰的笑和不敢置信的眼神宣告着那一桩她挂心多年的心病终于得以放下“当年我却是年少莽撞,所做之事欠缺考虑,是我对不起你啊,这么多年,你受苦了……那件事以后,我日不能食夜不安寝,不遗余力的寻找当年那十一国的遗孤,终在三年之内,我寻得大半人数,却独独不见你。”
“寻我?所为何事?斩草要除根么?”冰冷的言语冰冷的眼神冰冷的心,那父王惨死乱箭之下,母后后宫悬梁自尽的画面再次在眼前回放,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能放下,可事实,并不然。
“不,我只是想,弥补些什么……”皇后慈母一样轻抚夏桑那未乱的云鬓,慈爱与愧疚结合在她的明眸之内。
“您若当真觉得有愧,就请您医治魑魅吧。我不知道您有何妙方灵法,只求您治好他的眼疾,让我们可以过着平凡的日子,这便够了!如果真的想要弥补夏桑,就请您大发慈悲,赐予我下半生幸福吧!”似是看到一丝希望,夏桑双手扶地,深深叩头。值此之际,已然泪满芙蓉面。
“好,我医!你们都退下吧,我来医他!”皇后闭上摇头,似是母亲拗不过缠着要糖的孩子,又似在感慨命运无常。只是重叹一口气,然后……妥协了!
夏桑没有回话,只是定定的跪在那里不起身也不离开,只是盯着床榻上的魑魅目光没有半分移开。
“放心吧,我不会害他的!有玄武在这,我若是想要他死,又有谁拦的住?何必把你们支开,单独和他相处?”也许是因为大风大浪都闯过了,又或者是那一双明眸本就能洞悉一切?皇后亲自搀起夏桑,轻轻的讲述道理抚平她的疑虑。
夏桑似乎是觉得皇后所言在理,对自己的怀疑感到愧疚,只轻轻的低着头,然后随玄武和籽晴等人下了树屋,在外静候。
树屋内的情况,无人知道,但树下屋外,却可以说是剑拔弩张。青枫一面虎视眈眈的瞪着满不在乎的玄武,将籽晴护在身后。另一方面却又忍不住挂心在屋内的皇后……和娘亲近乎生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晴丫头,过来让我瞧瞧!”玄武似是存心气青枫么?一副长辈的口吻向着籽晴招招手,眼角却藏匿着一抹捉弄的狡黠,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若瑜者,爱捉弄人。青枫越是紧张的防备着,他越是要挑衅他。
“不用理他!”目光不敢离开玄武半分,因为来自己他的压迫感使得青枫不能有半分松懈,只轻轻侧过头,对被自己挡在身后的籽晴叮嘱着。
“没事的。别那么紧张!”倒是籽晴,轻轻的拍着青枫的肩膀。她不明白为什么青枫会这般紧张?或许眼前这名为玄武的男子却实是个狠角色,可是他和娘亲是好朋友不是么?即然这样,他定然是不会伤害自己的,青枫为何,会如此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