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分,籽晴独坐在这突厥皇宫的后院,痴望着那轮明月,心中的思念让她甚至忘记如此寒冬腊月,她正着单衣伫立雪地之中。原来,突厥和雨国的月,竟是同一轮呢,不然,她怎么能从那半轮弯月中,又看到他的侧脸,湛蓝的眼眸,不舍的神情。不知此刻,他是否安好?
“籽晴!”男子的呼唤,使得籽晴一惊,却也回了神。擦掉眼角的雾气,因为她有她的目的,她要帮他,帮他彻底击垮突厥,虽然自己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娘所讲的故事中那名为貂蝉女子的本事,却也必须放手一搏。
“铁塔,你怎么来了。”切切的奔至怀畔,却急急收住脚步,只仿佛隐忍着蛀心的相思却道“你不该冒险来这,若是给人瞧见了,皇上会起疑的。”
“你在哭,对不对?”索铁塔拉过近在咫尺的籽晴锁在怀里“让我去向父皇请命,告诉他你我两情相悦,去求也成全,可好?”
“不,你不能这么做!”籽晴挣扎着推开索铁塔,只自我催眠的把他的脸想成是雨莫邪,因为只有那样,她才能在眼里盛满温情“你是堂堂太子,去向皇上讨他的妃子跟本不成体统,且不说皇上会不会答应,只说这样一来,皇上定然会认为铁塔你沉迷女色,到时候,会破坏了你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的。”
“我才不在乎!若是父皇因为这样就废了我的太子之位,我也无话可说,况且,你不是区区女子你是籽晴,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籽晴,我心爱的女人!”索铁塔激动的把籽晴拉回怀里,紧紧锁住不再让她挣脱。是了,从第一眼起,他便被她所吸引,她美若天仙,那般不可方物,却不若寻常女子对自己百般奉承,从小到大,敢呵斥他的女人,她是第一个。却也因为这样,她的特别,不可取代。
“可是我在乎!我不要我心爱的男子,为了我的相思付出那么重的代价。若是牺牲掉籽晴的感情,用籽晴的心碎可以为铁塔换来大好的河山,那么,就让籽晴肝肠寸断吧!”双手紧扣索铁塔的腰身,把头埋在他的胸膛,对着他大喊出想对那湛蓝的双眸的主人所要讲的话。
“籽晴。”怀中之佳人声泪俱下,那铁铮铮的汉子要如何才能不为所动?才知道,最令英雄折腰,不是军令如山,不是社稷百姓,不是道义伦理,更不是那什么三斗米,却恰恰是那胭脂泪。
“不,什么都别再说了。是籽晴薄命福浅,无福消受英雄恩。只恨籽晴生不逢时,未得与君登基之后才来和亲……都是籽晴的命啊!”籽晴解下腰间所佩的香囊,又从路旁折断一株不知名的草,一同塞入索铁塔的手中,只道一句“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铁塔是路人。”然后,一个人挥泪离去,不给他任何挽留的机会,头也不转的掉头跑掉,那背影,却着实叫了索铁塔心如刀割。
静静的看着手中的断草与香囊,呢喃着香囊上所辞的字“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曲径宕然,籽晴角转到一无人角落,擦掉眼角那口是心非的虚伪。然后淡淡的道“青枫,出来吧,我知道你一直跟在我身边。”
“是我轻工退步了么?”籽晴话音未落,青枫已经出现在她身边,递过一条手帕,让她擦去那份本来永远不该出现在她的脸上的表情,她本该率性而为,现如今,却要周旋与不爱的男人之间,这对她来说,是无比的委屈与侮辱……至少在他看来是!
“不,一点也没有。只是因为我知道,在任何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会在我左右,所以,你不会任我一个人如此仓促的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不可能没跟来。”一份了然的笑,是因为对他的信任,正是因为知道有他在,所以她可以安心的进行进里并未成型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