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娘亲哦~~~”郑嫣然撒娇。
“郑夫人!”一道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在场人都听得到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投去目光。
大家皆是眉头一皱。
“你来做什么?”郑嫣然戒备道。
也正巧此时,春桃急急匆匆跑进来,连规矩也顾不上了,慌慌张张附在郑嫣然耳边说道:“梳妆台密匣被人打开过了。”
郑嫣然忽地脸色一变,道:“周念欢?没看到我们正在吃饭吗?你回去吧!不要打扰我爹爹娘亲吃饭。”
“我是特地挑了个夫人和太傅都在的时间来的。”周念欢目光不躲不闪,她暗暗提醒自己要自信,不可以怯场,继续道,“今日来,我是要给邓嬷嬷洗刷冤屈的。”
“胡说八道!邓嬷嬷究竟是谁害死的,你不清楚吗?你无非就是仗着明日要出嫁了,我们不敢动你,你才这般嚣张!”
周念欢想起邓嬷嬷,眼里泛起恨意:“正因为我心里知道,究竟是谁害死邓嬷嬷的,所以今日才会站在这里,指证凶手。”
她字字铿锵有力。
太傅只见过这女孩一面,今日一见,总觉得和上次见面不一样了。
那边。
郑嫣然忽然后退,背过手去,速度极快地朝一杯茶水中鼓捣,然后端起那杯茶水,疾步走到周念欢面前,朝她泼过去,大声道:“我看你是得寸进尺,不要扰了我爹娘的好心情!滚出——”
“啊!啊!!”
郑嫣然忽然惨叫。
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周念欢居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稳稳当当地抢过那杯茶,反手猛地朝她泼过去。
一杯滚烫且加了药的茶,就倒在了郑嫣然脸上。
第18章郑嫣然败露太傅痛心……
“你、你竟、敢泼、泼我?”郑嫣然满脸不可置信,瞪大眼睛。
“大小姐…怎么变成结巴了?”周念欢挑眉,疑惑道,郑嫣然不是一向伶牙俐齿吗,此时竟然突然结巴,倒是不可思议。
“谁。谁是结结结巴!”郑嫣然说完,立刻捂住自己的嘴,脸色稍微惶恐。
周念欢恍然大悟,勾唇轻笑,心道,这便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看着手中的茶盏,打量了下,缓缓转了圈,道。
“这茶盏内壁有浮粉,应是大小姐看到我来提起邓嬷嬷一事,内心不安,急的往茶里撒哑药,奈何时间太匆忙,药粉还未散完。你先是装作愤怒地朝我泼茶水,再把药味吸进口鼻中,致人结巴短暂变哑。”
郑嫣然刚要争辩:“你你你胡——”说。
她掐着自己的脖子,使劲干咳,却如何都讲不出一个字!
“可是你万万没想到,我一个村姑,也敢反手夺了你的茶盏,反手向你泼水。”周念欢垂眸遮去眼底情绪,嗓音略微有些激动,“我若再不反击,就真成任人宰割的鱼肉了…我从未伤害过你们,却总是平白无故地被你们伤害。这,真的很不公平…”
她说到最后,水眸已然被气红。
郑嫣然紧皱眉头,努力挣扎却说不出一句话,她亲眼看到周念欢拿出一张黄色雏菊丝绢。
春桃煞白了脸,差点站不住。
郑太傅郑明呷了口茶,哐当两声将茶盏扔在桌上,见此闹剧当即皱眉:“周姑娘,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令媛正是杀害邓嬷嬷的凶手。”
周念欢声音不疾不徐,望进那双老谋深算的眼中,她硬着头皮逼自己正视郑太傅老辣沉稳的目光。
“邓嬷嬷?”
郑太傅眉头皱的更深些,素来清明严正的脸上越发凝重,“还未盖棺定论,你平白无故指责嫣然是凶手,这可是有损女孩子家清誉的事情,你有何证据?”
“此事定然影响女孩子清誉。可事发后,郑嫣然无凭无据地污蔑我是凶手时,郑夫人又怎么不说,她影响我清誉?”
“这……”郑太傅睨眼郑嫣然,眼神严厉,丝毫没有偏袒之意,又冷不丁地看了眼郑夫人,叹口气道,“若嫣然空口无凭污蔑你,算是她的不对。那既然你指证,你又有何证据?”
周念欢拿出丝绢,右下角绣了春桃二字,拔高音调:“这便是证据。春桃用此做恶,事后埋到假山下销毁罪证,却不想被暗恋她的安福捡走,被我看到。还请太傅大人抬上邓嬷嬷的遗体对峙、”
“唔唔唔。”郑嫣然忽地发疯般,很是焦急,拼命摇头,眼里恐惧,找来纸笔,写道:尸体丑陋,恐为不吉利,莫要脏了父亲的眼,不要听信周念欢胡说八道!
“什么吉不吉利的。”郑太傅叹口气,“死者为大,若含冤而死,便要查明真相。”
郑太傅一向如此,清明廉洁公私分明,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郑夫人很是信任,仿佛也有了主心骨,当即安抚郑嫣然,道。
“你上次不是指证周念欢是凶手吗?如今你爹爹回来了,他最辩是非,一定会给嬷嬷找出凶手的,安心。”
郑嫣然使劲摇头,脸色越发差劲。
邓嬷嬷的尸体抬上来。
“因为涉及查证,尸体一直冰封保存,也没处理过。”郑乾翰走上前来,朝郑太傅郑夫人作揖。
“上回,夫人已经检验过,邓嬷嬷衣服上确实有草饲,对吧?”周念欢指甲掐进掌心,强迫自己冷静,缓缓道。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