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只要她称呼苏顾言皇子爷,苏顾言便会知道她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正与自己赌气。
苏顾言进房,执了凤时宁双手,将她抱入怀中,抚过凤时宁的脸颊,“怎的还哭了。”
凤时宁摇摇头,道:“没有,我只是担心皇子爷。”
“还在生我的气?”
凤时宁嘴上说着怎敢,眼泪却簌簌往下掉。她说道:“一个是我夫君,一个又是我亲妹妹,我再怎么生气也不会生你们的气。你们有什么尽管和我说便是,也不用故意避开我……”她委屈地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叫苏顾言见了无限心疼,“时锦虽长得与我一模一样,可到底又和我不一样,你若是看上了她……”
苏顾言打断道:“说什么傻话,时宁,不要乱想好吗?”
凤时宁泣道:“可我看见你和她衣衫不整、那般亲昵地搂抱在一起,我还能怎么想呢……”
遂苏顾言扶着她的肩膀,才将事情的详细说给了凤时宁听。
明明六月已过,凤时锦还是感到很冷,浑身都浸着冰冰凉的寒意。君千纪抱着她走在路上,她隐约能感觉到,君千纪和她一样僵硬,手臂连姿势也未换一下。
那掌心贴着凤时锦的后腰,有几分温凉。
良久,君千纪突然出声道:“时锦,你就没有什么对为师说的么?”
凤时锦躺在他怀中,呼吸间隐隐透着一股君千纪身上独有的槐花香,她僵直着背脊骨动也不敢动一下,害怕身上衣袍遮不住身子,露出一星半点便是对师父的亵渎。
凤时锦哑了哑嗓子,道:“国子学里的火是我让柳云初烧起来的,若不是那样做的话,等明早大家看见,我和柳云初都会完了。”
君千纪没有再问,到了国师府他径直将凤时锦送回了她居住的院子里,屋檐下点着昏黄的灯,三圈正蜷缩在窗棂上,一边打着瞌睡一边等待着它主人的回来。
到了廊下,凤时锦轻微地挣了挣,君千纪才终于松手,放她赤脚站在地上。她捻了捻身上的衣裳,飞快地背过身去,不敢看君千纪的眼睛,更不敢正面面对他。一定是仅剩的那点羞耻心在作祟,竟让凤时锦心里发虚,又有些慌张心悸,脸上蒸腾起些许的热意。
两个男人的衣服在她身上显得特别大,她顾得了左边顾不了右边。君千纪的青灰色袍子泛着幽幽清香,从她肩头微微滑落,不小心地露出半个圆润的肩头,泛着润玉般的色泽,还有那发丝半遮半掩下的一段弧度优美的颈项。
然她才将将跑上两三段石阶,衣衫下交替抬起的双腿隐约修长而莹润,身后君千纪冷不防忽然出声道:“是不是你觉得为师会袖手旁观或者无能为力,所以你才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打算对为师讲?”
凤时锦一双玲珑赤足停了下来,脚心感受到石板台阶传来的沁凉,她拉了拉肩膀上的衣衫,哑声道:“我只是不想师父为难。现在师父明白了吗,只要我回来了,她们是不会放过我的,不管我是用力反击也好,还是什么都不做,都是一样的结果。她们不将我踩进尘埃里永不能翻身,是不会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