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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蒙阴沉的天覆盖着灯光辉煌、斑离繁华的h市,缕缕雪丝随风摇晃而下。
傅晨祤在这天晚上从医院被接回了温家。这一年,傅晨祤13岁。
13岁,本应该是一个小孩天真烂漫的年龄,却对傅晨祤而言,成了人生最悲痛、最不想回忆的一年。傅晨祤的父母死于他13岁生日这天,死于车祸,隐隐之中,像是有恶魔在操控着命运,在傅晨祤还未来得及许下美好生日愿望前就收走了他的所有幸福。
温家收了养子的消息在网络不胫而走,不少网友感慨这个小孩遇上了权势滔天的温家,一辈子都要坐享荣华富贵,羡慕不已。
只有傅晨祤知道,他早已死在车辆相撞的那一刻、酿绿藏光的那一天,从此,他触目的七彩阳光不再是多彩的颜色。
起初照顾傅晨祤的佣人会尝试去和他沟通,无论用多么好吃的,好玩的,一切对小孩具有诱惑性的东西去跟他交流,傅晨祤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眼神淡如墨般望着手中的积木玩偶,让人无法窥知他的内心。在多次沟通无效之后,佣人只好作罢。
傅晨祤很少出房间,如果不是佣人上楼叫他用餐,他可能不会踏出房间半步。
自从在车祸手术醒来后,傅晨栩就开始难以入眠,一闭眼,血淋淋的画面会出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无比恐惧,像是身体摔下了悬崖,碰地的那一刻粉身碎骨。
恐惧侵蚀着他的所有,只有将重新拼装好的积木,一块一块拆卸下来,打乱成一团,然后又按照原有的轨迹拼接好,内心才会得到片刻的宁静。恐惧让他痛苦多少次,他就拆卸多少次,拼装多少次。
傅晨祤并没有直接被带回温家,而是被安排在了另外一座房屋。长桌上会永远摆着八珍玉食,品尝美食的主人却只有他一人。诺大华丽的房屋不分白天夜晚的寂静着。
后来,傅晨祤才知道,不是他放弃了世界,是世界抛弃了他任由他孤独。
半个月后,温琼斯的专用司机师傅前来接送他,说要带他去接见温氏夫妇。早在进入这间温家安排的房屋前,傅晨祤就猜想到了所谓的抚养也只不过是受人之托罢了。提供冷清清的房屋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温家居住在熙园林,这块地段并不位于市中心,却凭借着它独特的优势,成为了市里地价最昂贵的区域,几平米就以百万千万起步,除了撒钱如雨的豪门贵宅,普通人一辈子也踏足不了这块地。
温家靠着几辈人拼死从商,在商业界有了一席之地,直到从温琼斯开始,温家放弃经商,开始从政,温琼斯凭借狼子野心进军政界,39岁上任市委书记,上任不到几年不负众望,让h市不断发展壮大,同时也让温家从商业巨鳄一跃成了h市政坛地位崇高的家族。
司机将傅晨祤带到温琼斯办公室面前,轻敲办公室门:“温先生,傅少爷带来了。”
“让他进来。”
傅晨祤推门而入,温琼斯拿下眼镜揉了揉眉眼,便又抬眼看了看来人,问道:“住的还习惯吗?”
傅晨祤不语,只是淡漠的看着温琼斯。温琼斯也不怒,继续道:“我理解你失去双亲的痛苦,你父亲走之前也托我照顾好你,我不会失言,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等你休息好一段时间,只需遵循我安排好的去做就行。”
看着身前的养子依旧一片默言,温琼斯整个身心往后靠,无奈叹了一口,仿佛劳累到极致,语气重了道:“先别回去,一会儿跟家里人一起用餐,刚好让你和温钰认识认识。”
温琼斯一说完,傅晨祤就转身离去。傅晨祤不喜欢待在房间里,温宅不像他住的那所,这里的佣人比他的那所多了多,尽管那些佣人将视线转到他身上的眼光很小心翼翼,但傅晨栩还是敏感察觉到了,那些审视的眼神让他浑身不自在。
温宅占地很大,建筑也非常古典,这是一座具有鲜明的罗曼式风格的建筑,外形似城堡,建筑内部以壁画和雕刻为主,温宅中央,还有一个大型的喷水池,喷出的池水尽数滴落在周围植被上。
傅晨祤并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于是漫无目的走着,却走到了一个安宁的地方。
突然,一声声轻柔的琴音传来。
傅晨祤止住脚步,望去。
在花丛的中央,站立着一个干净修长的背影,那少年,头微扬,一手将琴身放于左锁骨,一手则拿着琴弓在琴弦上点舞,那琴声通过弦和弓的摩擦,一声一声婉转悠长的在这片土地上响起。
黄昏撒下的光辉氤氲了少年的背影,少年身姿随音律摆动,似是弹奏到高潮,琴音愈发急促,由最初的柔和轻音变转为低沉压抑的曲调,花丛的蝴蝶也随之展翅,只一瞬,傅晨祤看见了少年紧闭的双眼,抿着的唇,与琴弓同频道的手,少年沉醉于音乐与自然的盛大交流中,分明耀人。
不知是音乐的缘故亦或是其他,一种无形的波动穿透心脏循环至全身,让傅晨祤一颤。
琴音微弱下去,落日下沉,少年已停止弹奏手中曲,纯净的明眸映入傅晨祤眼帘。
傅晨祤深邃的
', ' ')('眼眸与他隔空对视。
突然间,气氛凝固定格。
无意间碰撞的视线,彼此眼眸中的身影,目光相交的一刹那,淡淡涟漪开始蔓延于心底。
许是少年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局促的移开了目光,低垂了脸庞。
周围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散发出了清新芬芳的香气。
少年踏着花海走来,脚步像交响乐发出的优雅旋律,落在了浅灰的台阶上。
演奏的交响乐结束,少年停在了傅晨祤面前,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
傅晨祤瞳孔微缩,睫毛轻颤,定眼看着面前清秀的面容。
少年开了口,“你…",又顿了顿,语气不太确定:“应该就是傅晨祤吧?”
问完未等到回应,便发出了一声轻笑,语气戏谑道:“那这样的话,我算是你的哥哥了。”
傅晨祤眉头微蹙,意识到了少年的意思,又很快恢复了原样。
傅晨栩才13岁,舞勺之年,即使是稚气未脱的面容,却因一双深邃的眼睛,给旁人一种成熟之姿,可眉眼间总透着一股忧郁,让人说不清看不透。
少年捕捉到了傅晨祤略微不满的表情,止了笑容,正经道:“温钰,金字旁加个玉器的玉,我叫温钰。”
言尽,温钰唇角带笑,伸出右手,眼神笑眯眯期待着傅晨祤的回应。
一会儿的时间,温钰就见傅晨祤薄唇轻碰:“傅晨祤。”但并未回握温钰,温钰也不尴尬,笑嘻嘻收手,轻松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落日余晖,花香飘逸,微风不燥,两位少年,一个不露声色,一个喜眉笑眼,只是后来经历种种,倒不如初见。
晚上,傅晨祤留在温宅用了餐。餐桌的正中央是一家之主温琼斯,右端坐着位女人,仪态端庄,她是温琼斯的妻子李曦瑶,是温钰的母亲,柔顺光滑的长发挽成了一个髻,用一根玉簪固定着,典型的柳叶眉、丹凤眼,如果不是眼角浅浅的鱼尾纹,看模样倒与20多岁的女子无妨。傅晨栩和温钰同坐在餐桌左端。一盘盘精美的菜品陆续呈现上来,菜香扑鼻而来,让人垂涎欲滴。
温琼斯吹了吹手中盛好的汤,抿了一口又放下。眼神扫了扫傅晨祤:“为了方便,我把你安排在跟温钰同一所学校,学校那边的教育条件是市里最好,师源也是最丰富的,刚好温钰也在那,可以照顾你。”
说完,手拿起筷子,轻夹盘中肉,送进嘴里。旁边的女人这才动了筷。
在饭桌上,温琼斯嘱托温钰在学校照顾好傅晨栩,顺便带他熟悉熟悉学校环境,正吃饭的温钰被点到,停止了进食的动作,朝温琼斯点了头。
温琼斯交代完一切后,整个饭桌安静了下来,虽说进餐讲究口可以食不可以言,傅晨祤却莫名有种怪异感。
吃到一半,温琼斯因为一个电话,急匆匆走了。待温琼斯完全离开,李曦瑶举止却没有了半分优雅仪态,直接把筷子摔在餐桌上。
“刺啦”一声,粗暴拉开红木椅,女人站了起来,眼睛刮了傅晨栩一眼,又把视线转到温钰身上,言语不满道:“吃完,来楼上。”
温钰夹菜的手颤动了一下,嘴上附和着“好”。
女人转头就上了楼,“哒哒”的高跟鞋在寂静的屋子格外响亮。
这一下,温钰没了胃口,像藏匿许久的秘密要被公之于众,整个人开始变得心神不定:“我…你先吃着,我先上楼了。”,慌乱说完便离开了,傅晨祤看着那发着轻微颤抖的身影,奇异的感觉愈发强烈,最后也没吃多少就回了自己的别墅。
一顿饭吃得如鸿门宴般,最后各自不欢而散。
傅晨祤按照规定的时间去学校报道。下课铃声发出丁零零的脆响,昭示着学生痛苦煎熬的上午学习时光结束,同学们各自结伴去食堂就餐,教室只剩傅晨祤独自一人。
等教室没有几个人,温钰就出现在教室前门,轻声喊着傅晨祤的名字,傅晨祤也没料到温钰会来,在看见来人之后,走了出去。
温钰想叫傅晨祤一同去吃饭,两人打完菜就到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温钰看着傅晨祤沉默吃着饭,刚才来食堂也是一路默言,想打破这种尴尬的境地,没话找话,道:“一会儿,我带你去周围逛逛。”
傅晨祤“嗯”了一声继续吃饭,温钰知道这个弟弟不幸的遭遇,对他淡漠的态度表示理解,甚至还有点心疼,毕竟经历了与家人的生死离别,谁能像个正经人一样和别人谈笑风生。
温钰是典型的乐观派,人开朗热情,有颗悲悯苍生的同情心,虽然自己也在遭遇一些不好的事情,但秉着“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信仰,开导自己要积极向上。现在身边遇到了悲观、觉得全世界都是黑色的弟弟,他希望自己能帮他渡过难捱的一关。
看着静静吃饭的傅晨祤,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而救赎的起步就是先跟傅晨祤熟络起来,慢慢走进他的内心。“对了,周末,你想出去玩玩吗?我带你去,我了解的地方特别多,知道哪里最好玩,你要是有想去…。”
', ' ')('“我不去”。
温钰话没有说完,就被傅晨祤无情的打断了。
看着傅晨祤果断拒绝自己,温钰垂着头扒拉盘中的饭,失落道:“好吧。”
吃完后,温钰带傅晨祤逛了逛校园,逛到一处便介绍一处,他听着温钰热情的介绍,蓦然想起那个在花丛拉琴的模样,原以为会是拒人千里的性格,没想到挺容易亲近的。
温钰察觉到一道视线正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表情略微僵硬,嘴上却不停,依旧介绍着,最后实在受不了,转头对上那处视线:“我也不知道你听进去了没有,好像就我一个人叭叭说个不停。”
傅晨祤最先移了视线,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微动,言简意赅道:“我在听。”
这下,却把温钰搞得不好意思,只好“嘿嘿”一笑,手不自觉挠了挠后脑。
介绍的差不多之后,温钰继续热情道:“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初二1班,就你们那栋楼对面,刚好我们班和你们班正对着。”
傅晨祤是初一1班,学校三个年级各自一个教学楼,初二在中间,初一初三各自在其左右,但三所教学楼并非是独立的,每一栋楼每一楼层都有相通的走廊,便于老师和学生走动。
傅晨祤不是笨拙的人,相反,他有着同龄人所没有的聪慧,重新回到学校,并没有因为落了别人许多课程而郁郁寡欢,上课跟着老师的进度走,下课就自己钻研落下的知识点,更甚的,还会自己自主学习老师还未讲解的知识。学习对他而言,不是吃力的事情,他享受心无旁骛的做一件事情的时光,不会总是想起很多不美好的回忆。
傅晨祤在学校认识的人只有温钰,可能是他与生俱来的疏离感,班上很多人都不会去靠近他,更不论成为朋友。
在这期间,温钰时不时来找他,把自己身边发生的趣事分享给傅晨祤听,大多数傅晨祤是沉默的倾听者。
“你现在身边有没有玩的比较好的朋友?”温钰试探问道。
傅晨祤平静摇头,温钰以为自己戳伤了傅晨祤,连忙补充道:“没事啊,这不有我呢吗,对了,我朋友听说你来这上学,想认识认识你,有机会我带你们见面。”
傅晨祤依旧拒绝了,如果不拒绝,到时只会给温钰和他朋友难堪,傅晨祤并不是会主动融入别人圈子的人,他不喜欢迁就别人,也不想因为人际关系而烦恼,而别人融进他的世界,就要承受自己奇怪的性格,通常人是受不了自己的脾性,偏偏温钰是个例外,即使自己再怎么冷漠,他依旧如最初那样待自己热情。
温钰知道傅晨祤的顾虑,也不强求,只是遗憾道:“那以后等你想认识的时候,再带你们见面吧。”
不知怎的,看着温钰发愁的样子,傅晨祤不受控制的唇角上扬,除了在家里那次,傅晨祤,不由让温钰佩服。
滑梯这边是音乐盛地,温钰油然而生的兴趣一下就上来了,他簇拥在人群中,听着别人弹奏的乐曲,显然,音调有些粗哑,大抵是个劣质小提琴,好在弹奏的人技术不错,勉勉强强可以把乐器的缺点覆盖住。
傅晨祤看着温钰到了音乐盛地,眼睛放光,不禁问:“要上去试试吗?。”
出奇的,温钰只是摇头。
他不会抢风头,虽说这句话是有点自大,但温钰确实在音乐的天赋是无可比拟的,所以如果他上去弹奏,是坚决不会放水,他也知道站台上表演的人也一定非常热爱音乐,是无比珍惜这些来之不易的听众。所以他选择摇头。
舞蹈看了,相声和音乐也都听完了。温钰还想再逛逛,傅晨祤默默陪着看着他。
两人都止住脚步,在前面的是一座巨大的摩天轮,它的灯光在夜幕中显得格外柔美,它缓慢的沿着轨迹旋转着,犹如一个巨大的时光齿轮。
温钰心中一动,眼神亮晶晶的望向傅晨祤,傅晨祤瞬间被打败,说:“那上去坐坐吧。”
温钰一脸欣喜,屁颠颠跑过去。他们选了一个紫色灯光的座舱,摩天轮缓缓上升,地面越来越远,温钰雀跃着望着天空,仿佛真的能触碰到闪闪发光的星星,城市的无比壮丽的全景在最高点处一览无余。
温钰篡紧傅晨祤的手,像一个出生的新婴儿,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他惊呼道:“哇!你快看,城里的霓虹灯和满天星重合了,好漂亮!。”
傅晨祤随他视线向远处望去,心想确实很漂亮,但其实没有你漂亮。
温钰像感知到什么,两手牵着的手泅出汗来,他茫然回头看向傅晨祤,那眼神无比澄澈明亮,秀气的小脸在灯光时有时无的照耀下朦胧起来,傅晨祤喉结一动,由一只手握着温钰的手改为了两只。这下,温钰慌了神,心咚咚咚地敲打着胸腔。
在摩天轮下坠那刻,傅晨祤就附唇上来,清凉的触感让温钰瞳仁震惊,傅晨祤也没闭眼,眼神既像清醒又似迷离,就这么静静的望着温钰。
温钰轻眨眼又睁开,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眸依旧凝视着他,不是高高在上的,也不是卑微求爱的,而是对恋人那种极其小心翼翼
', ' ')('的珍视和怜惜。
温钰屏住呼吸,难以吸入氧气,脸憋的通红一片,傅晨祤没有深入,只是浅浅一碰,就离开了。
傅晨祤缓缓的把倾斜向温钰的身体摆正回来,蓦然一笑,在灯光的照耀下,面容竟也染上几分温柔之色,开口道:“甜的。”
温钰被碰触的位置像是涂抹了口红更显红艳,刚才触碰的温度还未消散,明明没有进一步深入,身体却强烈感受到他的信息素,酥麻酥麻的。
温钰第一次知道他的信息素是乌木沉香味,细闻是微苦的,而后却有一股淡雅持久的清香味。
一般情况,beta是闻不到信息素,这是以保持适当距离为前提,但若彼此肢体更进一步交流,如牵手,亲吻,性交等行为,beta是可以感知到伴侣的信息素,至于能感知到多少信息素取决于亲密的程度。
温钰每次跟傅晨祤肢体接触,心理和生理反应都会在那一刻变得极其敏感,正如这一次,他现在脑子是发懵的,因此座舱降落到地,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被牵着出来,清冷的夜风逐渐唤醒他的神智,对比云淡风轻的傅晨祤,温钰觉得自己这反应是不是有点夸张了。但他又觉得这是正常反应,那可是他的初吻!
温钰用冷水冲洗自己都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忍不住回忆傅晨祤附身上来的那一刻,嘴唇一凉,那颗骤停的心猛烈的被电击后救活般,又开始跳动,在静谧的小空间显得那么响亮。
他想把这种亢奋的情绪发泄出来,这样就不会反反复复去回忆,他拿起手机,给曲靖安发送三个感叹号过去:“!!!”
曲靖安:“???”
温钰:“!!!!!”
曲靖安:“发神经了?”
温钰:“我们那啥了。”
曲靖安:“做爱!!!!”
温钰:“想什么呢?就亲吻。捂脸害羞。”
曲靖安:“谁主动的?”
温钰:“他。”
曲靖安:“想不到长着一张淡漠的脸,没想到那么…挑眉一笑。”
又紧接着发了一条:“我的朋友,不久你就等着菊花绽放吧。”
温钰:“…去你的。生气。”
再接着聊下去,屏幕只会越来越黄,温钰索性把手机放旁边,躺进床去。他又发现他现在住的是傅晨祤的房间,被子里满满是他的味道,熏得他脑袋昏昏。
温钰越细想,越激动,在床上翻来滚去,横竖睡不着。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竟有了别样的反应,于是,温钰再进一遍洗澡间。
衡玉和西燕两所共同举办运动会,在西燕举行。傅晨祤难得报了一个长跑项目。
他把这个消息告诉温钰时,温钰差点没有把刚刚咽下去的温水喷出来,嘴角一片水渍,他惊讶说:“你…可以吗?”
这个可以不是指傅晨祤的体格行不行,而是他习不习惯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运动。
傅晨祤淡淡说:“我在尝试。”时间已经三年了,刚开始很恐惧、排斥,到后面初中乃至现在,时不时都会接收到很多陌生的视线,他不得不强忍下去,目前,可以说是改善得很好。
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牵手,还有什么可怕的。
温钰认为傅晨祤在向好的方向改变,欣慰道:“到时候,我去给你加油。”
傅晨祤直望着唇角那片水渍,手指不由自主的替温钰擦去,温钰一怔,见傅晨祤开口:“没忍住。”
温钰脸爆红,瞪一眼傅晨祤,就拿着水杯越过他回房间。
他发现傅晨祤性格居然还有点闷骚。
夏日炎炎,诺大的操场可谓人山人海,广播的女主持人正播报着即将上场的运动人员的名字。
观众席上方有遮阳棚,所以温钰和曲靖安并没有被晒的内心哀嚎。温钰在操场一点点扫视,企图寻找那个身影,曲靖安手推搡着他:哎哎哎!别找了,你老公在那。”
温钰寻曲靖安手指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那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傅晨祤今天穿的是黑色运动套装,他不是那种清廋的体格,皮肤白皙却肌肉健壮,好像仿佛每个alpha都有这种与生俱来的力量感。而傅晨祤到底多么有力,温钰是确确实实感受过的。
自从在一起之后,温钰就发掘到傅晨祤很多与众不同的一面,比如紧张、吃醋、嘴硬、闷骚。这些与他那张冷厉锋利的脸大相径庭。他内心小心腹诽道:怎么以前那么会装,硬是没发生。所以,他现在又发现一面,就是他很会装。
操场上的运动alpha惹的观众席的oga狂叫,温钰和曲靖安的耳膜都要被震破般。
“嘣。"
裁判打出枪响,运动员纷纷跃出跑线,温钰为傅晨祤紧张起来,傅晨祤的起跑并不是很完美,距离落后第一名半截。操场上alpha的竞相追逐让观众看的目不转睛,他们活力四射,都在拼命超越对方,跑在后面的人排序位置总是飘忽不定,唯有前面两个势均力敌的alpha始终保持
', ' ')('第一和第二的位置。
傅晨祤依旧排第二,在他前面的是一个黑皮体育生,一身腱子肉,即使跑第一也丝毫不松懈,咬紧牙关往终点冲,再看傅晨祤,表情却管理的很到位,没有一副死冲的狰狞样,他跑的是那样自由奔放,犹如骏马在原野疾驰。
温钰紧咬下唇,手握拳以加油姿势为傅晨祤助威,最后至关重要的冲刺,温钰激动的大喊傅晨祤的名字:“傅晨祤加油!。”
前排的同学被后面这么一吼,转过身看温钰,温钰哪顾得上别人,自顾自的给傅晨祤加油,他紧张的站起来,曲靖安拉他没拉动,不好意思向后排的同学道歉:“那个…不好意思哈,我朋友他有点激动。”
后排的同学微笑说“没关系”,他们觉得有趣,第一次看见在运动会上,比运动员还紧张的观众。
“啊啊啊啊啊”温钰一把抓住曲靖安,颠簸他的身子,激动道:“傅晨祤,他赢了!第一!。”
曲靖安被颠得头脑发昏:“好好好,我知道了。”
原来,傅晨祤在蓄势待发,长跑是考验一个人耐力,在长时间保持稳定的配速,他不能太快,所以没有急心超第一名,同时他也不能太慢,与后面的要拉开距离,果然!最后一圈,第一名逐渐泄力,速度缓下来,傅晨祤赶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终点。
观众席掌声轰雷,温钰激动的满怀笑意望着傅晨祤,傅晨祤像感知到什么般也回望过去,两人视线相撞,胸腔同掌声般轰烈起来。
温钰扔下曲靖安一人,拿着毛巾和水往观众席下跑去。
傅晨祤的脸部已经覆上汗水,看着从远处跑来的温钰,喘着粗气笑起来。
温钰把毛巾递给他,两人找到一处安静阴凉的地方休息,傅晨祤接过水瓶猛灌起来,发出咕叽咕叽的喝水声,汗从脸部滑入脖颈再进入胸膛里,给傅晨祤增添了份狂放不羁。
“恭喜你拿第一。”温钰恭贺道。
傅晨祤停止喝水动作,转头看向温钰,声音低沉懒散:“那我的奖励呢?”
“啊?”温钰脸颊一热。
傅晨祤没再说话,眼神直白赤裸的,有欲望的看着温钰,温钰愣几秒,倾身附上去,原本打算亲脸部的,谁知,傅晨祤像知道温钰的想法,便快速变化体位,温凉的东西再次相触碰。
这次不再是浅淡的,傅晨祤进一步深入,舌头抵进温钰紧闭的口腔,轻碰舌尖,很快缠绕着舌头,温热湿滑的舌头不断吮吸挑逗着,激烈的仿佛要将两人点燃,最后温钰觉得氧气不足,才推开傅晨祤。
傅晨祤轻笑起来,眼尾促狭道:“我很喜欢这个奖励。”
温钰心里小鹿乱撞,脸和脖子通红一片。
他的视线不敢落在傅晨祤身上,因为刚才的深入交流,他现在口腔满是傅晨祤的味道,津液交换,呼吸交织,怎么就亲上了?
幸亏现在同学们都聚在操场看运动会,鲜少有人经过,不然要是被人看见,他觉得自己可以挖个洞钻进去,温钰羞愤欲滴想。
傅晨祤觉得温钰容易害羞的模样特别可爱,挑眉一笑,指腹摩挲按压温钰的粉嫩的耳垂,温钰一阵激灵,茫然无措抬眼看着傅晨祤,似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又很快的,全身都烧起来一样,热的不行。
傅晨祤认真的用大拇指和食指在耳垂处按压打圈,摸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他唇角一勾,尾音有笑意,说:“走吧,你朋友应该等很久了。”拍拍手站起来,又伸出一手准备拉坐着的温钰。
傅晨祤这么一说,温钰才忽的想起来曲靖安还在观众席等着他,毫不犹豫的覆上傅晨祤的手,语气惊呼说:“糟糕!差点忘了曲靖安。”
于是加快速度往观众席走,知道一会儿人多,也没有那个胆心敢在校园光明正大跟傅晨祤十指相扣,去挑战学校的校规校纪,随即放开他的手,走在最前面。
傅晨祤虽然很想跟温钰这么牵着,但也是知道规矩的,所以也不强求。只见走在他前面几步路的温钰又折返到他面前,神情忸怩着说:“那个…还有味道吗?”
傅晨祤饶有趣味的看着他,明明这个距离就已经很近了,还故意再凑近一步,得意笑说:“没有。”
温钰本来就没有消散的红脸,在傅晨祤突然靠近,气息一点点攀上他的脸颊时,变得更羞红,他狠刮傅晨祤一眼,转身加快脚步离开,速度比刚才还快。
傅晨祤手握水瓶的力度加大了几分,一股奇异的感觉往下腹涌,他现在脑子充斥着很多不可描述的画面,他想果然兔子惹急还会生气,不过他不觉得温钰这是在生气,分明是撒娇,故意勾他呢。
还有,他没把真话告诉温钰,其实他身上还有一点浅淡的乌木沉香味,除非靠的很近,不然闻不出来,但是他没说,因为他喜欢温钰沾染上自己的味道,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一切都不是梦,温钰现在是他的男朋友,他的恋人。
看着前面的人背影渐渐远去,他也加快脚步跟上去。
越看到后面,观众席座的人越少,
', ' ')('温钰就瞧见了孤零零坐在那,正一脸气愤的双手交叉抱胸的曲靖安,温钰不好意思走上去:“嗯…靖安,我…我刚才有点事。”
曲靖安也不看他,只哼一声,温钰又跑到他另一边方向,讪讪道:“靖安,别生我气,我知道错了。”
曲靖安还是哼一声,又转方向,调侃说:“见色忘友的人,坚决不能原谅。”
温钰也改方向,他蹲在曲靖安面前,手放在他膝盖处,又拿出来可怜小狗般的眼神:“靖安,你真的忍心吗?”说完,还眨眨自己的眼睛。
曲靖安心想卧槽!这家伙身上的圣光要把他眼睛亮瞎了,其实他就是想逗逗温钰的,没想到居然放出自己最擅长的装可怜技能,曲靖安一下也就没了严肃:“下次还敢不敢?”
温钰举出右手三指对天发誓,话语真诚无比:“我对天发誓,若有下一次,就被天打雷…”。
曲靖安赶紧捂住他的嘴巴,防止“劈”字泄口:“你个大傻子,哪有发这种誓的,我没有那么小心眼,赶紧呸呸”。
温钰嘴巴被捂的发出咯咯笑的音节。曲靖安拉起蹲在他面前的大傻狗:“不行!你要请我一顿饭!。”
“小事。”温钰挽上曲靖安的手,傅晨祤在出口等他们,见两人情深意切的挽着手走出来,眉眼一跳,脸色变得不是很好看。
他知道对方是温钰的朋友,要听温钰的话,不能随便吃醋,但是他的内心还是不舒服,他不喜欢温钰靠别人太近。
两人走到他面前,温钰跟傅晨祤说要请曲靖安吃饭,顺便也让你们两个认识认识,然后三人就走到一家餐馆坐下。
曲靖安点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又问温钰和傅晨祤都吃什么,温钰说了几道自己要吃的,傅晨祤说都可以。
点完菜,曲靖安才小心仔细观察起傅晨祤,这个男人肤如白玉,剑眉星目,挺鼻薄唇,算得上是极品帅哥,不过一副冷脸,就显得淡漠疏离,让人不太敢靠近。
如果用一种动物描述他,那大概就是丛林里的猎狮,带着神秘的危险,正想的入神。蓦然,傅晨祤犀利的目光对上他,曲靖安被这眼神一吓,心都往嗓子眼跳,他觉得傅晨祤的目光在杀人。
曲靖安忙慌移开视线,莫名对温钰说:“菜…菜…还没有到啊?”
温钰又不是真的傻子,他也感受到傅晨祤对曲靖安好像有点排斥,随即大腿被人一掐,深吸一口,他缓慢转头看向曲靖安,挤出笑容来:“是…是啊。”
曲靖安只觉出了冷汗,心想真是我操了,为什么会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尴尬说:“肚子饿了。”
温钰笑的难看,眼神仿佛在向曲靖安传递话语:“你掐我干嘛?!还那么痛!。”
曲靖安似乎感应到温钰的心话,挑眉眼珠子一转,小心示意旁边的男人:“你男人感觉要杀我。”
温钰领会到曲靖安飘忽的眼神,又勉勉强强加深笑脸:“他怎么你了,姑爷爷。”
“他…刚才很目光很冰冷,像我是他仇家一样。”
“你不能一直盯着他看,他会不舒服。”
“我…可是我已经很小心了,见鬼,怎么被他知道的。”
“他很敏感的。”
“先生,这是你们的菜,请享用。”服务员的声音打断温钰和曲靖安你一眼我一眼的非话语交流,两人相视一笑摆正坐姿,温钰打破这种无声的尴尬:“快吃,不是饿了吗。”
曲靖安不知道那道视线还在看不看他,反正他是不该对视过去的,只好吃起来。
菜桌上,只有温钰和曲靖安的交谈声,温钰向曲靖安介绍傅晨祤,一脸期待傅晨祤开口。
傅晨祤眼神再次看向曲靖安,不过这次并不是犀利冰冷带有攻击性的,而是很轻的扫一下,淡淡开口:“傅晨祤,温钰的男朋友。”
曲靖安摆出一副很假的笑容:“曲…曲靖安,温钰的好朋友。”他有点不爽傅晨祤这个不近人情的冷淡面容,再帅也不行。
这顿饭吃下来,曲靖安身心疲倦,还好有温钰,吃完,以一个“我还有事情先走了”的借口溜走。
温钰也感受得到这个氛围怪怪的,在回去的路上,他终于忍不住问:“傅晨祤,你…你为什么那么排斥靖安。”
傅晨祤走的脚步一顿,平静看向温钰,冷淡说:“我不喜欢你跟我除外的任何人都那么亲密。"
温钰直视前方的目光落向他,眼底带着一缕诧异,全身被他这句话定住般,无法动弹。
一直目不斜视的看着温钰一举一动的傅晨祤,很精确的捕抓到他带着惊讶的神情,明显的是被这句话唬住了。
傅晨祤眉眼低垂了些,墨色瞳仁更显暗淡,没有出声,只是平淡看着温钰,他原本想克制住自己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不想让温钰烦恼,果然还是吓到他了,他肯定觉得自己很小气很斤斤计较,也终于像别人一样受不了自己的脾性了吗?他自嘲想。
两人相顾无言,温钰是真的没想到傅晨祤占有欲这么强,在上次的闹小别扭中,
', ' ')('自己也明确了跟靖安是躺一张床上也不会发生什么的纯友谊,今天情绪又开始上来,果然,他对我还是没有安全感。
这么想着,温钰摇头轻叹一口气,傅晨祤却篡紧手,心想果然,他讨厌我了。
傅晨祤打算开口认错,谁知,下一秒,温钰湿热的唇就贴上来,只是轻轻的、浅浅的一碰就离开了,他睁着圆滚滚的眼睛,说:“那这样,会让你有安全感些吗?。”
傅晨祤心猛跳,篡紧的手微微松开,他有点不可置信,就那么呆愣望着温钰。不是害怕了吗?
察觉着傅晨祤的反应,温钰轻笑出声,又踮起脚尖凑上去,为稳住身子,他双手抚着傅晨祤的肩,粉嫩粘滑的舌像蛇的信子在傅晨祤的薄唇游走,像是不满足于此,又进一步伸长自己的东西慢慢撬开傅晨祤的口腔,有技巧性的在上颚、舌根舔弄。
傅晨祤瞳孔紧缩,胸腔不停的波动起伏,转瞬,他闭上眼,加深了这个吻。
再分离时,一条亮晶晶的银丝被牵扯出来随即又再断开,两人才亲完的唇都湿热不堪,额头抵额头微喘着粗气,温钰又再说:“那这样呢?有安全感了吗?。”
傅晨祤手抚摸着温钰的脸颊,很乖很乖,这么乖的人居然是他的。傅晨祤眉眼弯弯,发出很小声的气音:“嗯。”
温钰笑了起来,他忽然觉得傅晨祤很好哄,他同样用手去摸傅晨祤的脸,眼睛在他的面容扫荡,很温柔的说:“我,永远都是你的,不会离开。”说完,又轻吻傅晨祤。
温钰不知道这句话对傅晨祤来说是多么大的重量,傅晨祤眼眶微红,紧抱住温钰,头埋在他颈窝呼吸,像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找寻到自己的避风港,他低哑说:“谢谢。”
谢谢你靠近满身戾气的我,谢谢你包容我莫名的情绪,还有谢谢你爱着我。
明月和满天星悬挂于空,它们看着这对恋人两手十指相扣,露出羞涩的面容,走在行人寥寥无几的街道,影子被拉扯的很长,但也是彼此紧挨着的,今晚注定是个好夜。
期末一过,温钰提议跟傅晨祤出去旅游。这是他之前就已经想好的计划,他规划好一切,就等傅晨祤同意。
旅游的地方算得上是桃花源,远离市区,环境优美,是个旅游胜地,温钰从网上了解到许多很好看的风景,他憧憬着有人能陪他去,而和爱人去是再好不过了。
在傅晨祤丝毫不犹豫的点头后,温钰就购好票,隔天出发。因为旅游的地方路途遥远,温钰在坐了大巴车一个小时后胃开始不舒服,傅晨祤担心问:“怎么了。”
“没事,就有点晕。”温钰语气虚道
两人没料到路比想象的颠簸,傅晨祤动作很轻的把温钰的头拉近,靠着他的肩,与温钰十指相扣的手抓得更紧些,说:“睡会儿,快到了。”
“嗯。”温钰强忍着不适,这么一靠,竟睡过去了。
温钰是被车上的闹声吵醒的,他睁开迷迷糊糊的眼,嗫嚅道:“到了?。”
“嗯。”
温钰看向窗外漆黑一片的风景,唯有酒店的招牌亮得慌眼。
“旅客们,目的地到了,携带好自己的物品下车。”司机扯着一口浑厚的嗓音吼道。
大家都纷纷下车,傅晨祤牵着脑袋还未彻底清醒的温钰领了卡号进房间。因为旅游的人太多,他们订房又订的晚,只能订剩下的单人间。
房间环境虽不是很优渥,但也不差。该有的都有,就床是一张勉勉强强能挤得下两个人的小床。
待两个人收拾好行李,一前一后洗完澡,温钰才意识气氛的尴尬。
他们两个今天是肯定要一起住了,温钰心想。但是他们两个都还是未成年呢,他还好,马上成年了,可是傅晨祤还是个孩子,他…他不能这么畜牲。温钰脑袋开始胡思乱想,不敢把视线落在傅晨祤身上。
温钰觉得床塌陷下去了,转头就看见傅晨祤掀开被子躺进来,但是他没有马上靠过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温钰触电般身体绷直,一动也不敢动。
傅晨祤脸上也闪过一丝尴尬,但仍然正色说:“睡吧,今天也累了,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温钰一听,身心不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奇怪的紧绷着,仿佛心中所想被戳破一样。
温钰闭眼睡觉,可怎么样睡不着,他内心有点亢奋,不知道为什么。房屋里的灯光都关了,漆黑一片,傅晨祤的呼吸很浅,几乎听不见,温钰不确定他入睡没有。
可是即使要瞟他一眼,都需要转个身凑近才能看清他是否睡着了,温钰怕惊扰到睡着的人,索性没翻身,就那么睁着眼睛,看着看着,想着想着,也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凌晨,温钰因为有很大的起床气,始终都起不来。只好由傅晨祤抱着他带去洗手间刷牙,傅晨祤把温钰放在椅凳上,转身拿了一次性牙刷,挤点牙膏在上面,然后往温钰口腔送。
温钰眼睛半嗑着,睡眼朦胧,只能在傅晨祤“张嘴”的指令下,打开自己的牙关。
傅晨祤很细致
', ' ')('的洗刷温钰白牙,见温钰喉结一动,微怒道:“别吞!。”
温钰被这一声唤的清醒了些,他乖顺看着傅晨祤,刷完傅晨祤把水杯拿给他,说:“自己洗。”
温钰嘴角扬了一个角度,撒着娇却喊出不太听清的话:“不要!。”
傅晨祤笑笑,无奈,只好认认真真替他刷牙洗脸。温钰一阵清爽,背着自己的小背包兴奋的催促洗澡的傅晨祤。傅晨祤一会儿的时间就出来,简单收拾一下,两人就出发了。
傅晨祤和温钰到达集合场地时,人差不多都齐了。图个方便,他们跟了团游。
导游是个非常热情具有幽默感的中年大叔,人憨厚一身啤酒肚,说话时,那凸出的肚皮也跟着颤动,说着一口带有方言不是很流利的普通话,不算很糟糕,能让人听懂大概。
“嗯…窝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四是南约月湖,非常漂亮的一个地方,你们可以坐喘船环湖欣赏美景。”导游自顾自的说。
温钰认真听着导游的介绍,整个状态都很亢奋,对这次旅游抱有十足十的期待。
他们登上富贵华丽的画舫船,游船四周都贴着浮雕祥云,船头是精致玲珑的四角亭,船沿安置着雕花栏杆,船尾处高高翘起。船身在湖面悠然飘荡,在湖中滑出一条条长长的水痕。
湖面清澈明亮,倒映着天空和青山的景观,小鱼畅快游过,船上的人都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和祥和。
行至一处峭壁断崖处,水击石的声音愈发响彻,那瀑布从峭壁上一气呵成飞泄而下,“哗啦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看着水珠四溅,温钰心里蔓出一股敬畏之心,他感受着水流的冲击力,忽然觉得自己是如此渺小。傅晨祤始终笔直的站在栏杆前,他也静默观赏着,不知心里是否也涌上与温钰同样的心绪。
船只徐徐行进,层出不穷的山恋环绕着湖泊,让人心旷神怡,游客们从灯红酒绿带来的烦躁不安也在此刻被冲刷干净。
湖面也有其他船只,坐在亭子里的游客视线相撞,各自微微摆手抿唇一笑,算是打了招呼。悠悠然,真是怡然自得啊。
船只停泊,上午时光就这么过去了,有小孩饿的肚子咕咕直叫,导游带他们去餐馆吃饭。餐馆并不是现代化的建设,反而是古典的装饰风格,犹如走进博物馆,古色古香。
菜是当地的特色菜,装在价值不菲的瓷碗中纷纷呈现上来。温钰肚子早已空荡荡,看见这些美食见他人动筷自己也动筷起来,正吃的猛,傅晨祤夹了块鱼肉放入他碗中,只见他音色扬着说:“多吃点。”
温钰也夹取一块靠自己最近的那道血浆鸭放入傅晨祤的碗里,笑笑说:“你也是,多吃点。”
一起团游的同行者都很热情,年龄大的叔叔阿姨叮嘱温钰他们多吃点,不要饿着。他们频频点头说“好。”
下午的旅途比上午累的不知是多少倍,走的温钰上气不接下气,这次导游带他们去的是一个寺庙,位于山顶处,不过需要爬坡,考虑到大家的情况,导游询问要不要上去参观祈福,带着小孩的游客们推辞说他们可以在周围看看,让导游带他们想去的人去,温钰觉得来都来了,何不去看看?于是就加入了看寺庙队伍。
可是才走到半山坡,温钰体力严重不支,傅晨祤搀扶着他的手臂,尽量让他的身子平稳些,因为坡度很陡,而且都是阶梯,一不留神很容易摔下去,而摔下去的后果可想而知。
傅晨祤脸上沁着薄汗,他放低声音说:“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再上去?”
“休息一会儿吧,实在不行了。”温钰急促说,明显是累的连呼吸都还没有调整过来。
他们坐在一处不挡别人路的阴凉处,导游带队伍不知道到顶点没有。看着阶梯下面相互扶持慢悠悠爬上来的游客,其中大多数看样子是伴侣,明明所有笨重的东西都摆挂在自己身上,但那些心细会照顾对象的人依旧关心着说“累不累啊”。这一项考核两人爱情之路的卡关,无疑他们是胜利的通关者。
其实爱很简单,不一定都只给她满贯钱财,无论是艰难险阻或是琐碎小事,给予对方一定包容和温暖,两人携手共进,就是对“爱”的最好诠释。
休息好半会儿,看着别人一步步往上走,温钰一扫疲倦感,牵起傅晨祤的手,灿烂笑说:“我们也出发!"
傅晨祤抓牢温钰细长的小手,两人又开始登顶任务。这次走的顺利,一下就到了。
寺庙坐落山谷,红墙金瓦,掩映在一片树林中,走进殿堂,游客吵闹喧哗声微不可闻,严肃庄重的气氛扑面而来,十来个僧徒坐于高大尊贵的佛像左右,闭目念经诵佛。
温钰想去祈福,傅晨祤跟着去了。他们跪拜在莲花座下,心虔意诚,香烟袅袅升起,佛光普照,只求平生喜乐,得偿所愿。
祈完福,从殿堂走出来,温钰联系导游同他们一起下去。会和后,众人沿着原来的路返程,有导游在不怕气氛尴尬,况且同行的人大多是比较年长的中年人,会时不时关照温钰和傅晨祤,就这么一路聊着笑着也到了。
', ' ')('晚上,导游把时间留给游客自己,温钰爬了半天坡,腰酸脚麻,没想出去的欲望,于是和傅晨祤幸福的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享受两人时光。温钰头枕在傅晨祤大腿处,身体背对着他,张嘴吃下傅晨祤递过来的葡萄,正专心致志的看着电视屏幕。
傅晨祤的食指沾上了温钰的唾液,他始终都受不了温钰这副乖巧柔顺的模样,音色沉哑叫了温钰一声。
温钰疑惑转头看傅晨祤,眼睛水灵灵的,鼻尖粉嫩嫩的。瞬息之间,傅晨祤拇指和食指抬高他的下颌,低头和他接了一个湿漉漉的吻。
这吻来的猝不及防,温钰还没走出电影里面的剧情,就被人按着强吻,舌头被舔弄的酸麻,来不及交换呼吸,就又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低咽声。温钰觉得头昏脑胀,一股窒息感席卷而来,他拍拍傅晨栩的胸脯,示意他停下来,谁知,亲的人更猛力,要把温钰嵌入自己的血肉般,温钰被咬的舌尖冒血,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温钰觉得自己可能快被亲死了,傅晨栩才放开他。
温钰柔和的脸难得的带上怒意,口腔因为疼痛合不上,话说的不是很清楚:“你…咬那么重干什么。”
傅晨祤含情脉脉的望着温钰,乌木沉香味从后颈处散开,傅晨祤喘着粗气,没应温钰的话,一把把人带到床上,附身压过去。
他一手把温钰的双手强按到头顶处,一手缓慢掀开温钰的浴袍,触及光滑细腻的腰窝,温钰“嗯~”的低吟声溢出,傅晨栩吸吮着温钰的嘴唇,继而转到脖颈和微微凹陷的锁骨处。
浴袍如愿被掀开,白皙娇嫩的身体裸露出,温钰全身红透了,像熟的发烂了的樱桃。傅晨栩呼吸加重几分,深邃的眼睛满是欲望,他的手缓慢捏上那硬挺充血的乳头处。温钰敏感的身子一抖,惹得无毛粉嫩的阴痉直直翘起。傅晨栩感知到他的反应,也不忍委屈任何一个部位般,厚大的手掌一把握住温钰的阴痉
温钰脸红心跳,一时沉醉于这人间快事,当冰冷的手放在他不可言说的部位,他才清醒过来,身体挣扎起来:“不…不行。”
傅晨栩双眼迷离看向已经染上情欲的温钰,声音粗哑道:“嗯?”。说的同时加重力度捏紧手中的东西。
温钰哪受得了这个刺激,再止不住呻吟声,露齿而出。不过身子还是挣扎的,他额头冒汗焦急说道:“现在还不行!”
傅晨栩全不理,自顾自的做手中事,面红耳赤的声音在房间响起,傅晨栩低头打算用口腔含住,被温钰一下制止,傅晨栩不满的抬头,看温钰通红的脸色,分明已经在快乐了,为什么还要阻止自己要做的事情?
温钰双手抱着傅晨栩的脑袋,明明声音有情欲,却拒绝着:“真的还不行,目前还不行。”见傅晨栩脸色还是不愿,他又放低条件:“以后,以后一定给你。”
傅晨栩两眼放光,他就只听到“给”字,温钰愿意把自己给他!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忍不住就想做这挡子事,这比在手机上看还叫人刺激。
他反问:“以后是什么时候?”
温钰愣住了,心想傅晨栩怎么这么不要脸,敷衍说:“还不清楚。反正肯定不是现在。”
“不要!我就要现在。”傅晨栩知道温钰在敷衍他,语气也坚决着。整个人又亲上去,把温钰亲的嘴唇都肿了,趁傅晨栩从他嘴上分离的间隙,温钰求饶开口:“你成年后。”
“不行,太久了,还有一年,我现在就忍不了了。傅晨栩又想亲上去,被温钰偏头落了空,眼睛一下暗淡无光,随即整个人从温钰身上离开。
压在身上的重力离开,温钰坐起身暗戳已经在生气的人:“不高兴了?”
傅晨栩没理,低着头,一言不发。温钰从后抱住他,细语说:“那等我成年,好不好?”
傅晨栩这才情愿转头看向温钰,温钰觉得自己被吃的死透透的,他永远都想让傅晨栩开心,不想看见他失意的样子。
距离温钰才能只有两个月,这点时间傅晨栩是忍得住的。他笑着狂亲温钰一口:“反正你只能给我。”
“好好好,我人都是你的了,所以都给你。”温钰宠溺说。
温钰尴尬的把浴袍穿好,电影早就结束了,夜已经深了,两人熄灯睡觉。傅晨祤胆子大起来,从昨晚的“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到今晚的把人抱着怀里,简直就是“质”的飞跃!
傅晨祤又亲又摸的,温钰好不容易快睡过去被他弄醒,这下真的怒了,声音洪亮说:“还睡不睡了!"
傅晨祤像哄小孩一样轻抚着温钰,温钰又不知不觉睡过去。
傅晨祤看着身边睡的香甜的人,笑意不断,他觉得此刻很幸福。
他摩挲着温钰的脸庞,温柔的亲了额头,闭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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