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云凛开门,大爷敲门的手悬在了半空,反应过来以后,立刻发问。
云教授,您认识这个人吗?
云凛目光在两个人身上转了一圈,重新看回看门大爷。
宋大爷,您这是
宋大爷立刻指着沈颂说道:这小子不是第一次爬墙了,我问他他竟然说来找你,这是什么鬼话,我哪里能相信呢,云教授您之前可是和我们说过不让人上来找您的。
如果您不认识这个小子,我立刻扭送他去校内安全办!不记过简直是不长记性
看着看门大爷义愤填膺的样子,云凛略低头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这才抬头打断道:呃是的,他是来找我的。
宋大爷愣住了,沈颂要死不活地声音拖着长音在大爷身后响了起来:我说了你不信,是不是真的?
他以书执卷,敲了敲自己的手心。
我说我来请教课业问题,您老偏偏不信,我就是个求知欲很旺盛的努力刻苦的学子,怎么,当有错了吗。
宋大爷脸上挂不住了,他怒道:那也不能一次次翻窗!
沈颂继续用书卷敲着手心,一点儿也不紧张,脸皮愈发地厚了起来。
那还不是你不让我进。
大爷感觉自己一拳打上了棉花,他忍不住将视线投向了云凛,似乎求一个解答。
云凛眯着眼睛瞪了一眼沈颂,然后对看门大爷说道:宋大爷,以后他要是来,就让他进来吧。
说着,目光再度落回沈颂身上:就不要翻窗了,毕竟是三楼,不安全不说还给别人的工作增加负担,以后不要这样了。
沈颂立刻就坡下,特别诚恳地看着宋大爷,搭配他的好长相,起到了极其强的迷惑作用。
不好意思啊大爷,我年轻,思虑不周,您别和我一般见识,以后我不敢了。
看门大爷这下也没了火气,看着沈颂说道:行吧,以后就正大光明的来,总爬树多危险,要是摔下来怎么办,而且再别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还说什么来找爱人这里哪有你的爱人?
爱人???
这家伙是想死吗?!
大爷又絮絮叨叨了两句,然后转身离开了。
后面谁都没听见大爷说了什么。
云凛隔着一扇打开的门,瞪着沈颂,没有立刻放人进来的意思。
沈颂乖的像条大狗狗,就差摇尾巴了。
云凛哥哥,我冷~
云凛闭上眼睛平顺了一下胸口的气,转身进了屋,沈颂也跟着颠颠儿地追了进去。
关好门,沈颂看见了地上的行李箱,还有堆在一旁准备送洗的衣服袋子。
云凛哥哥,你要去哪?
云凛没搭理沈颂,雪球见到沈颂倒是来了精神,跳出猫窝喵喵地叫唤。
沈颂一点儿都没有和雪球玩的意思,伸出脚尖把小家伙拨拉到一边去,然后凑到云凛身边,略压低身用端平的肩头挤云凛略显单薄的肩膀。
哥哥,怎么还生我气了?
云凛眼尾一挑,眼波凌厉,什么爱人不爱人,你是比别人多长了一条舌头吗?怎么这么能胡说。
是为了这个生气啊!
沈颂测了侧脸,似乎真的在数自己舌头似的,之后认真地说:哥哥要不要亲自数一数,我倒是不介意你多感受一条舌头,可确实只有一条。
云凛叹了口气,胸口起伏了两下。
和沈颂比贫嘴,总是自己败下阵来,何必多说。
他不准备搭理,垂眸继续收拾手上的东西。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儿。
我在宿舍里被熏得没办法
沈颂说着托辞,目光落在那修长白皙的手指上,忍不住停了下来。
衬衫在这玉手下被折叠得整整齐齐,让人不禁联想到一个词美好。
阳光明媚,晾好的衣衫还有淡淡的洗涤剂的清香,漂亮的手折叠着它们,也好像在轻抚着暖阳。
让欣赏美景的人忍不住也想去触摸。
沈颂抬手轻轻压在了云凛修长白皙的手上,哥哥你还没说,你到底去哪里?
叠衣服的动作被迫停了下来,云凛低敛着长睫,目光的落在那只压在自己手上的大手。
大手骨节匀称,手指修长,薄薄的皮肤包裹着筋骨,美型之余也很有力量感。
这一看,就忘了很多事,比如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比如原本惜字如金的回答也不自觉多说了很多话。
我两天后要去临市出差,明天需要去给项目组选拔人员做监考,没有时间,所以提前收拾。
沈颂掌心轻轻摩挲了一下,感受到手下的触感温软细腻,就像是摸到了上等的羊脂美玉,触手升温。
看来教授哥哥这次是格外重视,都亲自来监我们的考了。
云凛才反应自己被摸了手,心里漏了一拍,却强自镇定下来。
一切还是要用成绩说话,如若成绩好,谁来监考都一样。
说话间,他打算把手往外抽,可沈颂手底下一紧,他又哪里抽的出来。
两只漂亮的手一角力,弄皱了衬衫。
和煦的阳光洒在上面,照得手上的皮肤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蕴,显得很是旖旎。
沈颂故意压低了一些身子,凑在云凛耳边说话。
哥哥,我会好好努力的,所以我有题不懂,不就来问你了吗?
这像是要问问题的模样吗?!
云凛皱起长眉:那你先放手。
那不行,我要哥哥给我特殊辅导,就一定要勇于打破常规,你说是吧?
沈颂话带着各种引人遐想的歧义,说到后来都带着笑不匀称的气音。
好哥哥你就给我单独辅导吧,好不好嘛?
沈颂天生的一身缠功,遇到云凛算是无师自通顺便火力全开了,缠得云凛晕头转向,恨不得拎着他的后颈皮给一把丢开。
沈颂,我说正事,云凛刻意地肃清了嗓子,明天的题难度翻了一倍,希望你正确对待。
沈颂趴在云凛耳垂边上咬了一口,笑语盈盈地:遵命。
说完,他松开云凛,扳过云凛的肩头,正色道:你出差的话,去几天,抑制剂够不够?
一提起正事,沈颂那一身调笑与痞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严肃认真,眉眼里都是牵挂与担忧。
云凛心尖一颤,想起了那凝萃的黄色小瓶,也意识到为他保驾护航的这瓶抑制剂,是通过沈颂巨大的疼痛代价换回来的。
有一个人愿意为自己如此的付出,不计回报,还无怨无悔,当是人生一大幸事。
念及此,云凛的心也就更加软了下来。
够,出差三天,这些量足够了。
沈颂还是不放心:真不用我再去取一点?万一出意外呢?
他害怕自己一眼看不见,就有危险靠近云凛。
只是去出差而已,会出什么意外。云凛盯着他的眉眼,淡淡笑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这是云凛为数不多的展露笑颜,沈颂盯着看,几乎跌进那凤目的柔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