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难受就像是扒皮抽骨一般的难熬,浑身就像被美杜莎女王头顶的无数的游蛇包裹,要将他沉沉地拖入深渊。
这滚烫的体温也变相说明了问题,再不标记的话,人可能就真的要烧糊涂过去,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沈颂拖着他的后脑,凝视着那朦胧的双眼,喉结下意识滚动了一下。
仙子入凡尘,染了尘世浊,却怎一个美字了得。
可是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他一定要弄清楚云凛此刻到底能不能有清晰的意识,否则,云凛清醒过来,自己要如何解释趁人之危?
哥哥,沈颂修长的手指轻覆上云凛已经发烫的脸颊,指腹揩去了眼角滑落的泪珠,你认得我是谁么?
云凛皱着眉头抬起脸来,下意识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沈颂的手心,小猫儿似的,可爱得要命。
你是沈颂。
回答的很清楚,说明他认识自己。
沈颂胸口起伏了一下,盯着云凛的双眼,看得深深的。
那么,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你明白吗?
云凛闭上了缀着水雾的双睫,滚烫的嘴唇去碰沈颂的落在脸上的手掌。
知道
你要,标记我吗?
云凛发着颤的声音落下去之后,就像是滚烫的炭火烧灼了心门,整整好给沈颂那强压着蓬勃情愫的理智烧了一个窟窿。
沈颂声音哑了几分,并没有第一时间动作,仿佛在与最后一道保险栓拉锯。
哥哥,那么,你愿意让我标记你吗?
云凛烧的很晕,可是残留的意识明白自己终不过被标记的命运,别人还是沈颂,他宁可选沈颂。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捏住了沈颂的领口,一使劲,把人拉到自己面前。
废话怎么那么多来,标记我。
过了大半晚上,车厢里两种信息素已经完全交融,完全标记后的车辆后座上已经一片狼藉,不能睹视。
那玻璃窗上蒙着一片水雾,抬升了车厢内的温度。
也好似完成了最后的升华。
凌晨四点多,车辆终于从空无一人的观星台景区开了出来,缓缓地驶上了返程的道路。
云凛单手手肘抵在车窗上,修长的手指按着着自己的太阳穴,长腿交叠坐姿矜贵,转头观望着车窗外不可谓景色的景色,一眼都没有往后座去看。
实在是斑斑驳驳的不能看,也实在是累得抬不起眼皮了。
沈颂按下了一条窗户缝隙透气,借着驾驶空隙看了一眼云凛。
因为侧颈的关系,云凛颈前乳突肌绷出了一条鲜嫩的线条,就让人很想尝尝滋味。
不过那修长的脖颈他刚刚才咬过,在最后一瞬,情绪最高涨的时候,以不容他反抗的姿态,强势地上下一同,完全标记了进去。
今天晚上,这个男人终于完完全全属于他。
哥哥,你有没有不舒服?
明明刚刚舒服的要命,可这个问题到底让云凛无地自容了起来。
他红着耳根,嘴硬:闭嘴,好好开车。
沈颂嘴角勾了勾,那哥哥也要给司机一个目标吧,这里是临市,又不是咱家门口,要我现在带你回酒店吗?
说起这个,云凛突然想起来陆锋,他眉头皱了皱。
刚刚那个人还在顶层吗?
这个人是指代陆锋,云凛连陆锋的名字都已经不想提起来了。
沈颂目视前方继续开车,回答也言简意赅:不用担心,已经清理了。
他话说得轻松,就好像清理了一袋垃圾一般无所谓。
云凛又想起来屋子里还有潘倩,想着自己这般模样回去会不会被人看出端倪,尤其是潘倩似乎还在磕他和沈颂的CP
回酒店吧,单独开云凛停了停,强调:开两间房。
本来云凛也没打算和沈颂住,但是到了酒店前台才得知只有一间大床房了。
沈颂望了望坐在角落、扣着大帽兜的云凛,和前台的服务人员套近乎。
姐姐们,两间房都没有吗?
服务员小姑娘看沈颂生得标致的很,俊美无俦的模样很是赏心悦目,笑容就爬上了脸来。
不好意思呀,虽然很想帮您,但真的只有一间大床房了。
沈颂知道云凛脸皮薄,哪怕是刚刚完全标记,但是住在一起难免会不自在。
所以沈颂还想争取一下。
姐姐们,你看我大晚上赶过来也是不容易,你再查查有没有空房,我也不挑什么,能落脚就行。
前台的服务人员脸红了,依言低头在电脑上查了查,然后无奈地抬起头来。
不好意思啊先生,是真的没有房间了,我们酒店因为承接了一个科研峰会的住宿,主办方这边包下了很多房间,我们一时之间可以支配的房源也不多,所以
小姑娘踌躇了半天,终于咬着嘴唇说道:要不然您加我一个私人微信,我这边一旦有人退房了,及时联系您可以吗?
沈颂手里捏着房卡,与手机并排挨在一起,不好意思说自己没带手机来搪塞,毕竟谁也不瞎。
这时,他手里的卡突然被人抽走了,沈颂回头一看,看见了绷着一张脸的云凛。
大床房就大床房,磨磨唧唧做什么。
云凛语气冷硬,瞥了一眼脸颊依旧绯红的前台服务人员,转身朝电梯走去。
沈颂对着那修长挺拔的背影诶诶了两声,给前台小姑娘做了个致歉的敬礼,转身就去追人。
前台两个服务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拉了拉对方的手兴奋地跺脚。
这俩都长得太好看了点,凑在一起就和漫画里走出来的两个男主一般。
最后她们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俩是一对儿,另一个还吃醋了。
要不是在值班真想看看后续。
哥哥,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沈颂追进了电梯,还差点被关闭的电梯挤到。
云凛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没什么,不妨碍你和别人打情骂俏。
打情骂俏?
沈颂挤了挤云凛的肩头,我和谁打情骂俏啊,我刚刚不是和你才
这话一听就不对劲,云凛抬起手腕,伸手就按住了沈颂的嘴。
电梯轿厢里似乎还萦绕着淡淡的信息素香气,云凛的指尖都是香的。
偏偏这么香的人,偏偏爱板起面孔来冷硬地说话。
非礼勿言。
非礼都非礼过了,有什么不敢言的。
面前这个身姿挺拔的佳人身体里已经打入了一颗名叫沈颂的钉子。
记号牢牢地钉入了体内,融在了血液里。
沈颂笑了笑,挑了挑眉头,伸出小舌尖在那白滑的指尖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