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狗天生是天地,狗也总是欺负猫。
在黑炭眼里,雪球的主人就是大猫,而且是只大白猫身上气息很好闻的大白猫。
这个狗男人说叫竹香。
竹香就竹香吧,这俩人身上的气味融在一起还挺好闻。
但是你们人不睡觉,我们猫还要睡觉呢。
我家雪球怀着四只小猫崽,还要被你们叮叮当当一晚上吵得睡不着觉。
黑炭骂骂咧咧地对着卧室的方向喵了一声,凶悍的要命。
往常人类听见他这么嘶吼一定会害怕的,可是屋子里那只狗显然浑不在意,吵人的声响也不停止。
猫猫的听觉是灵敏的,这声响背后隐匿着一种声音,哦!应该是有人哭了。
妈的,大晚上打架真是没有公德心。
哪怕是作为一只猫,黑炭也毫不吝啬地送上了自己鄙夷之情。
喵
他这一嗓子,把猫窝里的雪球吵醒了。
雪球怀着小猫崽崽,总是嗜睡,被吵醒了以后就睡眼惺忪地瞧着黑炭,軟軟地喵呜~了一声抗议。
黑炭立刻伸出猫爪爪,安抚地顺了顺雪球的毛。
一副老婆奴的嘴脸,反以为荣。
雪球也觉得卧室里面吵,但是已经见怪不怪,将毛茸茸的小脑袋拱在了黑炭的怀里。
屋子里暖气开的足,两个小家伙很快就又困了。
客厅里的猫窝旁边,黑炭拱在雪球身旁,蜷缩着身子,用尾巴盖在雪球背上,听着听着,就和雪球一起陷入了沉眠。
这一夜睡得深沉。
第二天清早,天光大亮。
冬天的天亮晚了一些,所以云凛起床也晚了一些。
他在浴室柜前面刷牙,头一次闭着眼睛洗漱,显得有一些精力不济。
身后突然被拥上,云凛漱掉了口中的泡沫,才睁开眼睛,你醒了。
沈颂把脸埋在云凛的后颈发丝里。
嗯,你不在旁边我就醒了。
他声音懒懒散散的,带着没有睡醒的尾音,从那很有磁性的嗓音发出来,让人心口轻顫。
大清早就已经变得如此粘人,生怕云凛跑了似的。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沈颂都已经养成了习惯,见不到人就慌。
云凛洗了洗手,扯过毛巾擦拭手背,去再睡会吧,我去一趟二处。
沈颂双臂环了环,不睡了,一会我也洗漱,陪你过去。
说着,他还大狗狗似的在主人的侧颈窝拱了拱。
云凛擦干净了手,将洁白的毛巾平展地挂了回去,这才重新戴上了洗漱台上的眼镜,看着镜子里的沈颂:是不是孟晓瑚也在二处。
沈颂无所谓地嗯了一下,闭着眼睛嗅着云凛身上好闻的香气,大概快出院了吧。
他也不确定孟晓瑚到底怎么样了,就是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感觉问题不大。
云凛拍了拍沈颂的手背,走吧,有时间的话我也去看看他。
沈颂刚想放开,一下又收紧了臂弯,哥哥,我还是有点担心你独自面对那个疯子,今天一定要去吗?
沈颂口中的这个疯子,就是偏执的林忘,这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理应有人帮他敲开这一扇门了。
云凛扯开沈颂的手,转身出了浴室。
对,我只是和他说两句话,应该也不会耽误太久。你别担心。
似乎是琢磨通了点什么,沈颂点点头,也不再执拗,行,反正我到时候就守在门口,有事儿叫我就行。
云凛听闻,没忍住挑了一下眉头,你现在和二处关系紧密了不少,想去哪里都很容易安排。
其实本意是害怕沈颂做出什么牺牲自己的事情来,所以就打算提点两句。
可是云凛下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沈颂就打断了。
他轻轻啄了云凛的脸颊一下,打断了云凛的猜疑。
小云朵哪里的话。
沈颂将带有安抚药剂的颈环轻轻扣在了云凛修长细白的颈项上,手指尖有意无意滑过细腻柔滑的皮肤,嘴角就忍不住勾了起来,我和二处只是有一定的合作,都是生意人,没理由和利益过不去,小云朵别想的太多。
云凛长睫低敛,半敛着眸子,注视着沈颂的双眸,在里面看见了坚定和坦诚,这才松了口气。
好,我说过的答应等你毕业的话,是发自肺腑的真话,所以你不必心急,慢慢来就好。
遵命。
沈颂扣好了情侣款的颈环,探身上前,将云凛的耳垂叼在唇瓣间,轻轻用牙齿磨了磨,看着那迅速红起来的肌肤底色,满意地弯起眼角。
我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为夫定当遵循妻命,万不敢抗。
云凛侧开脸颊,想鼻腔里挤出一声轻蔑的笑,却没控制住嘴角上扬的弧度:该说你什么好呢,孺子可教?
沈颂趁机咬了一口那明玉般的耳垂,作恶地笑着。
都行。
阳光倾照在二人的身上,冬日里为数不多的暖阳,给两人围上了一层温馨的遮罩,显得愈发的气氛融洽。
岁月静好,让人想一直这样美好下去。
两人临出门前又看了看雪球的情况,好歹是换了营养粮,愿意吃一点了,但是依旧胃口不好。
好在有黑炭寸步不离地守着雪球,云凛就算是再不放心,也咬了咬牙出了门。
二处门口关卡遍布,过了好几道明哨,面部扫描了好几次,最终才进了帝国秘密机构二处的高墙大院。
一进来,就有人来把随身物品收走了。
云凛第一次见到保密性这么严密的地方,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按照要求上交了通讯设备,填写登记了姓名住址等详细资料。
这才被真正允许踏入禁区。
二处的主楼是一栋白色的建筑,古朴没有什么特色,连窗户都是小小的,似乎怕是泄密似的,恨不得铁桶一片。
云凛随着接引的人来到了一处独立的二层小楼前,那个人说:林忘在里面,二位是进去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沈颂脚步跟上去了一步,但是想了想又退回来,一个人。
他之前答应云凛了,就算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也不愿意在外人面前纠缠,让他哥哥难办,也平白无故地让人看笑话。
云凛明白沈颂的这份用心,他轻轻点了点头,低声嘱咐:等我一下,很快。
沈颂安抚性地笑了一下,自然,有事情你叫我。
对了,云凛刚走两步,定下步伐,略侧身,要是可以的话,去看看孟晓瑚吧,回来把情况告诉我。
孟晓瑚毕竟是生科院的学生,这几天对于这件事,云凛一直没有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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