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颂冷笑了一声,你不说说你对我哥哥做了什么?
这一句,让宿清晖彻底噎住了,半天才躲躲闪闪地说:没没做什么啊,你不要污蔑人。
都来这儿了,还不甘心?沈颂往沙发靠背里一靠,单手撑住太阳穴,眸色里有种残忍的光,那就试试二处的酷刑,看看你想不想得起来做了什么?
二处的酷刑,只是提起来就足够让人肝胆俱裂。
宿清晖惊恐地说:我说我说,是我拿到了一段视频,觉得可以要挟云凛
谁给你的视频?沈颂猝然抬眸,瞪着宿清晖,目光像是可以把皮肉拆分、筋骨扭断一般凶狠。
宿清晖哪还有过去商业精英的做派,盘腿坐在地上,不敢看沈颂的双眸,只是垂着头,嘴里连连发苦。
其实是我从林忘那里偷的,之前我们和林忘是有秘密实验室的,里面做一些做一些不能对外人说的实验,那天我趁他不在,刚好路过他办公室,看见电脑上放着这个视频,我就给拷贝下来了,本来以为林忘一定会发现,准备狠狠敲小凛一笔钱,没想到实验室居然被端了,林忘也没发现的机会。
听他絮絮叨叨说这么多,隔壁玻璃房间里的审讯员正在飞速敲打键盘记录他说的每一个字。
然而宿清晖不知道,还在诉苦一般地说:林忘这个人太恐怖了,手底下有好几个秘密实验室,活人实验他们也做过,我害怕想退出,陆锋当时还笑话我胆子小,问我不想要alpha信息素了吗我想要啊,我多喜欢小凛,但是小凛不喜欢我
眼看着他要把话题跑偏了,沈颂抓起一旁的茶杯一杯热茶兜头泼洒了过去,问你的是什么,你和我说你喜欢我哥哥?
我错了我错了,我现在就好好交代,我知道林忘的全盘计划。
宿清晖一脑袋茶叶,害怕的就差磕头了,但是在此之前,你最好快去看看小凛,林忘应该和他在一起,晚了我怕出事!
!
空荡荡的走廊里,林忘追着云凛一路到达了尽头的饮水机旁边。
云凛站定了脚步,转过身来,凤眸冷淡,一言不发但是周身气质凌厉清冷,让人生出了无法靠近的距离感。
云教授林忘胸口喘着气,似乎在克制着激烈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林忘带下头舔了一下嘴唇,这才抬起头来,云教授,可以和我说说为什么要离职吗?
这个问题就像是凭空跌落到了深渊里,久久都没有回应。
直到云凛嘴角没什么情愫地勾了勾,才终结了这种死一般的沉静。
林研究员是代表什么立场问的问题?
林忘咬了咬牙,我如果说是代表自己,你愿意听我往下说吗?
隔了一会。
云凛:不愿意。
被拒绝的干脆利索,这是林忘万万没想到的。
但是他转念想起来沈颂,于是摇头苦笑了一声,似乎一瞬间撕去了一直伪装的伪善面具,一个转瞬的功夫,唇角带着笑,眼神已经阴郁了下来。
呵呵,云凛,你真的是学坏了。
云凛的眉头轻轻皱起,林研究员,这就是你要说的?
从这冷淡的语气里,不难读出云凛的不悦。
林忘挑了挑眉头,不止呢,我要和你说的还有很多很多,但是我从来没有想伤害你,更没想过让你离开京大,这不是我回来的真正目的。
云凛冷笑了一声,目光落向窗外,盯着窗外的一簇枯枝,没什么情感起伏地说:每个人做事都会有自己的目的,商人从政,桑农缫丝,哪怕是路边的猫儿狗儿为了求生都有自己的盘算目的,说句不好听的,那又关我什么事呢?
林忘的眼中丝毫不掩饰欣赏,他盯着云凛的侧身,眼底像是烧着偏执的热情,几乎可以把人烫出两个窟窿来。
云教授果然是云教授,把关我屁事四个字说得都这么清新雅致,叫人印象深刻。
停了停,林忘说道:你这样的人不搞学术真的可惜了,所以能不能考虑一下不要离开京大?
云凛吸了口气,略扬起下巴,目光没有挪开,继续冷淡地说:不,谢谢。
林忘:那你告诉我,你是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京大?
因为收到视频威胁?真可笑,这种话怎么可能对林忘说。
云凛:无可奉告。
林忘气急,仿佛当胸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舌尖扫了一下牙床,表情显得有几分狰狞。
你听好了,别想离开京大,因为我不会让你走的。
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开京大离开我,我知道,必定是因为那个小子,你竟然为了他放弃辛苦建立起来的学术地位,不做京大教授?!他有什么好的?我不如他吗?
云凛转过脸来,眸底寒凉,人如青竹,气质又像是利刃出鞘一般,周身泛着凉意。
但是凤眸眼尾那一颗碎钻般的小痣妖冶难掩,金属边框的冰冷镜片都盖不住那上扬的锐利目光,背着光,竟然生出了几分邪气。
因为年纪小,体力好啊。说完,云凛勾着嘴角轻笑。
这一句话像是一巴掌,狠狠抽在了林忘脸上。
林忘31了,确实和20岁出头的沈颂没法比。
换言之,与25岁的云凛也没法比。
哈哈哈哈突然,林忘放声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在空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甚是渗人,笑了好一会儿,他才直起腰来,捂着肚子说:云凛啊,你真的是学坏了啊。
我应该拿你怎么办呢?
云凛冷淡地撇开目光,林研究员就带好项目组吧,后面我离职的时候,也应该是和你交接。
我说了,林忘脸上的笑意完全消散干净,我会查清楚,不会让你走的,要走也是那个混小子退学。
说着,一阵信息素像是地缚灵一般顺着云凛的腿慢慢盘旋而上,一直淹没到了膝盖。
alpha的信息素像是个网,渐渐将云凛包覆起来。
云凛虽然失去了信息素,但是颈后的腺体没有死,过往和沈颂种种的康复理疗,这脆弱的暗香都是被沈颂小心用手心护起来的。
此刻的莿激更像是钻心的毒药,往骨头缝里钻,也像是利刃划过脆弱的颈后香,登时就叫云凛腿軟了下来。
云凛扶着墙壁,勉强站住。
林忘,你这是做什么?!
林忘冷冷地看着云凛,对不起了,你知道我布这么一盘棋,不是为了让你离开我的。
其中到底是哪个环节又出问题了,我自然会去查,接下来,你就好好的听我说说我的想法,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云凛觉得胸口憋闷的难受,领口的扣子也有些紧了,勒着颈项让他无法呼吸。
香汗一滴滴地顺着脸颊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