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与兵部尚书之子赵丰的关系不一般”,景容望着她。
“呵...”,杜怡娘笑容发涩,又摆出一副轻浮模样:“大人说笑了,这个地方的女子能跟各位公子爷有什么不一般的关系,所有的关系全在那张床上呢。”
“据下人亲口描述,前天赵公子来找过你...”
“我说大人,他来找我可不是我去找他,我能拒绝吗?他们这些人来这种地方是想做什么,大人不会不知道吧,何必再说出来羞辱我。”
“你...”
“姐姐,敢问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此处?”景乐眼看着询问越聊越死,开口搭了话,与景容眼神交汇,即刻心下明了。
“...,姑娘怎可与我们称姐道妹,有何话但问便是。怡娘儿时家中贫困,下面又有兄弟,时遇灾荒,眼看无米下锅,父母为了养家便把我卖到了这里,转眼间也十一年了,竟然已过去了十一年...”
“怡娘姐姐,我不是奉承才如此叫你。千错万错,你又有什么错?出生不由得你选择,家中无米不是你的错,只能被卖到这里作为牺牲,女子总是天生的牺牲品罢了。”言罢,景乐感觉到景容在看她。
平日受惯了冷言轻视,在悲惨中还可以产生自怜的力量,突然听到此言论,杜怡娘反不知作何反应。
“七年前我的父母过世,我只得只身投奔父亲故友,若不是这些年受人养育,还不知今日会落得怎样下场。”
“原来你就是...”杜怡娘止住言语,用道不明的眼神望着她。
“原来我是?赵丰的成亲对象?你很在意?”
“姑娘真会说笑,他跟谁成亲,与我有什么相关。”
“你想让他赎你出去,让你摆脱每天讨好奉承的日子,他答应了?”
“...”
“可是他却突然告诉你,他要娶我这个官家女子,你不生气吗?给了你希望却又亲手将你推回深渊。”
杜怡娘未回答也不看她,脸上笑容却在一步步瓦解。
“你已经被抛弃过一次了,原本都要认命了,突然又有了希望,可是希望只是新的抛弃而已。”
“可是他死了。”
“如此负心之人,本就该死。”
“...”
“你赢了。”
“姐姐”,景乐叹了一口气,言语交锋并没有让自己产生任何快感:“依靠男人总是心惊胆战,只能祈求不被抛弃,你肯定比我更明白吧。姐姐色艺双绝,引得京城多少公子驻足,若能自己偷偷攒下银子赎将出去,不好过风流浪子百倍。”
话已至此,景乐景容二人抬足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