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我不知道新密码是什么啊。
谢长昼神情十分古怪,显然不太信:你刚刚离我那么近都看不见?
孟昭:不是。
看见别人在设置密码,就退后几步躲开,不是人之常情?
懂不懂礼貌?
算了。谢长昼微皱一下眉,有点烦躁地道,手机给我,我给你写备忘录里。
孟昭眼睛都瞪大了:啊?
谢长昼感觉她今天反应格外慢:不然呢,你每次过来,都让我给你开门?我看起来腿脚很好?我是看门的吗?
孟昭沉默一下,将手机递给他。
谢长昼手指微动,在备忘录输入一串数字,点击保存。
孟昭拿回手机,上前半步,照着帮他输密码。
他这串数字,比之前那个简单好多,看一眼就很难再忘记。
她忍了忍,忍不住:你确定要设置这么简单的密码?家里会不会容易招贼
谢长昼冷淡打断:我想设置复杂的,你倒是记得住?
确实。
孟昭想,她的金鱼脑子,不配跟谢工作比较。
但是
她看着他,犹豫了下,还是说:直接把密码放我手机上,万一我手机丢了,或者我喝多了不小心把密码说出去
我房子很多,不怕贼偷,让贼尽管来。谢长昼没再看她,眉峰微聚,低沉的声音透出点不悦,还有个指纹,手伸过来。
孟昭:
她乖乖伸出五指。
谢长昼垂着眼,看她在密码锁上左按按右按按。
孟昭手掌白且软,比他小一号,手腕戴着一串剔透的猫眼石。
他记得以前,她大一的时候,跟他约定,以后要一起去很多地方。
她跟他击掌,他顺势握住她的手,就是那种没有骨头一样的柔软的触感。
谢长昼呼吸微滞,移开目光。
孟昭收回手:好了。
谢长昼越过她,走进屋内,声音清冷:关门。
屋门在背后砰一声轻响,孟昭将外套和包脱下来放在玄关,低头换鞋,发现昨天那双鞋不见了。
她仰头问:你没把昨天我穿过的那双拖鞋,留下来吗?
谢长昼边往屋里走边脱衣服,皱了下眉:你看鞋柜第二层有没有。
孟昭打开,左右全是他的鞋,她茫然:没有啊。
谢长昼:新的,白色的。
孟昭这回喔了一声:这个看见了。
谢长昼声音清淡:嗯,穿那个。
孟昭将鞋拿出来,看清了白色拖鞋前面的动物脑袋。
是玉桂狗,缀着两只招摇的大耳朵,看起来毛茸茸。
他放拖鞋的这层全是灰黑色系,这玩意跟他鞋柜里其他东西,画风完全不一样。
孟昭换上鞋,有点没懂:你买了新的拖鞋吗?
这几分钟,谢长昼已经换好了家居服重新走出来,他在家时喜欢材质柔软的衣物,姜黄色上衣和白色长裤,整个人看起来平静不少。
赵辞树买酸奶送的。他手里拿着那本《情人》,走到沙发前坐下,声音有点闷,感觉你会穿错。
行吧。
她想。
反正这是他的地盘,他说了算。
孟昭走到盥洗室洗了手,擦干之后走回客厅。
玉桂狗的耳朵跟着她动作晃,她指着《情人》,问:我现在跟你讲吗?
不。谢长昼靠在沙发上,神情慵懒闲适,故事都是睡前或者运动后讲,现在我要办公。
孟昭:那
他拿出眼镜戴上,平淡地打开桌上的电脑:你可以先熟悉一下小说后面的内容,别再讲错词。
她上次也没讲错
孟昭心中腹诽,看看时间。
现在四点半,其实也没有太早。
她觉得顶多再过半小时,谢长昼就会需要休息。
她于是没推辞:行。
客厅里安安静静,又是日落时分,
谢长昼坐在窗边,键盘时不时发出敲打声,孟昭翻开书,从昨天的书签处往下看。
有些难以集中精神。
不知道是不是坐得离谢长昼太近了,她感觉周身都是柠檬薄荷的气息。
就让人有点晕。
谢长昼平时绘图做设计有单独的工作台,不用客厅里这电脑。
他坐下来了,懒得再动,就一直在回消息。
把致诚的事儿处理得差不多,余光一扫,见孟昭还停留在那一页。
他嘴角微动,叫她:孟昭。
她茫然地抬起头,不知道是不是室内暖气太热,耳根都红透了,脸颊看起来也比平时粉。
谢长昼失笑:去给我洗一点水果。
孟昭也不懂他怎么能这么顺遂地使唤她,但想到雇主是个残疾人,她还是站起身:你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