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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才放心地离开。

孟昭坐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回来。

四周人来人往,不断有人拿着筹码从面前来来去去,每分钟都有人赢有人输,有人心有不甘,有人及时止损。

她观察一阵,百无聊赖,拿出手机,给赵桑桑分享今天的照片。

赵桑桑秒回:【这是在澳门?看起来好好玩!等过几天程承项目结束,我也让他带我去度假!】

孟昭:【你们和好啦?】

赵桑桑:【那当然,我随便哄哄他就低头了,世界上没有你赵姐我拿不下来的男人!】

孟昭真心实意:【真好,不要再吵架了。】

赵桑桑嘿嘿笑:【你怎么突然去赌场了,一个人?】

孟昭:【不是还有封言、风光的一位组长,和谢长昼。本来是来看民宿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玩儿起来了。】

赵桑桑惊讶:【谢长昼也在?他不是好多年前就说自己不进赌场了吗?听我哥说,因为你,他连麻将都戒了。】

孟昭一愣:【还有这事儿?】

赵桑桑:【有啊!就你大一那年!你别说你不记得,那时候你俩还在一块儿呢。】

孟昭真没什么印象了。

她印象中,见到谢长昼打麻将,其实也只有一次。

是夏天,两人分手的前几个月,赵辞树打电话叫他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会,谢长昼闲闲坐在窗前剥龙眼,笑着摇头:什么乱七八糟的局你都叫我,我那么闲?

孟昭洗完脸从浴室走出来,听到电话那头,赵辞树说:给个面子嘛,你就当卖我个人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折腾这么多有的没的,办个生日宴还特地弄个游轮,就是想搭上你和封言的线。

谢长昼抬眼见孟昭来了,攥住她细白手腕,顺势将她拉到身前。

然后低低笑着,朝话筒道:喏,你昭昭妹妹也在呢,你问问她。她去,我就去。

孟昭刚刚就把谈话内容听了个大概,索性没再听赵辞树介绍,直接问谢长昼:是什么人?

总是有很多人,因为各种缘故,想要见他。

孟昭没想着替他做决定,她只是好奇。

谢长昼慵懒地撩起眼皮,看她一眼:赌徒,开赌场的。

怎么就赌徒了!赵辞树在电话里叫,在澳门开赌场,那也算是正经生意吧!就你那好兄弟封言,他名下也有不少赌场呢!

孟昭一双眼黑白分明,刚水洗过,像安静明亮的小星星。

她很认真地看着他,指出:那去不去都行。

谢长昼微眯起眼,突然想到什么:那还是去吧。

孟昭:嗯?

他在她脸上轻轻啄了啄:渡轮上可以钓鱼,到时候找个人,教你钓海月水母。

他的气息热热的,打在颈窝,像引诱,也像暗示。

孟昭脸突然红了:海月水母?

嗯,你见没见过?也不知是真是假,谢长昼慵懒地睨着她,一只手落在她腰间,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嗓音低哑,很小,不起眼,但是会发光。

他指腹带着薄茧,隔着睡衣布料,摩挲在她柔软的皮肤。

低声说:像你的眼睛。

这话本来不是什么坏话,但配合上后来夜里的事儿,就总透出旖旎,以及不正经。

所以孟昭没当真,以为他随口一说。

结果真到了日子,她才发现,谢长昼也不是信口开河。

赵辞树那朋友的生日宴是在游轮上进行的,海水拍岸,风平浪静的出海日,轮渡出海绕一圈,再返回港口。

衣香鬓影,熏香暖气,在这外人闯不进的浮华梦境中,确实有水母可钓。

她换了白色的吊带小礼服,踩着一地赤色夕阳,跟着身着正装的谢长昼登船。

他们那伙人,人模狗样的,没几个安好心思。

谢长昼不想让她跟太多人打交道,带着她吃了蛋糕,叫向旭尧把她领走:去给她弄两只会发光的水母。

孟昭:

她以为谢长昼有事要跟其他人要谈,就也没有多留,跟着向旭尧跑到甲板上,一待就是一整晚。

侍应生里有会钓鱼的,拿着长鱼竿教她。

夜里海浪哗哗,平静水面上,挂着遥遥一轮弯月。

一门之隔,她听见沸腾的喧闹声,几次想叫谢长昼出来一起玩,话到嘴边又作罢。

有向旭尧在,那一晚并不无聊。

她始终没有遇到会发光的水母,但捉到一些没见过的小银鱼。

侍应生从后厨拿着透明塑料袋跑过来,舀了海水装在袋中,帮她把小银鱼一条一条放进去。

她拎着那袋小鱼,提着裙摆去屋里找谢长昼。

推开房间门,才发现他们在打麻将,灯光明亮,女人的香水气息和烟味融在一起,难舍难分。

四人一桌,谢长昼坐在首位,对面除了赵辞树,剩余几个都是生面孔。还有几个零星或站或坐,攀附交谈。

其中那个圆脸、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孟昭在切蛋糕时见过,是今天的寿星。

白色裙摆海风吹动,她停在门口,突然踌躇,不知道该不该向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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