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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时不同往日了。乔予慈嘴角噙着一抹甜蜜的笑意,他搂着段超紧实的腰肢,像小猫一样依恋地用脸蛋蹭了蹭身下宽厚温软的胸膛。乔予慈颇为得意地想,他现在也终于有人爱了。
察觉到被子里好像有人在动时,段超被吓得汗毛倒竖,连牙关都不自禁地轻轻打颤,发出细微声响。别看段超长得好像人高马大,但他内里实在是个数一数二的怕鬼怂货。偏偏现在的境况怎么看怎么像那些躲在被子里的女鬼随时准备冒出头来个跳脸杀的恐怖片。别说逃了,段超现在连掀开被子低头瞟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昨晚放肆地做了一整夜,到最后就是精力旺盛的乔予慈也因为体力不支而趴倒在段超身上睡死过去,根本来不及做事后的清理工作,两人只能赤条条、黏哒哒地抱在一起。
要搁以前乔予慈早就炸翻天了,他这人龟毛洁癖到神经质的地步。哪怕只是不小心被陌生人碰一下皮肤,他就表现得好像自己下一秒就要得脏病死了一样,回家非得消毒消个痛快,再冲着水搓到掉皮发红他才会稍感满意。
而这会儿他虽然也觉得身体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但一想到那些都是段超留在他身上的爱液,他又变态一般地从恶心中感到了浓浓的满足与愉悦,甚至遏制不住地在被子里发出“咯咯咯”的娇笑声。
听到被子里传来的诡异笑声的一瞬,段超头皮就已经麻炸了,恐惧攥住了他的心神,使他险些两眼一翻再度昏过去。
窸窸窣窣,被子轻轻动了一下,随即便像翻涌的波涛一般在段超身上大幅度地起伏起来。心跳快到呼吸都困难的地步,而段超却逃无可逃,他近乎自虐地注视着鼓起的被子,绝望地坐以待毙,等着里面猛然跃出一个青面獠牙的女鬼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眼见被子终于被掀开一条缝,承载了段超无数可怕幻想的狭小空间内终于缓缓探出一张清丽灵动的漂亮脸蛋。
顶着段超火热注视的乔予慈害羞不已,他在心里嗔怨段超大清早的就一点都不知羞,才发生完关系就盯着他盯个没完,拜托,这才只是谈恋爱欸,就这样,那以后结婚的话可怎么得了。真是的,又不是以后都不许他看了,至于这么急色吗?再说了他现在都还没洗漱呢,要看也该等他打扮完了再看呀!
于是羞怯得紧张过度的乔予慈只来得及蜻蜓点水地碰了碰段超的唇,匆匆甩下一句娇得能滴出水的“お腹すいた?朝食を作ってあげよう”,便慌慌张张地起床背对着段超穿衣服。
期间他扭头回望了两次,不过每次视线和段超相撞他又跟个神经病一样不言不语地转回去,羞答答地埋头发出两声低笑。待穿好衣服便风一样地旋出门,徒留段超一人迷茫地坐在床上。
乔予慈的母亲是个日本女人,五岁前乔予慈都一直随母亲在日本生活,严格来讲日语算是他真正的母语。只不过后来他回了国没少因为身份问题被排挤霸凌,加上对母亲的恨屋及乌,他连带着对自己身上的另一半血统也深恶痛绝,急于掩藏。
急得话说不清楚时,他宁愿用中文口吃被人嘲笑,也不愿意切换回更为流畅的日语,只有下意识或无意识的时候他才会不小心飚出两句东瀛话,暴露出自己是半个日本鬼子的残酷事实。
一觉醒来段超被迫接受了太多震碎自己整个世界观的信息,所以“‘秋雨词’还是个会说日语的老二刺螈”这事儿已经无法在他心里掀起一丝波澜。眼见对方丢下自己绝尘而去段超只觉得心里大大松口气,毕竟他实在没法做到平静面对“秋雨词”的同时,还要努力夹紧屁股以免对方的精液流出来。
***
身为一名资深阿宅,乔予慈一楼的杂物间里摆满了五架子速食,壮观得跟小型商超有得一拼。他现在正美滋滋地守着微波炉加热速食,等着给段超的爱心早餐火热出炉。
乔予慈像个思春的少女一样双手捧腮,痴痴笑着,脑子里全是关于昨天晚上的各种黄色废料,他甜甜蜜蜜地心想着段超可真是恶心得他想吐呀~他是喜欢上自己了吧,一定是的吧,不然怎么会把舌头伸到自己的嘴巴里呢?噫——想想真是有够令人反胃的嘻嘻!而且那么甜又那么软,一定也是为了故意诱惑自己上瘾而伪装的吧,这个可恶的心机渣男~
背靠在流理台上,乔予慈双手撑着台沿,望着天花板又兀自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雪白的脸蛋烧得绯红,清亮圆润的杏眼也变得水雾蒙蒙的,他不自然地咬住下唇试图压下勾起的嘴角,只可惜收效甚微。他自满不屑地想道,段超真是廉价得不行,只不过是睡了一次就彻底爱上了自己,攻略起来一点难度都没有,比如如差远了。而且刚刚自己换衣服的时候他还直勾勾盯着偷看来着吧?被发现了居然连装个样子都不会,真是又蠢又不要脸耶——
“叮!”微波炉发出的声响短暂地打断了乔予慈的脑内妄想。他快乐地直接伸手拿住骨瓷盘,像是浑然不觉有多烫。
小心地端起一旁盛满牛奶的玻璃杯,乔予慈眉梢眼角全是幸福满满的笑意,他缓慢地带着自己为段超做的爱心早餐上楼,想着等会儿要喂超超吃完再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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