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发现一时半会拍不干净那些带着点潮意的细沙,勉强压下心中烦躁,踩着鞋里的颗粒就要离开。
谢飞松一把抓住你的手,将你留在原地:“不创作,只观察,作为交换,我也可以做你的观察对象。”
他没有占便宜的意思,小心扣住你的手腕,温热的皮肤之间,只有那么一小块的接触。
你想骂他来着,却看到他总是因为含笑而微微眯起的眼睛完全睁开,里边有零散灯光映照留下的碎影,看起来比因为光污染而显朦胧的星星还要黯淡。
“你对我也是这种感觉吧?想要靠近,又想远离,感到好奇,又怕掀开的皮囊下面是一部分的自己。”
他没有刻意做出什么表情来试图打动你,仅有那么一双与往常不同的眼睛,让你觉得……他在哀求。
【谢飞松对你提出“互相观察”的约定,请你做出选择:
a.接受;
b.拒绝(谢飞松支线永久关闭)】
是因为你动摇了吗?还是这个选项本来就该在这里出现?
你并不在意“支线永久关闭”这种恐吓一般的提醒,你只在乎这几个字背后的含义。
为什么这次拒绝,属于谢飞松的支线就会永久关闭?
是因为此时此刻……他向你展露了一点真心吗?
一旦被回绝,就会比以往包裹得更加严实,再也不让拒绝过他的人有接近他的可能。
你蹲下/身。
谢飞松似乎感到你不打算走了,慢慢松开你的手,看向你的眼睛。
“观察这种事,就算我拒绝,你也可以偷偷做吧,那我岂不是很吃亏?”
你对谢飞松挑挑眉。
你选择了“接受”。
谢飞松一点一点,露出个笑来。他站起身,刚刚无意露出的一点柔软内里都被尽数收起,对着你轻松道:“合法观察的第一个结论,你很容易心软,偏偏嘴巴硬,这可是很容易吃亏的。”
也许内里的你们并不完全相同,甚至还有许多截然相反之处,但在一些浅显的地方,他看穿你就像你看穿他一样容易。
你冷笑一声,道:“我以后要写一本《变态观察日记》。”
谢飞松笑,并不回嘴。
【谢飞松好感度+5】
【谢飞松好感度:13(扭曲的视角中,你们是彼此的一种唯一)】
你很清楚一点,好感度只是对感情深厚程度的一种描述,至于这种感情是亲情、友情、爱情还是别的什么,却要由你用心去判断。
在谢飞松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他向你伸出了手。你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第一次向人伸手,你只是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的求救。
在过去的那一刻,你们握住彼此的手,无关任何男女之爱,只是剥去一切外在特征,剩下的两个纯粹的人。
他在求助,你听到了。
你伸出了手。
仅此而已。
见你要起身,谢飞松搭了把手,你索性将手搭在他肩上,道:“借我搭一下。”
然后脱下鞋子,抖出里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进去的沙子。
谢飞松感慨道:“我第一次看见女生在我面前脱鞋抖沙子。”
你熟练地翻了个白眼,道:“一看就是见识太少。”
随后动作迅速地抖完两只鞋。
你的手才刚从谢飞松身上放下,谢飞松便一把搭上你的肩,将身体的一部分重量压在你身上,道:“那我也试试。”
你见他动作优雅地脱鞋倒沙,突然有一点体会到他方才微妙心情。是有点想吐槽。
谢飞松很快将手从你肩上收回,简单拍了拍身上沙土。
你对他道:“我还有一个条件。”
谢飞松没有一点停顿,含笑道:“你说。”
“既然我答应了做你的被观察对象,那你在观察我的期间,就不能再观察别人了,至少不能再出现聂时秋这样的事情。”
这是你在答应他以后立刻想好的事。
既然一时善心发作,无法对他的脆弱与不堪劲视而不见,那就用此再多做一点对的事吧。
“好。”谢飞松几乎没有犹豫,就像他提出这个要求时已经想到这一幕了一样。
你狐疑地看他一眼。
他笑眯眯地看着你。
等你坐上他的后座,在摩托难以避免的噪音之中,突然问道:“你为什么长成现在这种样子?”
谢飞松道:“不告诉你。”
你不满道:“你都是我的观察对象了,还不能说吗?”
谢飞松道:“既然说是观察,自然是要你自己去看去找去猜的,毕竟嘴巴说出来的东西都是假的,你自己寻找到的一些东西,才可能是真的。”
你本就秉持着不问白不问的态度发问,如今没得到答案也不至于气馁,只道:“那你为什么想观察我?”
谢飞松想了想,道:“因为我有种预感,观察你会很有趣。”
你在他身后挥了挥拳头。
“怎么?你想打我啊?”
谢飞松突然笑着问。
你吓了一跳,险些怀疑他背后长了眼睛,好在视线及时对上车把手两边的后视镜,看见里边映出的谢飞松的脸。
他在笑,和以往不太一样的轻松的笑。
第16章 谣言 空穴来风
“你阻止聂时秋动手,有没有一点是为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