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看到这张名为“深夜秘密”的图。他点了一下图片，想放大看看，但没有反应，他又点了几下，最后在长按三秒松开手指之后，图片才被放大。
图的背景是在床上，整张图都是暗色调的，但白色床单凸显了床上的人，顾鸣和侧着身子把他抱进怀里，他的脸正对着顾鸣和，顾鸣和另一只手臂伸直，握住信封的手在床的范围之外，被阴影遮挡。
顾鸣和的目光凛冽锐利，视线看向握着的信封。在信封另一端，季清越在阴暗背景里看见了另一只紧握信封苍白瘦长的手，手的主人在图片上显示了半张脸和小部□□体，是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蹲在床边，露出的那只眼死气沉沉。
但她不像是在看顾鸣和，反而像是在看镜头，也像是在看他。
季清越跟那只眼对视上，吓了一跳，手指不知道按在了图片哪里，图片突然发出了声音。
“嗯，是我，吵醒你了？”
是顾鸣和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明显笑意，瞬间安抚了季清越被吓到的心。
季清越感觉这话有点耳熟，用手指试着在图片上点了一下。
“嗯？抱歉。”
季清越：不是刚才那句。
他又点了一下。
“嗯，是我，吵醒你了？”
季清越这才想起来，这两句话就是当时顾鸣和说过的话。
他看着在放大状态下的图片，忍不住又戳了一下，这次他换了个地方，手指点到了顾鸣和侧脸上。
“嗯？抱歉。”
“好玩儿吗？”
季清越：？新的一句？这句顾鸣和当时没说过吧？这句是哪来……
他后知后觉抬了抬头，看见了穿着睡衣倚在卧室门上的顾鸣和，顾鸣和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笑意盎然。
“……”
他有些尴尬。
“挺……好玩……”他看着顾鸣和的脸，说不下去了。
顾鸣和轻笑出声，站直身子走到了他旁边，俯身看向他手里的手机屏幕，看到了那张图。
接着顾鸣和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带着笑“啧”了声，评价了一句：“花里胡哨的。”
季清越倒是没觉得花里胡哨，他点了下退出键缩小这张图，回到图鉴上十几张图的界面：“我觉得它还挺认真的，它好像真的打算做一个恋爱游戏。”
顾鸣和看着图鉴界面，又笑了一声，嘴里毫不留情：“又菜又花，越菜越花。”
说完这句，他停了两秒，略有些拖腔带调地做了个总结：“菜花。”
季清越：”你跟系统是不是有什么私人恩怨？“
顾鸣和撇他一眼，否认了：“没有。”
“很晚了，你要不要睡觉？”顾鸣和问他。
季清越看了眼时间，“马上就睡。”
说着他退出图鉴，又点进了旁边的一个资产图标，点进去之后，里面是他的分数和道具。他没买道具，但看见了自己的分数。
满分十分他只得了一点五分的那个分数，虽然觉得是意料之中，但他每次看见还是控制不住地耿耿于怀。
他盯着分数盯得有点久了，久到顾鸣和都把视线放在了分数上。在跟着盯了几秒后，顾鸣和明白了季清越的想法。
“你是想提高演技吗？你要是需要，我可以帮忙给你介绍一个老师。”顾鸣和音调散漫，像是不觉得这件事有多麻烦。
季清越愣了一下，想到他的身份，有点犹豫着说：“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一句话的事儿而已，能有多麻烦，你要是想，我们明天可以去看看。”
季清越想了一下，点头：“嗯，谢谢。”
顾鸣和站直身体看他，收下了这句感谢：“所以你也该睡觉了。”
季清越：“好，我这就睡。”
他答应了立马睡觉，看着顾鸣和走出他的卧室，还顺手帮他关上了门。
……
第二天，季清越睁开眼就已经八点钟了，他起身下床，走出卧室，看见客厅桌子上摆了小半桌还在冒热气的饭菜。
顾鸣和这时恰好从客卧出来，穿着一身昂贵修身精致到缝合线的新衣服，不是他昨晚买的那件。
”睡醒了？”顾鸣和走到他面前，笑着问了句。
季清越这时还没从早起的困倦里脱离出来，不管顾鸣和说什么他都先点头答应，“嗯。”
顾鸣和看出了他现在还不清醒：“早安。”
季清越努力维持着理智：“嗯。”
似乎是觉得有趣，顾鸣和略弯了弯腰，唇角噙着抹笑直视着他。
半晌，被盯着的季清越才反应过来，疑惑地“嗯？”了一声，接着又“嗯？”了一声，像是语言系统还没正式开始工作。
两声“嗯”都拖着调，带着迷茫和略微的低哑，话尾拖长莫名像带了个小钩子。
顾鸣和垂了垂眼，笑意深沉，抬手帮季清越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睡衣领口，出口的声音低缓中似有些温柔意味的哄，“洗漱吃饭。”
季清越点头：“嗯。”
应了一声后，季清越待了两秒才转身，往卫生间的方向走。顾鸣和见他还没清醒过来，快走了几步帮季清越挪开了拦路的凳子，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洗漱之后，季清越终于彻底醒了，换了一身衣服走回客厅。顾鸣和正坐在餐桌前的沙发上，姿态懒散放松，用一副主人家的姿态笑着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