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三日,叶萦萦逐渐从那种毛骨悚然的后怕感中缓了回来。
阚冰阳这几天似乎忙得不行。
录制也从上午改到了下午。
他没空再分心于节目,自然也就对叶萦萦懈怠了下来。
见他没那么上心了,小姑娘现在似是咬着玫瑰的卡门,说话狂野带着不羁,含糊不清,逮谁怼谁。
叶萦萦正埋头看着古琴琴谱,在阚冰阳的指导下,亦趋亦步,试图把一首大提琴曲子改成古琴。
吴炫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趟山。
回来的时候拎着好几大袋奶茶。
国风画的纸袋上画着巨大的夜莺logo,金箔贝母,熠熠发辉。
叶萦萦瞧见怔住,反应了半天才道:茶夜的奶茶?你从哪弄的,这玩意不是只有沙城才有的卖吗?
吴炫嘚瑟扬起笑脸,没直接回答她,反而招手一挥。
来来来,今天本公子请客喝奶茶,我包了一架飞机,专门从沙城送到江城。刚拿到,新鲜得很。
响应的工作人员很多。
毕竟,谁能拒绝一杯排队两小时才能买到的网红奶茶呢。
还是打飞的送过来的。
光是拍拍照发朋友圈都能满足一腔无处释放的虚荣心了。
赵丞颇为无奈,但又不好说什么。
这仨祖宗,一个都得罪不起。
他悄悄去看阚冰阳,见他面不改色地继续低头看自己徒弟改琴谱,稍稍舒了一口气。
吴炫拿了两杯,吊儿郎当地走过去,往叶萦萦面前一放,叶小姐,叶公主,给个面子?
叶萦萦抬头,漠然置之,你包机就为了送奶茶?
倒也不是。吴炫耸了耸肩,大言不惭地说道:我爸借了几只海东青拍电影,上百万一只,不包机也对不起人家好不容易熬出来的鹰。所以,这不就顺便蹭一蹭。
原来如此。
就说吴大导演怎么可能让自己儿子干这种千人嫌万人骂的缺德事呢。
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褒姒一笑,今有我吴炫包机送奶茶只为叶小姐赏脸。
吴炫帮她插上吸管,递到她面前,博佳人一笑。
叶萦萦面无波澜地问他:你看我笑了吗?
都是摆家里搁外面不好伺候的小祖宗,谁也别抬举谁。
吴炫也不恼,更不尬。
他把奶茶放她面前,完全当旁边的阚冰阳是个摆设。
叶萦萦,跟我谈一段呗?我俩在紫灵山当师姐弟那么久了,你也看得清楚,我真不渣。你放心,我们立个君子协议,你不愿意,我绝对不碰你一下,柏拉图就行了。
这话倒是诚诚恳恳,可阚冰阳就在旁边跟个蜡像一样杵着,叶萦萦哪有心思应付他。
她随口道:行啊
吴炫诧异。
然而她又接了一句:下辈子。
一旁的赵丞都笑出了声。
这两个活宝,还真是自带综艺感,看来制片人没有选错人,摄制组也没有跟错人。
吴炫无奈了,他痞里痞气地在旁边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能笑笑吗?
叶萦萦不耐烦问他:笑了能干什么?
吴炫轻佻戏谑道:你笑了我也开心啊。
叶萦萦眼皮一掀,我笑一下你就开心?那你的自控力也太差了吧,还怎么柏拉图?
说实话,吴炫确实帅,从头到脚包括指甲盖都长在了她的审美上,但是呢,总体而言,他并不是她的菜。
她喜欢什么样的,心中早已有数。
缄默少言,秉节持重,有那种蓄势待发的厚积薄发之感。
总结起来就是:闷骚。
叶萦萦说着,目光浮游逡巡,毫不避讳地落在阚冰阳的脸上。
你说是吧,师父?
那人依然不语,就像没有听到。
见他不理,叶萦萦怏怏耸肩,半躺在阳椅上,双臂软软耷拉下来。
阳光下,皮肤呈现细腻的藕白色,正是这种少女如玉的肌肤,更惹得男人肝肠俱柔、为之憔悴。
然而叶萦萦是那种糖心玉,外面是白的,里面是黄的,能把人迷人,也能把人气死。
大家正无聊,她突然来了句:吴炫,我问你个问题。
哎哟?吴炫挑眉,你说。
什么东西是世界上最硬的、欲罢不能的、女人最喜欢的、尤其是结了婚的女人
叶萦萦说着,嘴角勾笑,明明问的是吴炫,却轻浮不羁地看向了阚冰阳。
一时间,整个阳伞下,顿时笼罩了一种色-情的味道。
淡淡的,若有若无的。
我靠?吴炫愣住。
脑袋里闪过什么,却在喉咙管理卡得死死的,根本说不出口。
你不知道吗?叶萦萦不罢休,还转去问阚冰阳,声音软软糯糯:师父,那你知道吗?
阚冰阳冷眼睃她,淡然转开视线。
吴炫瘪了瘪嘴,脸颊难得涨得通红,叶萦萦,这光天化日的
阿正整个人都傻眼了,俩眼睛斗鸡似的盯着摄影机,转头问林灿:我天,这段要火啊,姑奶奶这是在开黄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