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拎一袋橘子出来,只看见陈宏森在写作业,问道:“阿鹂呢?回去啦?”
“帮我去房间拿英文书......”陈宏森的手一顿,也太慢了吧!
陈母“哦”了一声,把橘子搁到桌上:“记得交把伊带回去吃。”她穿上羽绒服,打算开车去医院接雪琴。
陈宏森想了想,站起身朝房间走去。
第陆捌章她闻到他身上檀香皂的味儿
“拿个英文书也半天......”陈宏森推门而入,倏得眸光微睐,嗓子噎住,发不出声了。
梁鹂正坐在他的床上,翻着一本原该老老实实躺床底的playboy,闻声抬起头,双颊流霞,眼睛圆溜溜朝他瞪过来,嫌弃的皱鼻子,啧啧道:“小流氓,不要面孔。”
陈宏森再脸皮厚,颧骨此时也不由生起黯红,走近道:“叫侬拿床头的英文书.....人家的房间,侬好倒处乱翻?快还把我!”
“英文书。”梁鹂抓起英文书朝他丢:“假模假势的,我还用翻么!人赃并获,陈宏森你完蛋了。我要告诉陈阿姨,你不学好,偷看小黄书!”
她跳起来,把杂志卷成筒握在手里,得意洋洋的往门外跑。
“你敢讲!快还把我!”陈宏森丢掉英文书,一手揽过她的肩膀,一手伸去抢夺杂志。
梁鹂也不是吃素的,低头往他胸膛狠劲一撞,一脚重重踩他的脚面儿,陈宏森不由往后退几步,咳嗽了几声:“你练了铁头功啊!”
梁鹂用大力推他一把,陈宏森腿已挨着床,就往床上倒,胳膊偏勾住她的脖颈不放,梁鹂趴在他身上,俩人都呆了呆,她闻到他身上檀香皂的味儿,他也领悟到她胸前的活蹦乱跳,但不过瞬间,他的手背一痛,清晰的牙齿印子,这丫头属狗,还咬人,本能地松手,梁鹂爬起要逃。
陈宏森迅速勒住她的腰一个大翻身,就要压在底下时,梁鹂眼明腿快,一脚插进他的腿间,膝盖乱顶,另一脚蹩住他的足踝,陈宏森闷哼一声,浑身冒火,额头滚下冷汗,放弃反攻了,栽倒枕上喘着粗气:“好啦!我认输!”
梁鹂坐在他身上,摇摇又晃晃:“我在新疆时,连维吾尔骑马的巴郎都怕我,还制服不了你。”脸上是一抹明媚的神气。
陈宏森咬着牙:“你别动,腿麻了!”梁鹂哼道:“谁要你来抢呀!我说你是小流氓,还不承认!”
“这有什么,你去问问,哪个男人不看?我们班都看遍了......不看才有问题。”他道:“你还不从我身上下来。”
话音才落,就听到门外有人喊:“森森,侬在房间里呀!没去打篮球?”
梁鹂唬得连滚带爬地下床,坐到一旁椅子上,还抚了抚头发,陈宏森撩起被子搭在腰间,嘴角扯起一抹笑容。
兰琴推门进来,有些怔住,一躺一坐,这是什么情况!
梁鹂已经把杂志藏进衣服底,站起道:“陈姐姐,我是来送笋干的,我先走啦!”一溜烟就跑了。
她三大步两小步上楼到家,却看见舅舅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环顾四周问:“外婆和舅妈呢?”
沈晓军坐在沙发上轧电视台,轧到正大综艺的重播,听得问道:“外婆陪舅妈剪头发去了。桌上有一盒绿豆糕,去吃!”
梁鹂走到他身边坐下,在演侠胆熊狮,她没啥兴趣,但舅舅却看的津津有味,默了会儿,把杂志从衣底抽出来,递给他:“舅舅,我从陈宏森房间里搜出来的。”
“什么杂志?”沈晓军不以为意地接过,电视里金发碧眼的洋女人是好看,翻开瞄瞟一眼,金发碧眼的洋女人,红萝卜的胳膊白萝卜的腿,他视线移回电视,面目狰狞的熊狮......突觉哪里不对,一把抓起杂志凑到脸面前,瞳孔放大,不敢置信:“你说这是谁的?”
“陈宏森的。”梁鹂吃着绿豆糕。
沈晓军翻了两页,笑道:“小赤佬还有这种好货!”
梁鹂手一顿:“舅舅,你说什么?”
沈晓军自觉失言,清咳一嗓子:“我说陈宏森这小赤佬搞不好了,以后记得离伊远一点,不要单独一起相处,不要有身体接触,碰都不要碰一下。”
梁鹂答应下来,吃了三块绿豆糕,嗓子眼都是甜的,她起身去倒茶喝,也给舅舅倒一杯,沈晓军把杂志大体翻完了,还是很有看头的......
他神情很正经:“陈宏森肯定不只一本,你去全部都要过来。”
“为啥?”
“为他好啊,这种看多了要误入歧途,我们不拯救他,还能有谁拯救他?”
“他有爸爸妈妈,哪里需要舅舅发善心!”
“你以为这种杂志市面上能买得到?”沈晓军道:“啥人敢卖,要捉去吃牢饭!我估摸着是陈阿叔跑船时带回来的。”他坦露心声:“这难得一见!”
梁鹂明白了:“舅舅不安好心,你想看自己问陈宏森讨,我才不去呢!”噔噔噔踩着木板梯上阁楼,把书包摆到桌上。
她撇撇嘴,真想不通有什么好看的,连舅舅也跟着道德沦丧了。
陈母回来见那包橘子还在桌上,说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我千交待万叮嘱森森,把这让阿鹂带回去吃,还是忘记特了。森森他人呢?”
“打篮球去了!”雪琴剥着橘子吃,忽然问:“阿弟是不是欢喜阿鹂啊?”
陈母把陶妈洗好的绿豆芽拿来,坐在桌前帮着掐根,听得问道:“为啥这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