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唯有风声在轻轻划过耳际,带来丝丝缕缕的酥麻感。
而她不知道,她在看风景,少年眼中的她也是一道风景。
刚刚她喝了点酒,有些醉意,吹了会风感觉好多了,手机在这时收到消息,便朝着沈嘉泽微微点头。
“走吧,车到楼下了。”
两人从电梯下了楼,便看见一辆私家车停在喷泉池旁。沈嘉泽理了理衣领,站直身子给她打开了后车门,自己站在外边,一时之间竟有些踌躇。
与同伴出门聚会的时候,他习惯坐在副驾驶座,方便付钱,此刻却不知为何,突然没了坐在前边的想法,脚步顿了顿,跟着沈嘉文坐在了后座。
沈嘉文对他的反常行为有些讶异,却也没说什么,整了整裙摆端坐好。
车子行了一小段路,沈嘉文终于想起了自己想说什么。
却心中颇有些纠结,不知如何开口,干脆闭上眼睛小憩了。
车厢内开着空调,静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她似乎睡着了。
少年双手不自觉捏了捏裤子,用余光瞥着自己的姐姐,看见她头抵着靠椅,阖着眼睛,放缓了呼吸的样子,终于确定她是真的睡着了。
那偷偷的打量于是变成了时不时侧看,然后,渐渐变成了明目张胆的端详。
近乎贪婪地看着已经陷入睡眠状态的女人。
他从没见过沈嘉文睡着时候的样子。
记忆中,直到现在,她的房门总是对他紧闭,偶尔打开一丝缝隙,他也只能看到里边露出一丝暖黄的灯光,以及隐约闻到她沐浴之后飘散在空气中清冷的芬芳。
对于他来说,关于性的最初记忆,不是女人毫无掩饰的裸体,不是白花花的胸脯和大腿,而是这近乎飘渺到近乎虚无的余香。
这股余香时时萦绕在他心头,就连在梦中也缕缕不绝,构成了他全部的遐想和绮思。
而现在,那股清冷的香飘真切地散在他鼻尖,她睡着的样子是那么温顺,仿佛只要低下头,就可以亲吻她的嘴唇。
她的睫毛很长,也很密集,轻罗小扇似的垂在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眼下,让人难以想象,有时候她会变得冷漠,甚至是尖锐。
少年垂首,受到蛊惑似的,想要去亲吻她的睫毛,车子恰好踩到了一处洼地,车内的震动让熟睡中的女人动了动。
如同一颗石子丢进了宁静的池塘里,惊动了沉睡安详的睡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