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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呼吸一滞，带着绝对说不上惊喜的表情去看他的小腹：“…怀孕？”
他紧张地点了点头，“…你想要吗？”
少年表情空白了几秒，接着一头栽到他的颈窝处蹭蹭，声音闷闷地说：“我不喜欢小孩子。”
他坐了起来，揉了揉少年的黑发：“你不想要的话，我…我可以打掉。”
“我没说不要。”郁垣抬起头，把他抱到了床上，垂下眼帘低声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怀孕。”
“我也没想过。”他说完倒真的觉得有些神奇，打算明天回a市和孟婷找一下文献。
少年略显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然后穿好裤子跑去浴室自己解决了。他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有些不敢置信，上午还一脸冷漠的少年刚才在蹭着他的脖子撒娇。
所以，追人没有捷径，只有好的时机。
二十分钟后背后被人紧紧抱住了，少年清爽而混着点儿沐浴露的气味直钻进他的鼻里，他转了个身，和对方面对面相拥。
“叔叔，等我毕业。”
他失笑，没忍住揉了揉少年干爽的短发，“你等了我两年认清自我，我怎么会不等你呢。”
“嗯。”郁垣视线在他的小腹上下徘徊，“是因为它，所以没有食欲的吗。”
“大部分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不太想继续这个方面的话题，眼见的少年在为此感到自责，如果再让人知道孕吐反应之类的怕是要害怕了。他转移了一个话题，“不过，我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能追到你，每次看到你身边年轻的小女孩我都很害怕的。”
郁垣显然地被带偏了，挑眉看他：“本来我也没想让你这么轻松的，谁让你当初那样坚决地放开我的手…”
他后悔说出那句话了，此时只好贴上去吻了下少年的唇，立马认错：“我错了。”
郁垣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压抑地含着他的唇吸吮了一会儿后放开。他被少年亮晶晶的眼神看得十分不自在，看着少年近在咫尺的喉结又忍不住浮想联翩，最后转了个身说：“晚安。”
身后传来少年的轻笑声，他感到背后又被贴住了，脖子那儿被少年的头发蹭得痒乎乎的。郁垣软着嗓子撒娇：“叔叔晚安。”
郁垣如期看到他的耳垂泛了红，弯了下唇角。凌负远最后无可奈何地说了句：“乖，别闹了。”
与往日相同温度的太阳升起，穿透落地窗帘的光斑却让人心脏轻易达到了燃点，交握的双手从黑色的被子里不经意滑了出来，一切寻常的元素化作新鲜的血液流入心房，再通过肌肉的挤压泵到全身上下。
返程的沃尔沃副驾驶上坐着的是低头摆弄手机的少年，后座的孟婷视线来回在二人之间，最后忍不住问：“亲爱的，孩子他妈找到了？”
郁垣指尖一顿，抬头看着镜子里的孟婷：“反正不会是阿姨你。”
“哎呦呦，叫叔叔就叫得那么腻歪。”孟婷白了郁垣一眼，“我和你叔叔一起上大学的时候你还在要奶喝的年纪吧？”
郁垣表情一顿，接着略显委屈地看着凌负远小声说：“叔叔你会嫌弃我吗。”
“哈？吵不过就叫人，幼不幼稚。”孟婷嘲讽道。
“…马上就到a市了。”他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班主任已经算好了时间，刚好旅游两天回来就差不多要出分了。他和郁垣就站在自己车边上看着大巴车外边聚在一起听老师说话的学生们。
赖国强拿着一个小蜜蜂：“小兔崽子们，今天晚上别熬夜了啊，明天出分，不论如何你们都是我的骄傲。考好了，就发出来大伙儿一同开心开心，没考到理想分数，赖老师随时欢迎你找我聊天，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看到已经有泪点低的学生背过身子抹眼泪了，不免想起了自己当初高考出分前的场景，似乎班主任所说的话都大同小异。
明明身边这个少年年龄和那些抹眼泪的学生差不了多少，现在却已经是个大学生了，远离那片喧闹和他挨在一起独享一片清静。
“垣垣，不过去和同学们一起吗？和你班主任说说话也好。”他扯了下少年的衣摆。
郁垣观察着他的表情，然后做出副低落的样子：“不了，这样看着就好。”
他没忍住笑了下，转过头看着人群：“你不用顾忌我装样子，我喜欢你真实的一面。”
郁垣闻言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靠在车上玩手机，低声说：“是么，老师要是害怕了怎么办。”
“我会试着去接受的，毕竟好不容易才和好不是？”
“和好？”少年低声一笑，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按在车上，就这么背对着凌飞弈他们在车后耳鬓厮磨，“分手这件事，我就没有同意过。”
他诧异地看着少年深色的眸子，“没有吗…”
“其实那天晚上我没有走。”郁垣左手指尖把玩着他耳侧的头发，眼神明明没有看他，他却觉得异常燥热。
“那天晚上，我看到老师看着我离开的方向发呆了。”
', ' ')('“我还听到，老师说…”郁垣凑近了些，轻声继续说，“别走。”
在这样烈日当空的午时，他却觉得置身于两年前分开的那个晚上，周围压着的是沉寂又哀愁的空气，心跳的声音和着不知名虫子的鸣叫。他仿佛看见那天晚上，兀自伤神的自己身后竟然还站着一个人。
现在只有羞耻别无可言，他推了下少年的胸膛，颤着嗓子说：“你！你故意的？”
“我说过，你要是敢放弃，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郁垣舔了下唇，挑眉笑道，“老师，我也在教你谈恋爱。”
想着这几天主动又自责的自己，他恨不得钻进车里逃避一会儿事实。
被一个小自己十三岁的崽子玩的团团转，他真是白活了这把岁数，想到这里他心里冷冷地笑了一下，郁垣的账，以后他会慢慢算的。
他强装淡定地扯出一个笑：“怎么？没让我再追你几个月是不是失算了？”
“确实失算了。”少年故作苦恼地叹了口气，“谁让那天老师太诱人了，我没把持住。”
说起这个他更是觉得心里被什么梗住了，要不是这小破孩若即若离的态度，他犯得着主动去勾引人吗。
“老师…”郁垣凑到他耳边小声撒娇，“你还欠我一次成年礼呢，女仆装，忘了吗。”
他啧了声，把郁垣的脑袋推开，“现在这个状况你还想着玩呢。”
咚咚咚的敲窗声传来，他猛然意识到自己正靠在后排的窗子上，而里面还有个人。
孟婷把窗子按了下来，看着郁垣说：“过分了啊。”
再抬头看大巴车的方向，人都已经走干净了。他坐进驾驶位发动了车子，先把孟婷送回了家，接着看了眼副驾驶上的郁垣，问：“你还住那个公寓吗？”
郁垣点了点头，随即认真道：“老师搬过来吧，我照顾你。”
他没急着回答，先是低眉考虑了一会儿。如果继续住老房子月份大的时候很容易被凌飞弈发现，他暂时还没打算和凌飞弈坦白自己的体质，至于和郁垣的恋情，还是再等几个月吧。现在看来，搬过去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嗯，等飞弈分数出了，我就搬过来。”
接下来他把郁垣送去独行科技有限公司后，没什么事儿干脆去了a大，一头栽进图书馆找这方面的文献。
他和孟婷通着电话，她也在h大任教，因此一边在h大的办公室翻翻找找一边和他絮絮叨叨说些注意事项。
估计是研究者的天性，这让他在得知怀孕后第一反应不是惊讶，而是为什么。毕竟月经他也从来没有来过，能够受孕确实很神奇。孟婷劝他不要太关注原因，本来月经也只是排出多余的卵细胞，要真的打破沙锅问到底倒可以专门去立个项做个研究得了。
最后图书馆快关门了，他只好合上书走出a大，渐渐将这点求知欲埋葬在黑夜中。
在门口的时候因为没看清而撞到了一个人，那个女生小声叫了一下，他连忙道了个歉，这才看清女生似乎正和男友站在一起。
“…啧，会不会走路。”女生的男朋友不满地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突然话语一顿，视线不明地上下扫了他一下。
“没事没事！”女生拍了下男友，嘀咕着，“任在川你小气死了，都说了不小心的。”
他听到这个名字表情顿了下，默默思考同名的概率有多少。
“不好意思啊。”任在川态度突然转变，向他伸出一只手。
他疏离地笑了下，没有同这人握手，只是侧了个身快速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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