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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续的谈判中,北渊率先做出让步。南靖也知再僵持下去谁都没有好果子吃,也顺着北渊给的台阶下了。再经过一系列的条件增补后,双方最后达成了一个彼此都还算满意的共识。
条约签订后,魏枕风终于不用继续避嫌了。他回到南靖使馆,想着和赵眠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他找到赵眠时,赵眠正独自一人用着点心。
赵眠今日没有出行,也没有召见臣子的打算,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但即便是独处之时,太子殿下的穿戴仍然尊贵华丽,身上一件镶着金丝边的鹅黄色长袍,领口是绒白的毛领,优雅地品着精致的南靖茶点。
不过,太子殿下貌似有些心不在焉,眉眼凝结着,用筷子夹栗子糕时,夹空了都没意识到,张开嘴吃了口空气。
魏枕风暗自一笑,同时也松了口气。
看,他现在就在看赵眠,也没想着和人家上床的事,所以他目前应该是还没上瘾的。
然而很快魏枕风就笑不出来了,他意识到了问题的矛盾。
他虽然没想和赵眠上床,但他在想自己想不想和赵眠上床这件事,那算不算想了呢?
赵眠没吃到栗子糕,又重新夹了一筷放入口中,余光刚好瞥见站在门外,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微妙的小王爷。
赵眠放下筷子,淡道:“你还知道过来。”
声线中竟带着一丝丝的埋怨。
魏枕风:“……”
糟了。
赵眠又道:“安远侯这几日没少审霍康胜,但此人的嘴不是一般的紧,老侯爷什么法子都用上了,霍康胜还是不肯透露一星半点有关西夏宝藏的线索。”
提及正事,魏枕风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念头就自动消失了。他在赵眠身旁坐下,也不把自己当客人,用赵眠的筷子夹了口栗子糕尝尝:“霍康胜当时不是说北渊和南靖他隻告诉一方么?”
赵眠对魏枕风如此不见外的行为颇有微词,本想出言训斥,但想到他和魏枕风都亲过了,已经是吃过彼此津液的关系。而且下月十五他们还要继续亲,现在在意这种东西大可不必。
赵眠默许了魏枕风的做法,道:“对,后来他又说了,除非他亲眼看到我杀了你,南靖和北渊反目,否则他什么都不会说。”
魏枕风道:“他倒是不傻。不过这件事也不难办,我来想办法,你不要为此影响自己享受美食的心情。”
“不仅是因为这个。”赵眠轻蹙起眉宇,“小让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他整日埋头于机关数术,茶饭不思,夙兴夜寐,已然疯魔。”
魏枕风“啧”了一声,不爽道:“不是,你怎么现在叫‘小让’叫得这么频繁了?你自己说的,只会在小时候这么叫周怀让,你在说谎吗?”
赵眠解释道:“我一直想这么叫他,但是当着他的面不太好意思,所以就只在你面前过过嘴瘾而已。”
魏枕风有些抓狂:“你自己想想你的行为符不符合逻辑,你在他面前叫他大名,在我面前反而叫他小名——你是故意要刺激我的吗?”
赵眠不明所以:“我叫他‘小让’会刺激到你吗?”
魏枕风愣了愣,瞬间冷静了不少。他慢吞吞道:“刺激倒也不至于,但我听着不太习惯。”
赵眠漠然不动:“不习惯你忍着,嘴瘾孤一定要过。”
魏枕风:“。”
担忧周怀让的并非只有赵眠一人,沉默寡言的沈护卫也用特殊的方式表达了他对周怀让的关切。
沈不辞亲自下厨,为周怀让准备了几个他素来喜爱的菜肴。赵眠得知后,道:“孤同你一道过去。”
魏枕风兴致缺缺:“那本王也去。”
三人来到周怀让所住的院子里,里面房门紧闭,感觉不到人气和生机,仿佛已经许久没有人住了。
赵眠和沈不辞对视一眼,道:“你且去罢。”
沈不辞点点头,抬起没拎食盒的手,正欲敲门,门猛地一下从里面打开了。
“消失”数日的周怀让出现在三人眼前,衣衫不整,蓬头垢面,两眼麻木且呆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赵眠心道不妙。他上一回见周怀让如此狼狈的模样,还是数年前让周怀让陪他弟弟玩了半日的时候。
赵眠试探地唤了声:“周怀让?”
听到太子殿下的声音,周怀让的眸子里渐渐地重新燃起高光。他首先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沈不辞,突然发出一声怪叫,一个熊抱抱住了沈不辞。
“嗷嗷老沈——!”周怀让喊道,“我成功了!我成功解密了顾如璋留下的玉石机关!”
沈不辞微微一怔,而后在周怀让的后背上拍了一下:“恭喜。”
赵眠站在一边,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人,眼睫轻轻颤了颤。
他不知道,他在看沈不辞和周怀让的时候,魏枕风也在看他。
下一刻,赵眠就感觉到肩膀上一沉——魏枕风的胳膊搭上了他的肩膀。
魏枕风的动作非常随性
', ' ')(',不带任何暧昧旖旎,就像是书院里鲜衣怒马的少年,自然而然地和关系好的朋友亲近。
赵眠的心不安分地跳了一下。
做完这个动作,魏枕风也没有看他,而是对周怀让道:“没看到你家殿下也在?”
周怀让连忙转向赵眠,一边搓着手,一边兴奋到结巴:“殿下……我、我找到了,我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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