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樊家姐弟约好保持联系,每隔十分钟通话一次之后,季鸫和任渐默两人也开始自己在迷宫中的探索之路。
他们现在身处的房间,很像一间博物馆的展览室,只是所有的展品都是奇形怪状的时钟而已。
整个展厅既没有窗也没有门,不过有了莫天根他们那边的经验,季鸫决定把它当成个密室逃脱游戏来玩。
所以两人开始逐一检查墙上的挂钟或是摆放在各处的座钟,尝试着找出不知藏在何处的机关。
“……”
季鸫将挂在墙上的时钟一个一个取下来,表情凝重,一言不发。
他沉默得非常反常,以至于任渐默都忍不住先开口了:
“你在想什么?”
季小鸟扭头看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眉梢眼角都带着苦涩,“我很难受。”
他老实坦白道:
“一想到大根哥不在了,我心里就堵得慌。”
任渐默伸手轻轻揉了揉季鸫的脑袋。
“人都会死,你和我也一样,只看能不能抓住死前的一丝生机而已。”
他抿了抿唇,长睫微垂,又低声说道:
“更何况,死亡并不是结束……”
季鸫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扭头惊讶地盯着任渐默的脸看。
他家任大美人儿这话乍听起来像是安慰,细细琢磨,又似是另有深意。
“什么意思?”
季鸫蹙起眉。
“死亡不是结束?……那又是什么?”
任渐默没有回答,只是抿紧唇线,轻轻摇了摇头。
“到底是什么意思?”
季鸫忽然睁大眼睛,将手里一块金属板状的时钟往旁边一丢,扑过来抓住任渐默的衣袖。
“难道说,大根哥他还有救吗?”
他一叠声地追问道:
“难道他还没死吗?或者还有别的什么方法能把他救回来?是这样吗?”
任渐默依然只是摇头,就是不肯回答自家恋人的问题。
被季鸫追问得急了,他干脆一把将人捞进怀里,低头堵嘴。
等季小鸟被吻到安静下来之后,任渐默才用指尖缓缓抚过他的脸颊,如同摩挲一件精致且易碎的薄胎骨瓷一般,温柔而珍惜地描摹着他的轮廓。
“别怕……”
他贴在季鸫的耳廓边,用模糊的气音承诺道:
“我会保护你的……一定……”
就在季鸫和任渐默两人在展览厅中四处寻找出口的时候,冰霰和zero则进入了一座全由玻璃组成的建筑物中。
非要形容的话,这地方有点儿像儿童游乐园里的镜子迷宫屋,只是不管是面积还是构造都根本不是小学生们能够玩得转的——与其说它是一间“屋”,倒不如说是一座“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