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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的挂断音后,容思还跪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主人就骂了他两句。“不知尊卑的东西。出去两天就胆儿肥了。游戏打得好了不起了?”然后带着怒气把电话摔了,想来是怒急了。
容思跪在地上,头低到了尘埃里,嘴上只会说:“主人息怒。奴才该死。”
容思根本不知道今天这一顿无缘无故的骂是为了什么?但是他敏感的抓住了游戏这两个关键字。
他胸口因为情绪的起伏有点疼。半天都爬不起来。小朋友带着哭腔跪行到他身边,显然被伯伯过激的举动吓得不轻,哭着道:“伯伯,您没事吧?”
容思趴在地上缓了半天才勉强直起身子,吩咐小孩子:“把你这两日玩的游戏界面打开。”
他的声音有些严厉,让容易吓的一哆嗦。平日里伯伯对他都是和煦温暖的,从来没有这般疾言厉色。
小朋友愣了一会儿,连忙打开手机里游戏的界面。
聊天记录就这样赤裸裸的展示在容思面前,似乎在控诉着容家有多没规矩,多不知尊卑。容思只觉得气血上涌,眼前一黑。
他的小侄子跟主人说:要你管??
他的小侄子跟主人说:我就不想跟你玩!有本事你来咬我?
容思气的一下没控制住伸手赏了小朋友极重的一个耳光。小小的容易被扇的身子一歪,脸肿的老高。眼泪控制不住,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玩游戏时候有任何消息要及时跟我汇报?”
小朋友吓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哆哆嗦嗦的不敢不回话:“说过,伯伯说过…只是…”
他哆嗦了好久,辩解的话也没敢说出来。
只是游戏里和人沟通再正常不过了,容易也没想到和游戏里随便一个他以为的陌生人沟通能忍伯伯生气至此。
容易虽然年纪小,但是他不蠢。一种极度恐惧的感觉笼罩了他全身。
“你顶撞家主,不知尊卑,谁教你的规矩?”伯伯终究是没再打。但这一句话已经吓的小朋友抖动如筛糠了。
天下第一三少是主人唯一的游戏id,从段承文六岁玩第一款推箱子的小游戏时,三少就叫这个名字。容思自然知道。
他千想万想没想到自己给小侄子玩手机这一会儿里,竟然撞上了主人。
容思闭上眼睛想着按照家规处置,容易的下场有多惨烈。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因为恐惧而颤抖却乖乖的扶着他的小侄子,终究是不忍心。
终究是他的错。不管这种概率有多小,容易拿他手机玩,他也应该随时在旁盯着。而不是觉得小朋友有分寸而全权交给他。
这件事,怪他。若有什么,他替小易扛着。
“小易。你要吃点苦头。别怕,伯伯会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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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周六,家主不用去办公。段承文醒来的时候就比平日晚一些,兴致也一般。今日蒋子年告假回学校考试,身边伺候的私奴就白跃礼一个。
白跃礼平日里伺候的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
段承文没挑刺儿,由着他伺候了。但心里想着,这要是容思在的话,要真挑刺儿,这哪哪都是毛病。
容思在的话,哪能把毛巾放那么远。拿个毛巾还用开口吩咐?
他倒是难得想起了容思的好处了。段承文抿了抿嘴,想个什么理由把人弄回来呢?
什么时候把他弄回来呢?
早饭用了一半,有下奴跪在餐厅外拦住了正欲进去布菜的白跃礼。
那奴才声音压得很低很低:“白大人容禀,容思容大人带着家人跪在安顺门外请罪呢。”
白跃礼愣了一下。什么情况?前辈不是在旧都城养病呢吗?怎么回来了?又请什么罪?
白跃礼年纪小,身边伺候的时间也短。根本没经过什么风浪,心里也藏不住事。有事想禀告主人又怕影响主人用餐。一顿饭伺候的毛手毛脚,连盛粥都溅出来几滴。
段承文笑了笑,一巴掌拍白跃礼的臀上了。“你这近身伺候的本事还没你前辈调教的这些近侍奴强。”
小白慌忙跪下来请罪。
“奴才该死。”他不敢冒然告诉主人前辈的事影响主人用餐,但又急着想给前辈求情。
正六月的太阳下,安顺门那里无遮无挡,地板热的能烤熟鸡蛋。前辈这么跪着也太折磨了,跪半小时怕是膝盖都烂了。
“主人…奴才有一事请示。”白跃礼咬了咬嘴唇,豁出去了。“容前辈带着家人跪在安顺门外说给主人赔罪,请主人赐罚。容前辈无召私入主宅,被侍卫们拦在安顺门外了。”
白跃礼看了看主人的脸色,拿捏不准。小心翼翼的加了一句:“主人,今日气温有32度。安顺门那里无遮无挡的……”
段承文没说话,用了一口粥,“敢拦容大人的侍卫是瞎了吗?容思都不认识了?一人赏二十鞭子。”
他看了看跪着颤抖的小白,“还不叫你前辈
', ' ')('进来,外头那么热能跪人吗?”
容思自然是能进主宅的,可他带的弟弟和侄子却属于无召了。平白无故的是进不来了。侍卫没做错,可家主这句话就是在给容大人立威呢。
容大人是家主最信任的人,那容大人带来的人也是主人默许和信任的。
容思跪在主宅温度适宜的主宅内还恍如隔世,他以为全家会被扔到内侍局去罚跪然后打个半死再得到一次觐见的机会。
他没想到直接就被领来了内室。
主人在奴才们簇拥下回来宛若天神。
段承文随意靠在沙发上,轻轻笑了笑,对他说了句:“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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