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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承文闭上了眼睛,由着向宇峰给他按摩手腕。
向宇峰抬脸看着服侍了一辈子的主人的脸庞,心里也是一阵唏嘘。其实,主人明明是个很好的人,只是…太霸道了。可主人出生就是这样的身份,一辈子注定高高在上渺灭一切的君王,如何能不霸道呢?
段承文低头看着一直乖乖给他按摩的老向,笑了笑:“现在跪着,腿不疼了?”
向宇峰抬头笑着:“疼,但我这不是刚挨了揍不敢起来嘛。”
段承文被他逗笑了,用脚踹了下老向的大腿:“滚起来吧。”
向宇峰没起来,只是抬头笑了笑,带了点小心翼翼,:“主人,您真消气了?您要是还在气头上,奴才可不敢起来。”
段承文眼里带着浅笑,“不生气了。”
“主人。”向宇峰跪正了身子,语气里有了一丝认真:“您是个很好的人。”
段承文愣了一下。
“奴才们跟了您这些年,您在各种地方厚待奴才们。您在奴才们认主的时候都帮奴才们安排好了未来的路途。奴才小时候不爱学化学,每次考试都如临大敌,您训诫我、指导我,奴才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总和您犯倔。”
“刚进大学的时候玩疯了,大学化学考了C+。知道您要发火了,我吓的去伪造了成绩单,被您发现了把藤条都抽断了。我当时心里怕死了,总以为您要打死我了。后来您给我上药的时候告诉我:宇峰,你以后要掌管段家能源系统的命脉,新能源是未来的趋势,你不用学艺有多精,不强迫你每次都考A,但是总不能连B都考不到。就算考不到,老老实实认错,您给我找最好的补习老师,但绝对不能动这种偷奸耍滑欺骗的心思,再犯一次就把奴才的腿抽断了。”
“奴才当时挨了重打,身上疼的不行,听了您这段话,心里一轻。才明白,原来您是为了奴才的未来打算,不是因为觉得我考不好给主家丢脸才打我。您是为我好,您打了我消了气就不会不要我的。”
向宇峰絮絮叨叨的说着,身子跪的更正了。
“其实,您不止对我好。对私奴们都好。容前辈伺候您起居辛苦,您就厚待他的家人。您想办法给容前辈的弟弟一个能躺着赚钱的烟草公司。前辈的侄子出生的时候,您还亲自赐名说这小家伙一生不会太艰难。就叫容易了。主人,您厚待奴才们这些私奴,奴才知道,可是前辈他…他…他有些太忠厚了。他不一定知道呀。前辈敬您若神明,不像奴才还敢和您犯倔问您凭什么打我。前辈不敢问,所以他不知道您对他的心思。”
“您想把容易那小家伙儿过继给前辈,前辈他可能没想到,他又不敢直接问您为什么要留容易在主宅教养,只能想当然的认为您是因为喜欢容易,想留他伺候。所以才求您让容易再长大几岁。”
“主人…”向宇峰叩头,“您给奴才个机会,让奴才去和前辈说道说道。让前辈再不敢误解您的好意了行吗?”
不置可否,段承文被向宇峰讨好了。这么多年,只有向宇峰才敢和他说这么多,一点点由浅入深的剖析自己,深入内心。
他伸手把老向拉起来了:“年纪大了,以后不要总跪着了。”
向宇峰乖巧的点了点头,知道这次是真的把主人哄好了。
“你去地牢,把人接出来吧。”段承文画风一转:“不过,那奴才敢羞辱我,就别怪我羞辱他。你去……”段承文示意老向靠过来耳语了一番。
向宇峰脸都绿了。主人,您的恶趣味太可怕了………
———地牢分割线———
阴暗潮湿的地牢,让向宇峰打了个冷颤。旁边的跟着的内侍局总管忙狗腿的拿了个备好的厚毯子搭在向宇峰身上了。谁不知道向大人是家主的心尖上的宠臣呢,那敢不好好伺候着。
“向大人,地牢里冷。您仔细着凉。”
向宇峰点了点头。
向宇峰一贯以为自己脾气很好,直到他看到了前辈蜷缩着身体,趴在地牢阴冷的地面。一点生气都没有。连一条毯子都没有!
向宇峰发火了。“你怎么办差的?!你不知道容大人还生病呢吗?把门打开。”
内侍局总管不敢拖沓,忙拿钥匙把门打开了。向宇峰快走两步,拿厚毯子裹住前辈的身子。
容思浑浊的眼睛才麻木地张开,半晌才看清了向宇峰的脸。
他用沙哑的声音说的第一句话说:“主人…主人还生气吗?”
向宇峰只觉得眼眶一热,不受控制的泪水就想流出来。他搓着前辈的手,试图让前辈暖和一点。
“前辈您怎么这么傻啊?”向宇峰真的忍不住了眼眶彻底红了:“主人是要把容易过继给您才想让您带在身边教导的。不是您想的那样的。”
容思的眸子一瞬间亮了几分。那是一双本来已经如死灰般的眼神,一瞬间充满了希望。
他跪正身子,咳嗽了几声,然后对着主宅方向狠狠叩头,“奴才谢主人大恩。”
向宇峰让内侍局总管抬个软床来,把前辈安
', ' ')('置在床上,又盖了几个厚毯子,让前辈休息。吩咐几个杂役奴把前辈抬出地牢。
正欲踏出地牢的门,旁边一个一直一言不发的近侍奴拉住了向宇峰的胳膊。
“向大人。家主吩咐您传的口谕您还没传呢。”
向宇峰不满的皱了皱眉头,这奴才在大庭广众下这么广而告之的说出家主有口谕要传,他不说都不行了。
他顿了顿嗓子,瞧着前辈已经从软床上翻身跪地准备听候主人的口谕了。
向宇峰无奈的叹了口气:“传主人口谕。问问容思那奴才照过镜子没有,就你们容家的长相,我看得上吗?”
安静的地牢里更加安静了。
没有一丝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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