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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承文一脚把白跃礼踹翻了,白跃礼颤颤巍巍爬起来,吓得连句认错的话都说不出口,除了无助的叩首什么都不敢做生怕再火上浇油。
他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万遍,好日子过腻了,撞主人枪口上了。他跟了主人这么多年,主人早晨几乎从不宠幸私奴们,最多只用近侍奴的嘴巴们泄泄欲罢了,但是按照家里侍奉主人的规矩,他们这些做私奴的早晚来伺候前都要洗净身子的。
主人一贯宠着他,对他规矩不甚苛刻。主人难得要用他的身子,他竟连这点规矩都做不好,怪不得主人生气了。
主人今日真的气不顺,顺手拿着那根细竹鞭就往白跃礼身上抽,气头上也不顾着抽到哪里了,不一会儿白跃礼只觉得自己脊背、屁股、大腿小腿上到处都是火辣辣的疼。
抽够了直接把竹鞭摔地上,自己出去了,容前辈和近侍奴才都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伺候。
白跃礼趴在地上半天喘不过气,又怕又悔恨让他根本不敢起身。
跪在另一边的蒋子年比他还惨,主人抽了一顿什么也没吩咐,他依旧是高高撅着臀部,露着那都已经青青紫紫、渗着血惨不忍睹的后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前辈终于回来了,先是安排了几个奴才把蒋子年和尽欢搀扶了下去上药医治。
白跃礼伤的不重,如今缓了这么长时间也勉强能爬起来了。
容前辈今日对他极为冷淡,只吩咐了一句:“能自己走吗?跟我过来。”
白跃礼吓得腿肚子都在哆嗦,一早晨他什么都没吃,只觉得自己的肠胃都开始一阵阵痉挛,绞痛的让他想吐。
前辈把他领到私奴起居室,毫不客气的给了他结结实实一个耳光。
“啪”
白跃礼的被抽的脸狠狠偏向一旁,只觉得自己半边脸火辣辣的疼的厉害。
前辈从来没打过他的脸,可见如今是气急了。
白跃礼几乎是本能的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了,带着哭腔小孩子懦懦的喊了句:“前,前辈…我,我错了…”
容思真被他的不着调气的不行,如今声音听起来越发威严:“错了?!主人骂得没错,如今这宅子里的奴才都没点儿奴才样子了。”
白跃礼泪珠子瞬间被吓出来了,他手紧紧握住前辈的裤腿:“前辈,我错了……”
“主人开恩,心疼你们,让你们在外头的时候都不用做规矩。我是没想到在主宅伺候,早晚功课都敢懈怠成这样了?!你自己说说你还有点奴才样吗?”
“我…我错了,前辈…您别生了,我以后不敢懈怠了…早晨再不敢懈怠规矩了。”白跃礼急着认错,小脸都急的煞白煞白。
“你才伺候了多久就敢不做规矩了?!主人平日里宠着你,你就蹬鼻子上脸了?”
白跃礼慌忙摇头:“前辈,我不是…不是…我今日起晚了,想着主人早晨几乎不用奴才伺候,而且主人好久没用我伺候了…就就就…没做规矩”
容思几乎被气笑了:“久?你才多久没伺候就敢如此懈怠?!知道什么叫规矩吗?规矩就是就算天上下刀子也到做的。主人十几年没有碰我,哪怕我知道主人以后再也不会碰我,我依旧日日做规矩。”
白跃礼惊呆了…不是因为被骂得体无完肤,是因为心疼前辈…主人十几年没有碰过前辈,前辈日日做规矩的时候该有多心酸啊…
他喏喏认错:“前辈…我,我真的知道错了…再也再也没下次了。”
容思轻笑一声:“晚了。主人已经下旨挑选新的私奴顶上来了。“顶上来”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顶上来”和“新收一个”是完全两种概念。主人现在名下的所有私奴都是因为主人喜欢,主动开口收了,并不会影响之前收过的私奴。可,顶上来的意思就是现在的私奴里要有一个人被顶替掉。
白跃礼只觉得如遭雷劈,半天都缓不过神,他不可置信的抓住前辈的裤腿,似乎是什么都不会说了:“前辈…前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您别让主人换掉我,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说着,小孩儿的眼泪止不住的流,蹭了容思裤腿都一片潮湿。
见他哭成这样,容思也不忍心再吓小家伙了,把人拉到沙发上看着白跃礼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给他倒了杯水,哄着他喝了下去。
“行了,别哭了。”容思到底是没忍心再责骂下去:“主人今日是气急了,也不一定是要把你们换掉的。再说,新人就算选上来也一样要调教一段时间,也要看他有没有福分在主人身边伺候。这段时间,你们都仔细伺候着。”
白跃礼倾慕他家主人几乎魔怔了,如今一听要被顶替掉吓得半条命都没了,好在听前辈说还有机会连忙点头表示一定乖乖听话,再不敢犯错了。
这头白跃礼被前辈一通臭骂,还挨了一个大耳光垂拉着脑袋回屋反省去了。
刚反省了没多久,接到了他哥白跃飞的电话。
“跃礼,你知道家主要挑新私奴了吗?”白跃飞直奔主题,家主既然放话要选新人
', ' ')(',一等侍族和得宠的二等侍族都得了消息,一个个把家族优秀的子弟往上汇报。跃跃欲试。
“嗯,知道了。”
小孩儿的声音闷闷的,透露着一腔郁闷。
“家主要选谁那是被选上家族的福气。但选谁都和白家没关系,也和你没关系。不必太在意了。”
“哥。”白跃礼一委屈就藏不住泪:“这次不一样,主人说要顶上来,我今日刚惹了主人生气,我怕被替下去。”
白跃飞在电话里沉默了一阵,“放心,不会的。四叔刚当任职了陆军元帅,家主对咱家还是满意的。”
白跃礼被白家保护的太好,一贯不关心家族的里事,听了自己哥哥的安慰依旧将信将疑,费尽心思想着晚上怎么跟主人诚恳认错。
段家这种庞大的世家,运转起来宛若一个完整体系下的国家。最受重视的板块无非是军队、财政、土地能源、政治高层。
白家世代牢牢掌控着军政安保这一块。对内,白跃飞负责家主安保工作,重之又重。对外,白跃飞的四叔是联邦帝国陆军元帅,控制着帝国的军权。
政界自然是周家的天下,段家放在政界的奴才有50%以上是周家的门生。
土地能源是向家管控,管的牢靠没半点儿错处。
不论向家、周家还是白家陆陆续续都有人被收了私奴。
帮主家管着财政的程家,这几年有些郁闷,虽然名下二十几家商业银行、十几家券商基金和保险机构盈利年年翻红,但苦于没有私奴在主家面前说上话,总比其他几家差上一点儿。
程家这次得了消息,几乎是把家族里适龄的子弟全挑选了一遍,恨不得全送过来给主家挑选。
当然这些暗潮汹涌,在主宅里默默反省的白跃礼是一点儿都不知晓的。
他想着今晚要是能见到主人要好好认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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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段一早发了一通火之后,也略微进行了长达三秒钟的自我反省,想着早晨也没多大点儿事,自己把那几个小家伙都吓得半死有点不地道。
于是在办公途中还给容思打了个电话让他盯着白跃礼和蒋子年上药。
蒋子年今日挨的太重了,不养十天半个月是下不了床了。
白跃礼伤的不重,早早洗净了自己跪在门口候着主人回来。
段承文回来依旧先去处理了会儿正事了,容思去厨房盯着晚餐备饭,白跃礼瞧着前辈不在屋里越发紧张,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主人生气
段承文忙了一会儿,低头瞧了一眼白跃礼那小家伙儿在走神,笑骂了一句:“早晨白打你了,近身伺候还敢走神了?”
白跃礼正想着一会儿道歉怎么说,突然被主人批评,吓得浑身一抖,眼眶唰的就红了:“主人息怒,奴才该死。”
段承文就瞧不的小白这家伙这幅可怜模样,早就消气了也就顺势把人拉起来团在怀里随意捏了捏。
白跃礼一瞧见主人眼里含笑,心里松了一口气,可鼻子一酸,莫名的想哭,他大着胆子往主人怀里钻了钻,闷声道歉:“主人,奴才错了。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不做规矩了,您别生气了,好吗?”
小家伙钻在他怀里诚恳的道歉弄的段承文心情大好,“好,主人不生气了。”刚把白跃礼脸抬起来像捏捏他的脸蛋儿,就瞧见小家伙半边脸蛋儿肿了,泛着暗红,一看就是被抽了极重的一巴掌。
他想了想今天早晨没打过白跃礼耳光啊。
“你前辈打的?”
白跃礼一颤,连带着眼睫毛都一哆嗦:“主人,是我不着调,前辈气狠了才责罚了我一巴掌。您别怪前辈。”
段承文一贯不干预容思怎么管后辈小辈的事,于是也只是心疼的帮白跃礼揉了揉。“记住你前辈给的教训,别让你前辈白打你这一巴掌。”
白跃礼忙点头:“是是是,奴才记住了。前辈今日骂我,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奴才不敢忘的。”
段承文好奇问了一句:“你前辈和你说了什么肺腑之言?”
“前辈说,他伺候您至今都是日日行规矩清洗的,奴才有幸伺候您时间不长却敢懈怠规矩,着实没规矩,着实该打。”
没过一会儿,容思轻轻扣了扣书房的门,进来请安道:“主人,饭厅摆好晚餐了,还请您移步。”
主人没说话,容思的心莫名的跳了几下。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头顶传来一阵炙热的视线,主人在打量他呢……
他装着胆子抬了抬眼睛,看到主人打量他的视线意味不明………
容思瞬间感到脊背滴下了几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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