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站着几个穿警卫服的警察,中间簇拥着几个人。
曲久桓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工人,里面还有人头上盘着大辫子,皱皱眉:“人手不少,怎么工期还是缓慢?”
旁边站的是公安局局长曲润景和新上任的市政府的财政司司长王珏,两人都穿着中山装。曲润景五大三粗,手里还抽着雪茄,与这一身打扮格格不入。
“底部不牢,河水漫上来,怕是扛不过雨季。”青年眼神刚毅,背手而立,黑色的西服裤脚被染上了一层土。
王珏年近四十,唇上蓄着胡,面露难色,看看曲久桓:“现在这世道哪有个太平时候,肯过来干的都是些周边上来的难民。全是现学现卖,还得等着熟络。”
但人可以等,老天可不等。
曲久桓转过脸来,他比王珏高上半头,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气势:“敢问之前的工人呢?”
王珏叹了口气:“发不出钱,全跑了。”
哪有银子呢。
财神爷不正在眼前么。
如今不过早晨,正是安静的时候。连脚下河水流动的声音都清晰可见。
却听见凭空几声动静。
王珏吓了一跳,浑身一哆嗦:”不过年不过节的,这大早上的怎么还有人放鞭炮?”
“是枪声。”曲润景雪茄一扔,手上不自觉地摸上了腰间的手枪。他行伍出身,旧炮新枪玩了个遍。这动静,一听就不对。
视线扫过去,落在不远处的天妃庙那儿。
“今儿早婶子是不是去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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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作祟
天津卫的天妃庙最早建在明朝,受四面香火。最常来的香客便是出海前的船户水工。每每天妃诞辰或年节庙会,人流不息。就连平日天妃庙前大街也是商贾繁荣,人头攒动。
而此刻,七月的一大早,就有一群穿着汗衫短裤的男人们抱着头蹲在地上,两三个徐家的新兵拿着长枪,不时用枪托打着其中偶尔抬起头的男人,嘴里骂骂咧咧。
徐有露靠着牌坊的墩子,浅色的洋装染了土,手也磨破了皮,眼里冒火:“刁民!一群刁民!”手心钻心地疼。
突然眼前一亮:“阿桓!”
她赶忙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青年。
曲久桓脸色铁青,发丝凌乱。向来整洁的西装马甲也开了一个扣子,难得显出些狼狈。
眼神扫过天妃庙的院落,声线冰冷:“怎么就你一个?”
他微微喘着气。目光不断游走。落在地面的一团血迹上。
徐有露还委屈着:“你都不知道刚才有多可怕——”
“太太呢?!”他忽然厉声,声音尖厉割破长空。额角突突直跳,整张脸因为愤怒而扭曲,眼里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