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王妃和儿媳们脸色难看的紧,老王妃捂着胸口眼看着就要昏倒,江晚儿高声唤人:“秋桑,快去让太医们进来,景阳王妃身子似有不适,快扶到后面的殿里休息片刻!”
就是不能走!
这下,景阳王妃是真的昏过去了。
气急攻心!
宫里的主子们都去了留夏阁,剩下的宫人都各自在殿里安静地待着。
因着宫中侍卫调动,庆祥宫跟前值守的人也换了一拨。
碧云跟其中一个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便寻了个借口溜到后门处翻了进去,一番云雨后,碧云伏在侍卫身上,轻声道:“今夜外面如此热闹,可否让我也出去一会儿?我都在这困了一年了,出去透透气行么?”
侍卫面露为难。
“我知道你最厉害了!一定能帮我的对不对?”
侍卫把手搭在她腰上摸了两把,被她恭维地浑身舒坦:“那是自然,等会儿你换身暗色的衣裳,到这里,我带你出去,但是子夜之前可千万要回来,今夜宫中不太平。”
碧云在他身上扭了两下:“奴家省得!等回来,我再伺候你一回!”
一炷香后,侍卫长臂环着身穿玄色披风的人跳出了庆祥宫,临走前嘀咕:“一会儿不见怎得觉着你瘦了?别跑太远,否则被人发现你我都要人头落地!”
披风下的人点头,转身融进了夜色。
冷宫无人褪下玄色披风,宫女打扮的荣太妃露出瘦削的脸颊,一双眉眼早已没了当初的温柔,只剩下病态的执拗。
谁也没料到,一场注定被记入史册的宫变会因为一个侍卫私心的决定几经波折……
“娘的!怎么还没来!老子等着建功立业都等得不耐烦了!”
“哈哈哈……我看你是等着绞杀反贼的赏银等得不耐烦了!拿钱准备做什么?红云馆潇洒几天?”
“还是你懂老子!这里的娘们儿可比咱们北境的弄起来舒服多了!老子都能三天不下床!”
“你就吹吧!回来前老将军可有命令的,咱们这次应的是密令,一切要听小将军吩咐!”
“行了行了,快尿完回去,别啰嗦……”
荣太妃躲在暗处,用拳头抵着嘴唇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北境,老将军,反贼……
难道有人造反了?
这些人,是秘密从北境回来的?
不管是谁,只要能将她从这皇宫中救出去,哪怕是反贼也无妨!
儿子……荣家满门的血仇,儿子……她顾不上了!
景阳王府收到密信的时候,看清上面的内容忙送进书房。
“是宫里传来的消息!荣太妃找到咱们眼线,递了个消息!”
景阳王:“说什么了?”
“宫里……宫里有北境的士兵!”
哐当!
烟袋锅子落地的声音听的人耳根发麻。
“北境……为何会有北境回来的士兵,多少人?”
“信上没说,王爷……”
幕僚道:“王爷,宫里这显然是早有准备,要……改变计划么?”
马上就到子时,城门一开,就再无反悔的余地了。
景阳王擦到他心中所想,苦笑一声:“你以为本王如今就有反悔的余地?既然宫中早有准备,那必然是已经掌握了本王谋逆的证据,束手就擒还是放手一搏,你觉得本王该选哪个?”
幕僚:“……其实荣太妃所言未必属实,当今皇上可是她的亲生儿子。”
景阳王嗤笑:“你以为有荣家满门的血债,她还顾得上那个整日喊别人母后的儿子?去,让世子带着信物亲自去通知剩下的三万大军,连夜行军,在京都五十里外扎营!”
司礼监,连戚转着手上的白玉扳指。
俄而,取下来扔向空无一人的身后:“把这批人一起带上象征性地阻拦一下,事后借此编入巡防营里去!粮草烧掉之后,我们的人就撤掉吧!抚恤给够,先去别的地方躲两年再做安排!”
空荡的房间忽然从房梁落下一人,干瘪清瘦,夜行衣更衬得人薄得一吹就飞,偏偏声音粗沉:“是。给景阳王府的银子已经全部追回放到膝下拍卖场了,押运辎重的也是我们的人,要拖住他们多长时间?”
连戚搓指估算:“一个时辰,剩下的交给芮家。”
临近子夜,留夏阁外忽然驶来了几条小船。
连戚站在最前面,清隽俊秀,衣摆翻飞。
江晚儿好不容易才挪开扒在他身上的视线,骄傲地眉眼弯弯,嘴角上扬。
身后的宫人们在他上岸后陆续搬着东西上来。
“你这是带了什么上来?”江晚儿待他走近后问外面不停走动的宫人:“怎么还有面大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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