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竟如此仁善!这样的谋逆大罪放到以前可是要诛九族的!”
“隔壁婶子家在宫里当差的女儿曾送信说过,太后娘娘心善,教出来的皇上自然也是个善的!”
“不仅如此呢!我家小姑子在大户人家当差,听府里的小少爷说宫变当日太后娘娘为了保护她们可是费了不少心力呢!要不怎么府里的小少爷竟然一点儿也没被吓到,没受影响!”
“是啊!听闻当年涴国人派使团过来羞辱咱们大齐,还是咱们太后站出来力挽狂澜,不仅劝退了涴国,还和他们商谈开通了边贸呢!”
“太后娘娘真是咱们大齐的福星啊!听闻广云寺还立了生祠,我明个儿就去供点儿香火去!”
“我也去,咱们结个伴儿!”
江晚儿在永慈宫听着郑茂活灵活现地学舌,面上端得严肃,藏在袖子下的小手已经不受控地开始跳舞了。
被人这么夸,还怪不好意思的!
郑茂笑大的谄媚:“太后娘娘如今在大齐的声誉可谓是空前绝后,您的生祠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江晚儿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下,似笑非笑地盯着郑茂:“郑总管,哀家实在是怀疑就你这张嘴,是怎么管理好内务府的?”
郑茂皮子一紧,面对着笑面虎似的太后,双腿发软:“太、太后娘娘……”
“若是哀家的声誉空前绝后,那你置皇上于何地?”
郑茂这回真吓傻了,啪啪扇自己巴掌:“是奴才的错!是奴才口不择言!”
江晚儿见不得人这样,挥挥手:“行了,你下去吧!前殿那边路上的血可安排人打扫干净了?近来宫里人心惶惶,你小心着安排,下去吧!”
郑茂慌忙跪下行礼告辞,脚底抹油跑了。
本来想来学个舌,讨个赏,结果这个脑子……哎!难不成真老啦?
连戚回来的时候,江晚儿正陪着齐暄用花蜜斗地上的蚂蚁,看见他,齐暄仰头:“亚父,蚂蚁!”
连戚恭敬地行礼,而后看向眼睛里冒光盯着他的江晚儿。
连戚挑眉,无声询问。
江晚儿小声商量:“哥哥,你先陪皇上玩会儿行不行?我蹲得腿麻了!”
连戚先是蹙眉,而后失笑,陪孩子玩能把自己玩半瘫的,她也是头一份儿了!
他蹲下看齐暄用棍子沾着花蜜逗蚂蚁爬,还会主动帮它们把路上的障碍清理掉,然后撒下一点糖浆做安慰,继续引着它们绕圈圈。
江晚儿坐在旁边的小凳上捶腿揉腰,带这么大的孩子可真是要命!
还在这个小崽子也就是贪玩了些,不怎么哭闹,所以将王二还是挺满足的。
等他玩累了被太监宫女领回去收拾,江晚儿才问:“荣太妃找到了么?”
连戚摇头:“她趁乱出宫了,至今下落不明,臣正在让人排查。”
“嗯,她若是就此隐姓埋名安分守己,看在皇上的份上就留她一条命吧!”
连戚没答话,江晚儿也不多言,反倒是兴致盎然地地盯着他看。
“臣……脸脏了?”
江晚儿摇头。
“嗯?”
江晚儿四下看了看,趁着无人攥住他的小指:“哥哥,外面是你散的消息么?”
连戚眼睫轻眨。
“他们都在夸我!说我是大齐的福星,是大齐的恩人。”
“嗯?”
“怎么啦?”
连戚低笑:“最后一句是您自己杜撰的吧?”
江晚儿:“……”自夸被抓包!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那些话没意义,不过是人云亦云而已,但是这些话若是哥哥吩咐下去的,是不是说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她女红不好,诗词音律虽然也略有涉猎,但也谈不上精通,在这偌大的皇宫里,藏龙卧虎的人多了去了,她怕自己不够好。
不是担心哥哥不喜欢她,她就是想再好一点!
如果她也有能拿的出的优点,有不能磨灭的功勋,往后岁月说起来是不是也多了些依仗呢?
皇宫清肃了一遍又一遍,如今的后宫早已不是江晚儿步步为艰的情形,短短几年,这大齐最尊贵的地方也已经是唯她独尊。
她不用忌惮太妃,不用小心翼翼从前朝的阁老们手里谋求庇护。
香肩染上一层薄汗,江晚儿脸色绯红地趴在连戚身上,声音软绵绵的带着羞涩:“哥哥……我做的好么?”
连戚拇指压上她微肿的唇角,半眯的眼睛藏着事后的餍足,嗓子发紧,他略有些不安地问:“丑么?”
江晚儿顿了一下,咬他锁骨:“躲、躲在被子哪能看得见!光想着让哥哥舒服,忘记、忘记看了……要不我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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