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混账护卫居然敢威胁她,是真不怕她在菜里下毒啊!
莫卫进来的时候,坦然地坐在了钱锦葙对面下首的位置。
然后下巴微抬,看着她。
钱锦葙:“看我做什么?”
莫卫:“亲手喂给我?”
钱锦葙:“……我还说亲手加□□呢!”
莫卫顿了一下:“可。”
钱锦葙觉得这也是个有病的!
布菜的丫鬟被她差遣出去了,她自己拿着筷子吃自己的,不再管这么个不知尊卑的护卫。
她答应烧熊掌,她履行承诺了,爱吃不吃!
莫卫没等她亲自喂,似乎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拿起了筷子。
钱锦葙余光中扫到他吃饭的样子,速度很快,是那种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豪爽,但并不粗鲁,甚至还颇有姿势。
他吃饭的时候坐的很直,胳膊抬动间能看到胳膊上的线条,很有冲击力的那种。
她目光虽然听隐晦,但是似乎忘了莫卫的身份。
以至于莫卫抬头看她的时候,她就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抓包了般,莫名心虚。
莫卫似乎很高兴,甚至还加了一碗饭。
钱锦葙:这厮可真能吃!
忙忙碌碌的日子,钱锦葙很享受,甚至还会在心情好的时候约上同是出宫的许太妃一起喝个下午茶,或者是点个戏班子进府唱台戏!
她这宅子三进虽然不算大,但因为就她一个人住,摆个戏台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唱戏的武生里有个耍枪耍得极好的,钱锦葙几次都单独给了丰厚的打赏。
这日她刚给胭脂铺里安排好新货,决定给好好歇上几日,拍了丫鬟去戏班安排明日到府里唱戏的事。
丫鬟回来说道:“夫人,班主说您喜欢的那位武生今日练枪时不小心扎了脚,明日怕是来不了,问您还要不要订!”
钱锦葙其实并不是非那个戏班子不可,摆手道:“那便不必了,改日我再听吧!”
如此一来,明日还可以去寻了许太妃出门上香。
可怪就怪在她几次想起来要听戏,想看那武生耍枪,戏班子里总会出现各种状况,尤其是那位武生不是脚伤了就是胳膊伤了。
而她的丫鬟每次在她跟前说到戏班后,也总会跟着倒霉几日。
钱锦葙就笑了。
院子里种了一廊蔷薇花,她按着天气好,就在廊下摆了张软塌,躺在上面小憩。
天气热了,她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薄纱,若隐若现的手臂在轻纱下莹白如玉,从房间里出来前,她还专门给自己精心上了妆,侧身耳卧,姿势惑人。
没等她眯眼假寐多久,就感觉身前站了个人。
钱锦葙眼睛半眯着,妖娆轻佻地开口:“好看么?莫护卫?”
莫卫:“……嗯。”
钱锦葙眼里满满都是恶意的撩拨,一手搭在自己的蜂腰上,另一只手肘抵着软塌,葱白的食指点在嫣红的朱唇上,遣调朦胧:“好看啊……”
最后一个字拖的长长的,然后捏了颗剥好的荔枝咬了一半,就这么捏着指尖,极其恶劣地道:“嗯,我也觉得自己挺美的!可是……”语气一转,变得尖锐:“你觉得好看有什么用!看的着摸不着,看饱了眼睛饿死——”
她视线往莫卫腰下挪了几分,震惊地晃动了几下眼珠,却依旧是嘲讽得明显。
莫卫抱剑的手臂上肌肉动了动,手背上青筋毕露,煞气乍生。
就在钱锦葙寻摸着自己是不是玩太过了,打算起来的时候,莫卫紧抿的嘴唇开了条缝:“女子当重贞德仪容。”
钱锦葙愣怔。
她恣意惯了,老皇帝都纵着她这样,更别踢现在这个没了以后,更加肆无忌惮的自己。
搬出来,抛头露面做营生,周围各种各样的眼光多了去了。
莫卫确实第一个说出这话的人。
一个正被她戏弄的护卫。
钱锦葙忽然觉得没意思,下了软塌,随手捞了件披风搭身上就晃回了正房。
也没什么尴尬或者露怯的,就是觉得,突然没了兴致。
出宫的太妃是不允许再次婚嫁的。
随意哪怕她再欣赏那个耍枪的武生,她也只是远观而已。
有些线不能越,她身后还有父兄母妹,还有外祖一家。
可莫卫是个例外。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