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戚掀起眼皮看他:“有事?”
连永气的一巴掌拍过去,但到底不是当年那个瘦骨嶙峋的臭小子了,自然不会被他再随手拍在后脑勺上。
连永看着自己拍在他就肩膀上的手,嗤了一声:“平日里没什么特别好的机会,正巧这两天你就在阳鹤山上,见见寨子里的兄弟?”
连戚喝茶的动作一顿,转头看他。
连永也不理他,只是把玩了一下带在手上的白玉扳指,取下来放在桌上:“我这辈子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当年花了点米面金银收留他们也不是什么人善之举,只是想培养点儿人为我办事儿而已。”
连戚:“嗯。”
连永:“……”
这小崽子“嗯”是什么意思?认为老子不是好人?
罢了罢了,爹不与儿计较。
“可你也知道如今我也这把身子骨熬不动了,所以这干爹就把他们托付给你啦。你对他们也熟悉,由你来管着他们也是服气的——”
连戚:“身子骨熬不动?”
连永梗着脖子:“嗯。”小崽子以为只有你会?
连戚:“哦,好。”
连永觉得头皮有点紧。
每次这小子先做点儿啥蔫坏的事情的时候,就是这幅不咸不淡的表情,不知道多少人被他那张温和清雅的皮相给骗了!
“你什么意思!”
连戚缓缓把手中的茶盏放下,交叠的双腿替换。
“没什么,我就是想改送点什么补身体的东西交给福婶儿。”
连永:“?!”
天底下还有这种不孝子么?这是一个当儿子的该跟爹说的话么!逆子!!!
福娘现在都每天担心他身体担心得不得了,恨不得一天三顿都精心地照料着,就害怕他这不全的身子损了寿,这小子是准备吓死福娘?
行!真行!
连永冷笑一声:“行啊,既然你不收,我便坐回善人,把这扳指送给太后娘娘行了!她一向心善,定然会妥善处置的,作为报答,我再跟她讲讲她的侍人以前在宫里如何过的。”
捅腰眼?老子毕竟是你老子,给你心上戳一刀!
假装没看见连戚变冷的脸色,连永起身就要往外走。
连戚搓了搓手指,交叠的双腿放下:“我答应了。”
连永懒得回头看他,哼了一声继续往外走。
没多久,一个满脸络腮胡子中年大汉的和一身书生气的青年便进了屋子,看见连戚套在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恭敬地行了个礼……
连戚回来的时候,江晚儿已经歇下了,只是换了环境和床榻,她睡的不甚安稳。
感觉到脸颊上的温热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双臂挂到来人的脖子上。
“你怎么才回来啊?”
软软的嘀咕里还带着些不满的抱怨。
连戚在她唇瓣上啄了一下:“是臣的错,回来晚了,太后娘娘晚膳用的如何?”
江晚儿有些羞涩地把人又往下拉了拉,小下巴搁在他的肩窝里蹭蹭:“哥哥不在,吃的一点儿。”
连戚也有些无奈:“胡闹。”随后又侧头亲了下她的后脖颈:“以后臣会按时回来的。”
江晚儿被他亲得嘤咛了一声,都没注意到搂着的人身体变得僵硬,继续耍赖:“还以为出来这三日能和哥哥一起用膳呢……”
连戚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把人从身上扒下来,低沉缱绻地问:“只是陪您用膳?”
江晚儿起先没明白过来,随后轰地一下,整个人脸色爆红,小嘴抿的死紧,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连戚笑了笑,在她鼻尖上亲了下:“佛门圣地,太后娘娘莫要乱想。”
江晚儿:“……”
好气呀!到底是谁乱想!谁先撩拨的!
这人可真是倒打一耙,要不是你说那么暧昧的话,哀家会想歪么?
连戚低笑了一下,把人扳正,双眼紧紧盯着她,没什么诚意地认错:“是臣不好,臣说错话了。”
啊!!!这人不道歉还好,一道道歉,江晚儿觉得更羞耻了!
可连戚并没有给她继续下去的机会,温凉的唇瓣覆上,江晚儿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等到气喘吁吁的把呼吸调整均匀,江晚儿才附在他耳边低语了五个字。
连戚放在床榻上的手紧握成拳,深呼吸两下站直身体。
“太后娘娘早点儿歇息,臣唤当值的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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