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爷看来是真的很有钱啊!不过您真的不是因为这掌柜的会说话?
有了这遭,江晚儿可不敢随便进哪家铺子乱看了,就怕那些嘴上抹蜜的掌柜伙计再说点啥,连戚大手一挥又撒钱出去。
但,被人这么宠着简直不要太好呀!
江晚儿嘴角上翘,眉眼含笑。
后面跟着的清隽男子也温柔缱绻地让人频频侧目。
两人走到一个明显穿着涴国服侍的老板摊子跟前,上面摆着的是些琳琅满目的珍珠宝石,一圈围满了观赏购买的人。
江晚儿凑趣也上前去看,还悄声问连戚:“他就这么摆着,不怕被人抢么?”
连戚宠溺地摸摸她的脑袋:“今日开始,户部、顺天府还有巡防营的兵马在四处值守,不会出岔子的!这位老板也非寻常之人,看见后面和对面站着的那几位了么?应该都是他的活计!”
江晚儿惊叹:“还能这么做生意的么?果然财大气粗,不拘小节。”
连戚没说话,护着她上前。
上面的珍珠有白的,有粉的,甚至还有妖艳的紫色,江晚儿看的目不暇接。
涴国地处临海之地,果然是物资富饶,像这样成色的珍珠大齐市面上可是很少见的,想不到涴国随便一个商人竟有如此多的资源。
连戚仿佛听到了她心中所想,在她耳边轻语:“这可不是寻常商人,此人是涴国的珠宝皇商,故意在此摆摊卖这些,也不过是彰显涴国国威而已。”
江晚儿:“……”啧,做个生意都这么道道行行?霍隼可真脏!
不过,哥哥调查这么清楚,还这么了解其中的猫腻,真是太厉害了!
抿唇偷笑,摊角一块油亮清透的蜜色琥珀不经意就入了她的眼。
江晚儿伸手将那琥珀取到自己手上,就看见那琥珀里有一只通体散发这荧蓝光泽的指甲大小的蝴蝶,左侧蝶翼上是美轮美奂的白色斑点花纹,而右侧蝶翼上则是与之对称的金色斑点花纹,两只触角纤态毕现,仿若一眨眼就能从红飞出。
摆摊的老板看她瞧的入神,朗声而笑,操着不怎么熟练的大齐官话介绍:“这是我们涴国特有一种‘相思入骨蝶’,此蝶在我涴国是传情之物,也象征着天定姻缘,但如今数量稀少,这样的琥珀化石更是可遇不可求之物,夫人可是看上眼了?”
江晚儿抬头笑了下,恋恋不舍地将手中的琥珀放下:“没有呢!您这里都是宝贝,我就是拿来瞻仰一二。”
老板哈哈笑了两声:“没问题!夫人慢慢看,或许就有合您眼缘的。”
江晚儿拉着连戚就退出了人群,悄悄舒了一口气。
连戚眉头微皱:“喜欢为何不买?”
江晚儿吐舌:“我才不喜欢呢!就是瞧着新鲜罢了,哥哥,我们去对面那家店看看吧?你看这涴国的一个街面摊子都人山人海,为什么咱们大齐本土的珠宝铺子就门可罗雀呢?”
两人边走边进了斜对面的一家珠宝斋,铺子后台走出来的美人冷哼:“喜新厌旧,好奇作祟呗!还能为什么?”
江晚儿:“!”钱太妃?
钱太妃挽了下发丝,拨弄着柜台上的算盘珠子,不怎么客气的问:“怎么?不是进来买东西的?”
江晚儿:“……”就您这态度,难怪没人来!
谁知那钱太妃一眼瞅见连戚手上的木盒,戏笑:“还算识货,不过你们夫妇……连戚?”
作者有话要说:啊,关于‘相思入骨蝶’纯属瞎扯~
不过却意外get了一个冷知识:有种传说中的卡申夫鬼美人凤蝶,据传一只可卖25万美元(折合人民币160万元),但捕捉者全部离奇死亡,惨不忍睹!
第62章 柳絮随风舞7
江晚儿后脊发麻, 骨子里的凉气潺潺外渗。
她是大齐的太后娘娘,是如今的后宫之主, 如今私自与一名太监外出已经是于法不容,更遑论是扮做夫妻?
听钱太妃的意思,分明是知道那胭脂的来历,自然也识得那胭脂铺子,那他们在胭脂铺子里说的话又如何能瞒得过她?若是别的人认出连戚也就罢了,江晚儿不是个招摇的性子,宫里的人又出来, 能认出来她的人极少, 而钱太妃就是这极少数之一。
她再怎么着,朝廷的那帮大臣现如今也不敢拿她怎么样,可是哥哥呢?
江晚儿回头深深地望了连戚一眼, 在他开口前拉下自己脸上的面纱, 平静道:“钱太妃,是哀家。”
算盘珠子哗啦一声,柜台上的笔墨纸砚洒了一地。
后间不知在捣弄什么的伙计正准备撩帘子出来看怎么回事儿, 钱太妃忽然怒叱一声:“退下!没我的吩咐都不准出来!”
江晚儿衣袖下的手心都能让鱼游泳了,屏着的一口气被她这么一吓唬也跟着散了。
然后风风火火的妖娆身影宛若一阵风从自己身边刮过,珠宝铺子的大门被她一手拉,一脚勾,砰得一声合上!
“祖宗,您怎么出来了?”
江晚儿眸光闪动了几下, 忽然莞尔一笑:“深宫寂寥,想念外面的繁华热闹了啊!”
钱太妃直接一记眼刀送给她,上前拉住她的手腕就要带她去二楼,走到楼梯间的时候转头眉眼清淡, 如松柏般静默而立的人,道:“人我先带走一会儿,晚点你再过来接她吧!我保证她安全!”
江晚儿:“……都不用问问我意见的?”
钱太妃身量比她高,眼珠下斜给她一个自己领会的眼神,拽着她往上走。
江晚儿身体后仰,从钱太妃的背后探头看连戚。
他温笑着冲她轻轻点头,然后目送她消失在楼梯间。
钱太妃将她拽进一个类似于卧房的小隔间,将她按坐在小拔步床上:“这是我累了的时候用来休憩的的地方,不会有人过来的!说吧,怎么回事儿?”
江晚儿不知道她清楚多少,怕自己多说多错,只能明知故问:“什么?”
钱太妃插着腰在屋里转了两圈,葱白的食指颤抖地点点她,然后自己找了包菊花茶过来亲手沏上,愤然道:“那涴国的事情怎么回事儿?你和他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