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着自己就能有很长一段时间陪在祖母身边,好好尽孝,承欢膝下,他才慢慢释怀。
祖母是个很大度的人。
慕容恪记得,祖母总是为忙碌而不能看望自己的母亲开脱。
“恪儿,不要怪你母亲,她管着侯府一大家子,虽然有一群仆妇在,但脱不开身也是有的。”
“恪儿,你外祖家今日有宴会,你母亲回去帮忙了,所以没来看你,你是个男孩子,不能太过计较。”
慕容恪记得小时候有几次生病,那时候还是希望母亲来看看他的,可左等不来右等还不来,祖母再怎么给母亲开脱,自己也很是失望。
再后来,母亲在院子里看见他,扑过来说她见不到自己,抱着自己呜呜地哭,他也不信了。
慕容恪记得,祖母还是这么大度。
“恪儿啊,作为侯府主母,她很多时候不得已,难免对你有所疏忽。她看不到你可能不觉得,看到了自然会很想你,所以,她抱着你哭,应该不是假的,你不要怪她。”
看吧,祖母就是这么善良大度,而他的母亲,却如此虚伪做作。
但他慕容恪顶天立地,母亲对他的生育之恩,他是不会忘记的。
寿安堂眼看在望,慕容恪脸上的稳重渐渐随着距离而淡去,随之而来的是一丝淡淡的喜悦和向往,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马碧莲正在丫鬟们的帮助下,卸下接圣旨的穿戴。
“换些个家常些的,”马碧莲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翘/起兰花指,侧脸抬手抚了抚鬓角,像是满意又像是不满意,口气有些嫌弃,“慕容恪啊,会过来。”
李妈妈马上心领神会。
这世子爷就是被小姐拿捏得死死的,一点反抗的心思,不,一点怀疑的意思都不会有。
对嘛,就是死死的,可能不久以后,死得不能再死呢。
小姐也好出了婉丝小小姐的一口恶气。
当然,李妈妈也明白,小姐对着铜镜还有一层嫌弃的意思是什么。
那付敏芝再才华横溢、再满腹诗书又如何,哼,还不是一副屈辱的白骨而已?
小姐除了庶出的身份,那绝色的容颜,就是当皇后都绰绰有余。
马碧思只是运气好而已。
若是换成她的小姐,早就把皇上的心牢牢攥在手里,风风光光地当皇后了,哪里还能在皇贵妃的破烂椅子上一呆这么多年,枉费了慕容冠的一条老命了。
可再美的美人,终究抵不过容颜老去,小姐终究还是老了。
心里想着,李妈妈就想给太夫人马碧莲挑一对红玛瑙的耳坠,冷不防瞧见太夫人阴冷的眼神撇过来,赶紧换了一对墨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