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有些懵:“在洗衣服啊,刚才还有婆子来送脏衣服,所以多放了一些皂角。”
她压低声音,小心翼翼:“放多了,是不是今晚不能吃饭?”
江妈妈皱眉,嫌弃的转开视线,让婆子把湿哒哒的小草给拎走。
香草眼看秀兰三人洗脱嫌疑,恨恨瞧了一眼青梅和香菊,扑通跪在江妈妈跟前:“江妈妈,既然她们三人都没有嫌疑,那么,奴婢在青兰姐姐落水前,只听见青梅姐姐教训青兰姐姐的声音,就是说,当时只有她们两人在场,青兰姐姐定不会自己寻死的,那余下的可能,就是青梅姐姐动手推了她。江妈妈,你要为青兰姐姐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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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的贴身大丫鬟、还是通房之一的姑娘死了,不是大事,也不算小事。
且,青兰还是夫人送来伺候世子爷的。
江妈妈不敢擅专,思前想后,只能把青梅、香草、秀兰、石头四人关了起来,等待慕容恪亲自询问。
关押期间,饭食倒还是有的。
只是,时间一长,秀兰和石头就吃了饭,就地一滚打起了盹。
所以,黄昏时分,世子慕容恪提审四人时,鸡窝头、破烂夹袄的秀兰和石头,在一身干净、首饰都没有摘掉的青梅和香草的衬托下,更像村姑。
慕容恪微微皱眉,视线转向秀兰和石头红肿的手指上,长满的冻疮时,眉头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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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恪很忙碌,青兰的尸身直接吩咐人,让她老子娘领走了,给了五十两的丧仪,还答应让青兰的弟弟去采办处当差,这件事,大半就过了。
慕容恪分别单独询问了四人,秀兰放在了最后。
秀兰被叫进去的时候,慕容恪脸色不太好,看到秀兰倒是缓和了几分。
秀兰一脸恭敬,神色里明显是小心翼翼加惶恐不安:“奴婢秀兰,拜见世子爷!”
慕容恪亲自将秀兰搀扶起来:“这几天,你过得清苦了。”
秀兰眼泪无声落下,却不说话。
慕容恪让她坐下,神色有些歉疚:“我这几日忙,疏忽了你,到让你过得比在溪水村还艰难,是我的不是。”
秀兰低头,不语,只是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慕容恪暗自叹气,这青梅和青兰也太不像话,两人争风吃醋竟然殃及了无辜的秀兰。
江妈妈也是老眼昏花了!两个大丫头在眼皮子底下闹,竟然丝毫不知。
秀兰这么看重银子,竟然要把这么多银子送出去自保,该是多么艰难!
也罢,现在发现也不晚,想着遂开口:“你还在孝期,我现在纳你于理不合,这样吧,我于府里各处支会一声,你今日起就以本世子良妾的身份搬去内院。”
秀兰点点头,还是流泪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