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感觉不是在送人,而是自己在追着人跑。
秀兰姑娘,身后没有怪物在追,您跑慢点!
哎呦,真是,累死了。
秀兰心里那个气啊,脸都被自己擦得快破皮了,还是气鼓鼓的。
那个狗头一本正经怎么说的:“秀兰,是这里——”
自己傻乎乎等他说到底哪里,谁知道。
谁知道——那厮直接凑过来亲了一口。
还、还把额头抵在了自己额头上好久。
秀兰拳头已经攥紧了,真想当场给他照着瞎掉的眼珠子狠狠来上那么一拳。
可,想归想。
秀兰也知道,她这点子力气,还没打倒那只狗眼,肯定就被制住了。
若是被当场花拳绣腿的耍花腔还好,若是慕容恪认为她心怀不满要袭击他,自己可能以后就没一天好日子过了。
秀兰死死忍住,低着头,装作害羞,半天都没有抬头。
直到慕容恪以为她实在害羞,命青霜把她送回去,她才冰凉的晚风中抬起头来。
前面一片漆黑,偶尔的亮光不过是哪个小丫头提着的风灯。
渐渐放慢脚步,秀兰平稳心绪。
羞涩吗?有,只是很少,更多的却是一种屈辱,一种命运不能掌控的屈辱。
头顶的月亮很模糊,天色无尽的黑暗。
秀兰心中突然很是懊丧。
如果今天的事情发生在江南,她们三人努力开了秀坊,也挣了钱,可若是哪一天哪个有权有势的人或看上她或觊觎她的秀坊,她该怎么办?
不知道,她在心里摇头。
青霜发现秀兰姑娘的脚步突然放慢了,然后,抬头一直往天上瞧。
“青霜,想过去天上看看吗?”
“啊、啊?没想过?还能上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