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麻烦您这两日把侯府清算一下。”他折合银子给她。
他话音刚落,老太太就在王玉芳的搀扶下来了,气冲冲的道:“合离就合离,为何还要分家产?”原本听闻晏之要同薛家那个野丫头合离,老太太高兴了几日,甚至连气色都好了不少。
听闻俩人回府了,她急急忙忙打算亲自来问问,一来就听说要分家产的事。
她还没死呢,分什么家产?
老太太杵着龙头杖,气愤道:“让她走,她拿我们侯府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如今还得了郡主封号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只要老婆子在,休想分侯府的一针一线。”
王晏之眼神顷刻转冷,眸光淡淡转向老太太:“谁说我要同如意合离?”气氛一瞬间冷凝,跟在老太太身后的下人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老太太没好气道,“这还用人说,你们闹出这么大动静,丢人丢得全上京城都知道,老婆子能不知道?
合离好啊,终于要把这个扫把星送走了。
但侯府不可能分给她的。
在老太太看来,以前承恩侯府和和睦睦,都以她为遵。自从这薛如意来了,侯府整日鸡飞狗跳就算了,每个人都处处与她作对似的。
要是能合离,她都想放鞭炮庆祝了。
王晏之必须要澄清一点:“是如意要同我合离,我不想离。”
扶着老太太的王玉芳语气颇为不善道:“怎么可能,薛如意那样怎么配得上堂哥!”
王晏之冷眼瞧着这个平日闷不做声的堂妹,王玉芳被他看得后退两步,有点想往老太太身后躲,偏生还要嘴硬道:“我说的不对吗,侯府上下谁觉得她配你了。”
一直冷眼瞧她的王晏之突然冷不丁的开口:“玉芳,你要明白三皇子是咎由自取,你若是心中有怨恨趁早烂在骨子里。不然为兄倒是有办法让你成为他的未亡人,下去陪他。”
王玉芳吓得手抖:她虽喜欢三皇子,但从没想过去陪他。
“祖母。”
老太太喝道:“晏之,你说的什么话,她是你妹妹。”
王晏之拧眉:“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他又冲王玉芳道,“快些扶祖母回去,要不然你那些嫁妆也赎不出你母亲。”
“你!”王玉芳惊惧,他怎知,她在用嫁妆赎母亲的事?
王玉芳讪讪,只能去拉老太太,老太太也被这个孙子眼神看得有些憷。但她是长辈,再怎么还能把她怎么样,老太太撒泼,怎么都不肯走:“总之,侯府的东西不能给她,你们大房要是敢这么做,老婆子就撞死在侯府大门口,让天下人瞧瞧你是如何不孝的。”
王晏之压根不吃她这套:“祖母要是舍得死尽管去撞好了,倒是我定会准备一副上好的棺木,再请人念足七日的经,把你送走。哦对了,还要让二叔好好守孝,至少三年内不会有任何升迁机会。”
“你!”老太太气得两眼发黑,胸口钝疼,直接晕了过去。
王玉芳惊慌的喊人,把老天太搀扶着走了。
王晏之回到如意阁,薛如意正在房间窗下,喂剩下的几只兔子。瞧见他来,顺口问:“母亲同你说了什么?”
他解下披风放在屏风处,温声道:“母亲说这这两日会盘一下府上的账目,侯府会分一半给你。”
薛如意停下手里的动作,狐疑的瞧他:“母亲真这么说?”
王晏之点头。
她真诚的感叹:“你母亲真好。”桃源村那些个妇人对媳妇可没那么大方。就拿林婶子来说,她和林文远还没怎么样,就整日瞧她不顺眼。
沈香雅是难得好婆婆。
“以后合离了,让她常来我家打麻将啊!”薛如意弯着眼笑,“你那么厉害,就别来了。”
王晏之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
她瞧了眼王晏之有些红的眼眶,道:“这几日躲我也够辛苦了,你先睡一觉吧。”说完她抱着兔子往外走,临要关门时,又扭头道,“可别跑了,不然我阿爹可能会打断你的腿。”
王晏之:“你不是说要寸步不离的守着我?”
薛如意眨巴眼:“你确定?”
王晏之点头,从床头摸出一截红绳,一端系在自己手上。然后起身另一端系在了她手上。薛如意立在风口,风把俩人发丝绞在一起,他眸子似是含着万千星辰,灼灼的盯着她:“我既答应你会给银子,你也要说话算数才是。”
薛如意咬牙:这人,还真是半分不吃亏。
“那你现下要如何?”
王晏之揉揉眉眼:“想睡觉。”
薛如意:“……”
片刻后,薛如意和王晏之并排躺在床上,一只雪白的母兔子在他脸上来回的踩,三只小兔子在俩人中间蹦跶。
王晏之忍了又忍:“能把兔子弄下去吗?”
隔壁半晌没动静,他扭头,就见她双手半握着枕在枕头上睡着了,露出的一截红绳衬得那手腕越发的纤细白嫩。
王晏之小心把脸上的兔子丢了下去,又把小三只也挨个提了下去,才侧身盯着她睡颜看。
看着看着,心里越发的不舍,他小心的挪动过去,唇挨着她的细嫩的脖颈,忍不住轻咬了一口。
软绵、光滑令他舍不得放开。
睡梦里的薛如意不舒服的蹙了蹙眉,伸着系着红绳的手去推覆在脖颈间的脑袋,嘟囔道:“兔子,走开。”
即便睡着了她的力气也不小,王晏之被她推得往里歪去,她缩回暖和的被子里。侧头往他脖颈处拱了拱,细嫩的小手不安分顺着他脖颈一路往下,最后停在温暖的胸口摸了摸,不动了。
王晏之被她激得浑身发颤,他有些难受,手隔着底衣覆在她手上,又贴近了一些才安心不少。
折腾了几日的俩人倒是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