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后面露欣喜, 转而又不放心道:“那翊王殿下此刻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指天发誓,若是违背诺言或是派人追杀, 苏嫔必不得好死。”
这太后还真是会拿捏人心!
李清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发完誓后,陆太后看了眼王晏之还是不放心道:“烦请翊王殿下再下一道旨意, 除了您, 其余人等也不许追击, 否则抄家灭族五马分尸。”
李清翊蹙眉:“太后要求为未免太多。”
柳嬷嬷立刻要动手,李清翊只能继续发誓。
文武百官虽有不满,但翊王殿下是个大孝子他们也很不耐,总不能让他不管苏嫔死活吧。
换位思考,若是有人劝自己儿女别管自己死活,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心里也应该不舒坦。
陆太后摆手,刘嬷嬷放开苏嫔,其余禁卫军和陆家私军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朝李清翊臣服。
一场夺嫡之战消弭于无形,陆太后被人带走时经过王晏之身边。端肃的面容上含着一抹渗人的冷笑,平静的声音中透着三分嘲讽:“两面三刀、无耻之尤,哀家记住你了!”
王晏之嗤笑:“该说这句话的是我吧,春猎那日将计就计刺杀我,迦叶寺那日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皇帝在利用您,您不是也在利用皇帝和我,论起阴险太后才是高手。纵使不知魏太后杀您亲子之事,您也打算动手不是吗?”
陆太后震住,咬牙问:“一切你都知道?”她蓦的笑了,“枉哀家聪明一世,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又看向王晏之身边的薛如意,突然道:“薛郡主,王晏之此人心机深沉,不是良配,你若嫁与他今后必定半生凄苦、家破人亡。”
方才还淡定自若的王晏之脸色瞬间变了。
万万没想到,陆太后如此险恶,临走还想摆他一道。他王晏之眸光冷冽,手握成拳有些想掐死这个老妖婆。
薛如意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睁着黑白的杏眼看向陆太后,反击道:“我家晏之好得很,倒是您早年丧子,中年丧夫,老年颠沛流离,别最后病死路途埋骨乡野。”
“你!”陆太后气得胸口闷疼,差点当场厥过去。
看着闷声不响的,好利的一张嘴。
文武百官就差给薛如意鼓掌了,刘成姚差点哭出声,终于不是他一个人被薛如意怼了。
王晏之神清气爽,眉眼间的笑容遮都遮不住。
皇宫的丧钟被敲响,章台殿内后妃哭成
一片,太后、皇后、五皇子连同陆氏一族即刻启程千万永州。
嘉佑帝薨逝,举过哀悼,上京城所有秦楼楚馆、酒楼茶肆歇业一月以示哀思,寻常铺子歇业七日。
也就是说除了百姓日常用品店,所有娱乐、吃酒场所都要闭店,嫁娶都不成。
连三月初的春闱都往后推了一个月。
李清翊先登基处理朝政,登基大典要等嘉佑帝发丧后才能举行。
李清翊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封赏这次宫乱的有功之臣,薛忠山和薛二不要封官,只要求要银两。嘉佑帝在世时,国库本就空虚,银两自然是拿不出的,最后一商量,给了薛家迦叶寺山下的五亩地。
其他官员都觉得薛家人疯了,加官进爵、封妻荫子才是人生大事。偏偏薛家人这些都不要,居然要银两铺子或是田地,如意楼和温泉雅舍挣得还不够吗?
除了薛家人,那侯府的王晏之也是有病。那么大的功劳,都够拿回侯爷的爵位了,他居然只是向皇帝讨要免死金牌。
大臣觉得王晏之有病,李清翊却有些心塞:这家伙讨要的不是一块啊,是七块。除了承恩侯夫妇,还有薛家人,人手一块。
这是在他这搞批发呢。
李清翊把一打免死金牌交给他时,不放心道:“你不是想搞事吧?”
王晏之:“你不是答应了三个要求?第一七块免死金牌。”
李清翊叹了口气,“知道,第二,不撬墙角。”
“那第三呢。”
王晏之接过免死金牌:“再说吧。”
李清翊心梗。
王晏之拿了免死金牌立刻出宫往薛家去,刚进门迎面就砸来一只绣花鞋。他侧头躲开,耳朵立刻被揪住,薛如意气冲冲问:“你同翊王暗地里搞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合我们说?”
王晏之捂着她的手讨饶:“不是岳母让我处理好自己的事吗,这事危险,总不能让你们陪我。”
薛如意很生气:“万一骁骑卫打不赢太后的人,万一我二哥没带炸弹去呢?”
“我还有后手。”事实上,他让人去绑了陆府满门,就算这样也没用,他还是有后手的。
薛如意:“果然心机深沉。”
王晏之委屈:“你先前还说……”
薛如意不以为意:“我就是为了气陆太后。”
她气过了,把人放开,又问:“你讨什么赏了,要回侯府了吗?”
王晏之举着七块免死金牌给她看:“讨这个了。”
那金牌在阳光下金灿灿的,格外好看。
薛二围着他左右转转,惊讶的问:“你不是有免死金牌了吗,又讨要这么多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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