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钦差大人,他随便插话。”
刘钦差:“你闭嘴,没问你话。”
师爷、沈县令:“……”艹,他们说话就不可以,周安就行。
“沈县令,你要如何解释?”
他言辞太过犀利,沈县令极力保持镇定,推脱道:“建造大坝是大事,耽搁不得,审批权早就交到建造现场的县丞手里。”
接过烫手山芋的县丞满头大汗,立马开始踢皮球:“现场要用到的东西繁多,经常临时要去采购,属下不可能时时监督,通常购买后拿单据到属下这报账也是可以的。属下半个月就接到薛二不下十次报账,属下与薛二曾共同修建东江浮桥,对他很是信任,也没有细问,这才给了他可乘之机,请钦差大人明察。”
他掏出那十几张报账呈给钦差,刘成姚一张张拿着比照,笔迹确实和薛二在县学时的笔迹一模一样。
沈县令一伙很满意,皮球又踢回去了。
薛家又开始把皮球往回踢,薛父怒道:“什么叫很信任,先前县丞大人找到小儿,说是可以帮忙买东河岸的地,结果又闹着说是官家的地,又是想打又是想罚的,这叫信任?我看县丞就是和县令记恨我们抢了你们内定的地故意报复,拿我小儿去抵罪。”
王晏之紧跟着道:“半个月十几张报账,县丞连过问都不曾,也难为你在县衙十几年。报账笔迹这东西要仿造轻而易举,学生现在就能当场写十几张。”
薛二也反驳:“对,草民根本没有开过账单。”
皮球又踢了回来。
沈县令立刻接话:“本官查到的人证物证都在这,你们薛家的物证是自己伪造的,人证更是没有,再怎么狡辩也是枉然,钦差大人办案都讲究人证据,您万不可枉顾证据偏听偏信。”
围观的百姓听得一愣一愣的,起初觉得薛家有错,后来又觉得沈县令贪没的可能性更大,最后完全都不知道该信谁了。
刘成姚查看了所有人证和物证后开口:“薛家状告沈县令仅凭两本誊写的账册和口头上分析确实不够。沈县令上交的人证物证比较充足,从证据上看薛延亭确实有贪没条件,若是薛家再不能提供其他人证或是物证,本钦差就宣判了。”
沈县令、县丞和师爷长长松了口气,高傲抬着下巴等着看薛家人悲惨的下场。
这一场不出意外他们完胜!
哈哈,大半年了,终于能一雪前耻,弄垮薛家了。
沈县令巴不得惊堂木在自己手里,狠狠拍下去薛家人就成挨打、没收财产、流放一条龙了。
薛父、周梦洁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焦急,薛二靠近薛大,压低嗓音问:“小妹怎么还没来?”
薛大摇头。
王晏之扭头朝外看。
刘成姚等了片刻终于拿起惊堂木,沈县令几个眼中迸发出喜悦。然而就在惊堂木即将要挨到桌面时,外面响起‘咚咚咚’激烈的鸣鼓声。
沈县令:有完没完,又来个敲鼓的。
他扭头询问县丞,县丞有些懵逼,摇头表示不知道。俩人又同时看向师爷,师爷无辜转动小豆眼,他也不知道啊。
薛二一喜,“钦差大人,定是小妹带着人证和物证来了。”
沈县令用眼神学问县丞:薛如意?她手里能有什么人证物证?
县丞:我也不知道啊。
师爷:我也很想知道啊。
刘成姚吩咐:“把外头击鼓鸣冤的带进来。”
第三次薛如意带着满脸青紫的沈修来了,县丞和师爷眼睛都瞪圆了,沈县令惊得直接站起来,快走两步喝道:“你这个逆子跑这来做什么,快回去。”
沈修躲在薛如意身后,梗着脖子不说话。薛如意挡在他前面,针锋相对:“沈大人请不要恐喝我的证人。”
“证人?”沈县令火冒三丈,如果眼神能变成刀子,现在都能直接叉死这个孽障了,“你来给薛家当证人?我是你老子!”
沈修憋红脸终于憋出一句:“不是我老子能让你打……”
“你!”沈县令又想动手。
刘成姚及时制止:“沈大人,公堂之上无父子,休要恐喝证人?”
沈修拜倒,在他爹吃人的目光中陈述道:“草民沈县令之子沈修,草民可以作证,我爹、县丞、师爷狼狈为奸贪没公款,隐瞒水患致使青州东河岸下游百姓死伤无数。”
“昨夜草民在家中亲耳听到的,草民虽读书不行,但也有最基本的良心。我爹做的事不对,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要指出来,草民愿意拿出银两填补公款空缺,求钦差大人从轻发落。”
县丞和师爷目光惶惶看向沈县令。
沈县令目眦欲裂,只想掐死这个逆子。深呼吸后喝道:“孽障休要胡言。”
“钦差大人,孽子被薛家人蒙蔽,好好的书不读跑去经商,如今还被他们蛊惑污蔑亲爹。孽子向来糊涂,他的话不足以为证据,钦差大人明察。”
围观的百姓更糊涂了,儿子告老子这是什么情况?
刘成姚道:“仅凭一人之言确实有些单薄,方才听说还有物证,什么物证?”
沈县令冷笑:能有什么物证,物证都被他销毁了,绝对不可能呢有物证的。
这次的锅薛家背定了。
所有人都看向公堂上的薛如意,薛如意低头问沈修:“东西呢。”
沈修连忙从袖带里掏出一个细细长长金属质地的东西交给她。众人好奇的看着,王晏之也惊疑盯着她手里的东西看。
这又会是什么神奇物件。
chapter1();